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又持續了兩個多小時,最後確定了三天大會診京大這邊的活動方案。
除了一開始時出現的比試小插曲外,林雅再沒多發一言,這個年代,就要做這個年代的事情。
而且還是在市委大會堂麵向全國舉辦的大會診,她隻要聽從學校的安排即可。
到了會議最後,牛教授做最後的活動方案總結,“根據三天組委會的安排,第一天以問診為主。
這一部分很重要,因為組委會要求我們自己為患者進行分流,由問診醫師分出普通疾病,亦或是疑難雜症。
如果是普通疾病,由我們校內專家組進行診治,如果是疑難雜症,則交由三位前輩主治。
現在公布診療助理的安排,三年級常慧,李岩,劉麗負責跟診普通疾病組的專家輔助工作。
四年級郝倩,嶽陽,宋浩,輔助三位前輩的跟診工作。”
林雅一直在底下豎著耳朵聽著,可是從頭到尾她都沒聽見自己的名字。
“牛老師,林雅學妹幹嘛呀?”
問話的是四年級的郝倩,不止是她,其他幾個學姐學長也都一臉好奇的看著牛教授,臉上都是同樣的問號。
“林雅同學嘛,咳咳……機動。”
林雅,“.…..”
“老師,我抗議!”林雅黑著臉舉手,表達自己對這個結果的不滿。
憑什麽她機動啊,那麽大的一個活動,就讓她一個人機動,那她不就成了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了嘛。
哪有這麽坑人的啊!
“抗議無效。”
“抗議無效。”
校長和牛教授幾乎同時衝著林雅瞪眼,林雅鼓著腮幫子,控訴的看著這兩個無良的老狐狸。
然而其他專家教授們,卻覺得這個安排十分合適,剛剛林雅帶給他們的震撼太大,對於這種寶藏學生,還真不合適給她專門放到一個地方。
因為把她放到哪裏,都是對其他專家的不公,那就隻能把她放到機動的位置了。
“哎呀,林雅同學,這不是正所謂能者多勞嘛!”
說話的是養生學的廖教授,不愧是搞養生的,看看那紅潤的肌膚,就知道平時沒少琢磨。
林雅很想給他翻一個大白眼,可惜她不能。
“好了,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裏,明天專家組繼續,後天再開一次所有人準備確認會後,大後天就是我們的戰場了。”
校長站起身,做了最後的結束陳詞,然後和牛老師互相一對眼,當頭就先溜出了大會議室。
林雅隻是低頭拿軍大衣的功夫,等她再抬頭時,發現人已經沒了。
這下氣得她臉徹底黑了,這是故意躲著她怕她找過去嗎?!
出了大會議室的門,林雅臉上的氣憤一下就消失了,看著外麵已經黑透的天色,她默默的走在無人的路上。
郝倩他們要跟自己的導師留下來,繼續商討跟診時的注意事項,所以隻有她一個人走在寂靜的石子路上。
想著剛剛不經意間看到的梅教授的身體情況,林雅覺得這件事有必要跟校長說一下比較好。
尤其是梅教授在第三日上的針灸治療是重頭,可想而知壓力會有多大。
可是如果梅教授自己不說,由她去說的話,對梅教授又是不禮貌的,以他的性格和脾氣還可能加重他的病情。
是的,林雅通過與梅教授那短暫的接觸,已經懷疑他得了後世很難治愈的一種疾病。
那就是帕金森綜合征,在中醫裏稱之為顫痹之症,這種病的發病都是極為隱蔽的。
往往在發現時,病症已經形成了。
而且主要病因在於腦髓失養,所以極難治愈,屬於疑難雜症那一類的疾病。
隻是現在梅教授的症狀看起來還比較輕,如果馬上治療的話,是可以阻隔病症繼續惡化的。
這也就間接的說明了他的脾氣為何會那麽大,因為這種病就是長期精神壓力過大,焦慮緊張和過渡疲勞所致。
可是過度疲勞她能理解,但精神壓力過大,焦慮緊張這兩點林雅怎麽都想不通。
按理說梅教授身為京大醫學院的專家級別的教授,生活上應該沒有什麽壓力才是,那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他這樣的呢?
後世有一種特效藥可以治療帕金森,但也隻是維持不繼續惡化而已,並不能根治。
而且現在是八零年,那個特效藥西方還沒有研究出來呢,那就隻能從中醫上尋找治療的方案了。
抬頭看了看天上出來的北鬥星,林雅把這件事放在心底,決定明天換個迂回的法子提醒一下梅教授。
如果他自己放棄參加這次大會診的話,就皆大歡喜了。
老頭確實脾氣差,但是比輸了能親自跑到她麵前跟她心悅誠服的講話,她就不能坐視不管。
時間太晚,食堂已經關門了,所以她隻能進小世界做了點吃的就睡下了。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林雅照舊出去跑了好幾圈,又找了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打了一遍軍體拳才返回宿舍。
這兩天,因為要為大會診做準備,所以她和另外三年級還有四年級的幾位學長學姐們都可以不用上課。
林雅看了一下時間,去食堂打了早飯,兩個素包子還有一碗粥,對付一口後,就收拾收拾朝著專家辦公室去了。
找到梅教授的辦公室,林雅抬手敲了敲門,裏麵傳來梅教授的聲音。
“請進。”
林雅是第一次來梅教授的辦公室,走進去的第一眼,就是一副巨大的一體穴位圖貼在辦公室的白牆上。
在圖的前麵,也就是梅教授的辦公桌旁邊,是一具人體模型,上麵貼滿了很多便簽。
可以看出梅教授平日裏,對針灸學術的研究有多認真。
“喲?怎麽是你?來來來,我還想找你過來探討一下昨天你的火針呢,沒想到你倒是好,竟然自己來了。”
梅教授在看見林雅的瞬間,臉上緊繃的表情頓時鬆懈下來,他笑得和藹的朝著林雅招手,讓她坐在辦公桌前的凳子上。
“梅老師,我來是有點事兒想請教您。”林雅思前想後,覺得還是委婉一點的好。
因為帕金森很怕受刺激,她不想刺激他,而且她猜測,梅教授可能自己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得的是顫痹之症。
“哦?什麽事?是學習上的事嗎?不過你這個小家夥學的可是藥理學,要問也應該問牛老頭,怎麽問到我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