林雅看著眼帶不甘的少族長,執拗的看著自己,似乎不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誓不罷休的樣子,她笑了。
“現在你是否可以告訴我,你們這個所謂神秘的古老家族,施加在每一個族人身上的詛咒到底是什麽?如何破解?!”
那人在聽清林雅的問題後,瞳孔連連抽縮。
他仿佛在看一個怪物似得看著林雅,“你……到底……咳咳咳……是……誰?!”
傷了心肺後,一張嘴就是劇烈的咳嗽,伴隨著血沫自嘴角流出,林雅對此毫無感覺。
她本就是冷漠之人,更何況又事關葉瀟然。
“看來在你清醒的時候,是很難得到答案了,”說著,林雅抬起自己的右手。
那人眼底終於顯露出一抹惶恐,他努力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想要往後退,奈何剛剛那一撞,已經讓他再也無法挪動分毫。
咄!
細小的金屬嗡鳴聲響起,林雅食指上的戒指突然彈出一根寒意站站的鋼針。
“你要……做……什……麽?!”
林雅不再跟他廢話,她拇指輕輕的撥動了一下戒指,針頭頓時由上改為朝下。
隨即,她抬手朝著他的神庭穴一拍,少族長的一雙瞳孔瞬間外凸,大腦也開始變得混沌起來。
過了片刻,混沌的眼神從呆滯轉為清明,然而,這種清明卻是建立在外力上才生成的。
林雅自從得到自己的實驗室後,她已經把自己這枚戒指重新做了完善。
鋼針裏的藥已經變成了最強的神經毒素,可以段時間內控製人的大腦神經。
“說一下你們族人身上的詛咒到底是怎麽回事,要如何祛除這個詛咒。”
少族長在聽到林雅的指令後,眉心突然狠狠的皺緊,似乎他的腦海裏有兩種意識在鬥爭。
隻不過這種現象很快就結束了,他再次回複了看似的清明。
“沒有詛咒,隻是在每一個族人長到五歲時,扔進試煉之地三個月,那裏有族老負責。
在那三個月裏,每一個人都要經受非人的折磨,三個月後能活著走出試煉之地的族人,才有資格繼承家族意誌。”
“如果沒有走出試煉之地,那些族人要如何處理?”林雅本不想打斷他的話,但心裏到底多了一分好奇。
“殺了,連試煉之地都走不出來的族人,是沒有資格活著的,他們都會成為那些走出試煉之地的族人的祭品。
由他們親手以最殘忍的方式殺掉,這是族內的鐵則,誰都不能破壞。”
林雅聽後,隻覺得陣陣涼氣直逼頭頂,這樣的家族何其殘忍,又何其的狠毒。
她突然開始心疼葉瀟然了,八歲,一個八歲大的孩子,就要在那種非人的試煉之地接受這種殘忍的試煉……
“那為什麽你們會對隕石的氣息如此敏感?”林雅再問。
“因為隕石使我們快樂,是我們那三個月裏唯一能夠讓我們放鬆的東西。
族老說了,隻要我們找到隕石,我們就可以白日飛升,得到徹底的解脫和自由。”
林雅聞言心中一動,“你們試煉之地難道有大量的隕石?”
少族長聽到林雅如此問,他剛要張嘴,突然間,他的眼底開始迅速變成一片血紅。
眼神也開始變得狠戾決然,聲音也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得,就見他用著充滿殺氣又僵硬的聲音說道,“隕石乃族中聖物,每一個家族成員,都要窮盡畢生精力,以找到隕石為己命。
非我族人,凡是覬覦隕石者殺!身負隕石者殺!背叛家族者殺!私逃者殺!
即便墮入輪回,隻要肉體不滅,靈魂不息,家族使命必須完成!”
這個少族長在說這些話時,就好像在背誦著某種神聖的誓言。
一連串的殺言殺語,聽得林雅心驚肉跳的同時,對葉瀟然的處境又更加擔心了。
這哪裏是家族,這根本就是豢養死士和棋子的殺手營。
時刻把家族使命刻在骨血裏,怪不得葉瀟然即使穿越了,一旦察覺到她身上的隕石氣息,就立刻像變了一個人似得,無法控製自己的言行。
那她從南地回來也 見過葉瀟然多次為什麽沒事呢?林雅皺著眉稍一思索,頓時明了。
因為奶娃!
隕石是被奶娃吞噬的,她從南地回來那段時間奶娃閉關,等葉瀟然從海市返回,學校開學後恰逢奶娃出關。
所以才會觸發了葉瀟然深藏在心底裏,形同夢魘般的‘家族使命’也就是葉瀟然嘴裏的詛咒。
她記得另外兩人喊眼前這個人為少族長,那麽這個人也就是這個家族劊子手的後代了。
林雅的眼神開始逐漸變冷,她不想輕易殺戮。
但如果眼前之人有取死之道的話,那麽她也絕對不會任其繼續返回那個所謂的家族荼毒無辜的人命。
現在,她隻想知道最後一件事,“如何破解?”
“死。”
死?!林雅在聽見這個字眼的瞬間,眼底爆發出駭人的殺氣,隻不過殺他一人並不能救葉瀟然!
她還要暫時留著他的狗命有用!
少族長沒有任何猶豫的就說出了答案,隻有死亡,才能把刻入靈魂的誓言徹底忘卻。
也唯有死亡,才能讓他們在那心驚肉跳,時刻與死亡賽跑試煉之地,所記住的隕石味道徹底磨平與消散。
不!也許還有一個辦法!
既然不是所謂的神詭的詛咒,那麽隻要讓那些個棋子知道,他們以為的聖物不過就是一個騙局!
沒有什麽長生,這一切不過都是謊言的話,那麽他們自己給自己身上施加的枷鎖,是不是就不攻自破了?!
對!就這麽辦!
林雅通過這次特殊的拷問,已經理清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看著躺在地上,已經陷入昏迷的少族長,轉身就返回了小木屋。
她記得奶娃說過,他們進入到這裏,即便不吃不喝也餓不死,既然如此,那便暫時放在那吧。
現在是五月份,還有一個多月學校就放假了,她要在這段時間,為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做好準備。
葉瀟然,希望你現在還在路上,等等我,等我去找你。
就在林雅審問那個人的時候,一趟前往巴蜀的列車,正以蝸牛般的速度行駛在大地上。
越往南,溫度變得越熱,葉瀟然的座位靠著過道,他半垂著雙眸隔絕了列車上所有人的目光。
在他的斜對麵,坐著兩對男女,看著打扮很像是一家人,隻不過他們身上並沒有帶多少行禮。
隻有兩個女子的身上,各背著一個具有時代色彩的粗麻布挎包,看得出來是軍綠色的。
隻是已經被洗得泛白,邊角處也有了毛邊。
其中那個較為年輕的女子,從上車後就時不時的偷瞄一下葉瀟然。
直到看見葉瀟然真的睡著了,她才輕輕的碰了碰身邊的中年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