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方晗才剛剛起床,就聽見外頭嘈雜聲不斷。
她走到外頭去,還沒等探出頭去,就聽見女人尖銳刺耳的吵鬧聲,和幾個嫂子的勸阻聲交織在一處。
“滾開!我就要找方晗和那個老太婆!”
方晗原本不願意搭理。
畢竟她還想回去把老太太的事全都處理好。
孫老太為兒女犧牲了太多,這樣的一個老太太,絕不可能養出很差的孩子,方晗也想聽她講講這些年她都經曆了什麽,以及原主的身世到底是怎麽回事?
可當她聽見有人連老太太也在罵的時候就止不住心裏的怒火,更何況這聲音熟悉到是方晗幾乎做夢都忘不了的。
要知道,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天,就是聽著這個聲音陷入了一陣昏迷的。
方晗走了出去,皺著眉頭,看著外麵問孫雨娜:“別人背地裏對老太太叫囂,我都能忍,可你憑什麽?”
“你明明是老太太的心頭肉,是老太太一門心思教養長大的,你這樣做事,難道不會覺得自己對不起老人嗎?”
“誰都能罵她,可你怎麽配!”
“我憑什麽不配?”
孫雨娜滿臉嘲諷地問。
孫雨娜看著方晗終於站出來,立刻撲上來,想要動手。
卻在目光觸及到方晗身後的陸與霆時,訕訕地躲開他的目光。
“說好了,每個月隻要賠給他們錢,就一切都無事發生的,為什麽這些人會鬧到我家裏去?”
“方晗,你好狠的心思,為了讓我過不好,甚至還要把我家的地址出賣給別人?”
聽她的指責,方晗一笑,皺眉反問:“是誰好狠的心?你害得一個活生生的人因為你不得不成為殘疾,終此一生就再也找不到合適的家庭和歸宿,你不殘忍?”
“奶奶都什麽年紀了?你不敢自己負擔責任,就要讓老人用自己的後半輩子替你還錢,而你一拍大腿就離開鄉下,回到城裏做你的千金小姐,午夜夢回,你就沒覺得對不起老人過嗎?”
孫雨娜唾了一口:“我呸!這本來就是我替你們扛下的東西,要是沒有抱錯這件事情,這個災難本來就該落在你頭上,這一切都是命,不是我害了她,誰是這老太太的孫女,誰就害了她!”
“你是親孫女,就是欠她的,你賠款不是應該的嗎?跟我有什麽關係?”
孫雨娜振振有詞,一臉不滿地問。
“那個老太婆,明明答應我她會替我還債的,就算她死了,不是還有一個魚塘嗎?那麽大一個魚塘,總能抵債,憑什麽要讓他們來找我?”
“你倒是真的無恥,為了一個魚塘,居然能煽動得這個死老太婆跟你一起進城,讓那些人來找我的麻煩,不是口口聲聲說要拿我當孫女嗎?你們就是這樣對我的?”
方晗真的氣笑了。
她沒想到,孫雨娜心裏還有這樣一個反社會人格。
隻是她還沒等說話。
另一頭的苦主就一家子追趕了過來。
那女人一看方晗和孫雨娜都在這裏,對比了一下二人的實力,顯然還是住著獨棟別墅的孫雨娜家裏更有錢。
方晗就算漂亮,可錢才是重要的。
要是多拿點錢,別說給孩子娶個老婆,沒準還能給家裏重新再安置幾間大瓦房呢?
越想越動心,女人立即把目光瞄準了孫雨娜,皺著眉頭道。
“別以為你坐著小轎車跑得快,我們就追不上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難道你們的那個照相館還能跑了不成?”
“反正你害了我們家的人,就得給個交代!”
孫玉娜皺眉,冷冷反駁:“要什麽交代?找那死老太婆要去!是她答應賠你們錢的,我又沒答應!”
“那我們就到你家門口去鬧!反正我們肯定要個說法!”
這邊的吵鬧聲正摻雜在一起鬧得正歡,孫雨娜也毫不露怯的和他們吵作一團。
孫雨娜本就是鄉下潑婦中的一個,又何懼這些吵鬧糾紛?自然是越挫越勇,跟著他們一連串的鬧了起來。
直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冷淡至極的詢問:“孫雨娜,你怎麽會在這?你又在方晗在店門口吵什麽?”
這個聲音不大,卻如雷鳴一般瞬間讓孫雨娜愣在原地。
孫雨娜一下子就停住了動作,呐呐開口詢問。
“你咋會在這?”
“怎麽不會?”
對方冷冷嗤笑一聲,語氣當中滿是諷刺的道。
“我最近在這裏學習手藝,我倒是好奇,你幾次三番看方晗不順眼,現在在這裏,是為了影響她的生意嗎?”
程飛宇臉色並不好看,眉宇之間帶著幾分壓抑不住的憤怒。
此事的成因也簡單得很。
孫雨娜自打與他訂婚開始,就一刻也沒停過地讓他在本地的名流圈子裏丟人。
先是舞會上的那個舞蹈,讓他麵子丟盡,隨後的幾個宴會裏,孫雨娜像是看著一件寶貝一樣死死地盯著他,連他與別的女人跳舞都被束縛著,一旦彼此有第二支舞,都會讓孫雨娜嫉妒發狂,拚命為難那女人。
為此,程飛宇這個月裏已經一連錯失了好幾個合作。
程飛宇的眉梢眼角都帶著憤怒,如今要是聽到孫雨娜這個名字,他就會頭疼不已,眼下就更是如此。
因而,他毫不猶豫地直接對孫雨娜道。
“不管之前怎麽樣,現在你我之間的婚約還在繼續,你不能在外麵丟我的臉。”
“我要求你立刻帶著你的東西滾出這條街,否則,咱們的婚事就不用再繼續了。”
程飛宇的優秀,從他的轎車和他的通身氣派當中都能看得出來,那一家人自然也是如此。
一看孫雨娜怯懦恭敬的模樣,他們就知道,孫雨娜必是會受這男人譴責的。
因此,他家的女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正好攔著程飛宇前進的腳步,主動道:“你是她男人,那就你站出來給我們個說法!我們家不可能吃這種悶頭虧!”
女人一拍大腿,指指點點地把事情又說了一遍,突出了孫雨娜的好吃懶做,也聽得程飛宇麵色青白交加,雙手攥成拳頭,半晌不知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