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到這裏吧。”老師笑著說道。

陸遠點點頭,謝過老師以後接過助理給他買的巧克力奶茶,他無奈笑了:“不用這麽麻煩的,小張。”

小張嘿嘿一笑,撓了撓頭皮:“我聽說omega都喜歡甜食。”

忘了自己是個omega的陸遠:“…………”

他想起了女孩都喜歡甜食這句話,不禁有點感歎的意思。

隻是剛想說什麽,電話就響了,陸遠邊喝奶茶邊接電話,是個陌生號碼,陸遠有些奇怪,卻還是接了:“您好?”

“啊!!!!”

奇怪的嘶吼聲差點把陸遠喊的頭都大了,他下意識的問:“穆法硰?”

回答的是個男聲,苦笑道:“夫人,您能下來一下嗎?車在樓下,先生在車裏。”

陸遠微皺眉,說了句好就掛了電話,背起雙肩包把奶茶塞到小張手裏,忽略小張叫他就跑下了樓。

樓下有一輛黑色的賓利,陸遠打開車門,就看見穆法硰如同暴徒一樣攻擊身邊所有能攻擊的東西。

“穆法硰?”陸遠看見他,心就安靜下來,他不顧穆法硰手下的阻攔坐進車裏,伸出雙手抱住穆法硰:“頭痛嗎?”

穆法硰逐漸安靜下來,他出了一身的冷汗,渾身不自覺的抽搐,卻並不抗拒陸遠的接觸。

陸遠輕輕把他抱在懷裏,用手指給他按摩太陽穴:“閉上眼睛,睡一會吧。”

可穆法硰隻是直勾勾的看著他,沙啞著嗓子,說出一句毛骨悚然的話:“我想殺了你。”

陸遠挑眉,問他:“好啊,你想怎麽殺?”

“我要把你的骨頭磨成粉。”

前麵開車的司機,和坐在前麵穆法硰的手下不禁毛骨悚然。

“要把我挫骨揚灰,這麽恨我?”陸遠看著穆法硰,並未吃驚他的異瞳。

隻是笑笑,看著穆法硰:“好啊,如果你想這麽做的話。”

穆法硰皺眉,似乎是不喜歡這樣的回答,用手輕輕碰碰陸遠的臉,疑惑道:“卿卿?”

陸遠露出一個非常恐怖的笑。

愣是把穆法硰弄得怔愣片刻。

“是寧卿卿……”陸遠吻上他的嘴唇,和想象中的一樣柔軟。

花一樣的柔和,蜜一樣的甜美。

忽然一切就值得了,陸遠撫摸他的頭發:“還是,你是說親親?”

穆法硰眨了眨眼,像是不能理解他的話,隻是皺眉……一頭暴怒的雄獅變成一隻被揪住尾巴的喵咪。

坐在前麵的兩人,隻覺得心髒病要犯了。

“我愛你。”陸遠輕笑著道,笑容有點狡黠,親親他的鼻子:“不頭疼了,睡吧。”

前麵的兩人聞到了草莓的香味,渾身開始燥熱,才恍然發覺陸遠釋放了自己的信息素。

omega的信息素能使標記了自己的alpha,在暴怒的情況下變得鎮定下來。

穆法硰直勾勾的看著陸遠,卻怎麽也想不起他是誰,他頭痛欲裂看見了很多幻影,有人在他耳邊不停低語,可他卻隻能聽見陸遠的聲音。

他讓你感覺到安全嗎?

穆法硰的耳邊又響起了聲音,卻讓他無比厭煩,他想伸手掐住陸遠的脖子,可卻隻是輕輕握住。

陸遠並不吃驚,他是最了解這個男人的人。

“我餓了。”穆法硰忽然收回手,麵色平靜,抓住陸遠的手卻又點緊:“給我做點吃的。”

陸遠輕輕一笑,吻了吻他的額頭:“知道了,想吃什麽?”

“什麽都好。”

陸遠頓了頓,才輕輕笑了笑,眼睛裏的神情很柔和,溫柔的看著穆法硰:“好的。”

他們回家以後,陸遠給他做了個加了點黃油的土豆泥,又清煮了幾隻大蝦,端到他屋裏。

穆法硰接過來以後,就開始吃東西,他吃東西的樣子……怎麽說呢,看起來並不享受,很警惕,沒有左顧右盼小心翼翼,但似乎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穆法硰都幾乎在家裏,給什麽吃什麽,好養活的很,話還是不多,沒事就坐在落地窗上往下看,或者捧著素描本在勾勒什麽,一定會在大半夜的時候彈鋼琴……

陸遠有時候真覺得自己,多養了隻貓,除了挺乖不挑食這點討人喜歡,剩下就完全是流浪貓的作風,不信任人,喜歡獨處,晚上來了精神胡鬧。

但進組的時間很快就到了,陸遠想跟穆法硰說一聲,結果一看……隻剩下落地窗白色的床紗在隨風輕輕擺動,屋裏空無一人。

虧他……陸遠低頭一笑,他本來擔心穆法硰,想跟他說要不自己就不去了,雖然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要去拍戲。

陸遠走上前去,把窗戶關好,微微閉眼,笑了。

養貓就這點不好,如果不關好窗戶,貓就會逃走的。

貓從來不聽話,從來不。

陸遠想了想還是又跟穆錚去商量這個事,結果穆錚哇得一聲哭出來,懇求陸遠不要去。

陸遠哄他,說媽咪要工作啊,不工作咱倆就吃不起飯呐。

結果穆錚抬頭,嘟著小包子臉,小臉緋紅:“讓那個男人給你錢。”

“什麽?”陸遠一頓。

“就是……穆法硰啊。”

陸遠沒脾氣的笑了,捏捏他的耳垂:“要叫爸爸知道嗎?”

“我不叫。”穆錚推開陸遠的手,很憤怒的樣子:“我才不叫。”

陸遠無奈極了,於是點點頭:“好吧,那就等你想明白了再說吧。”

穆錚以一種極其憤怒的口吻道:“我都七歲了,從來都沒有過爸爸,隻有媽咪。”

陸遠想了想回答:“遲到,總比不到好。”伸手摸了摸穆錚的頭,然後又笑了笑道:“穆錚,天下的父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什麽?”

陸遠眼神有點悲傷,卻是笑了:“不像你想的那樣無私,偉大,多半父母也都隻是沒什麽成就的普通人。”

“媽咪很好!”穆錚皺眉。

陸遠卻不想再說了,隻是把穆錚抱起來:“好啦,我陪你看會電視,好不好。”

穆錚的聲音變得很開心,手舞足蹈的抱住陸遠的脖子親了他一口。

陸遠笑著,看著穆錚的小臉卻想起來穆法硰……

他有一天問日記,說:穆法硰的病,能不能好起來?

日記回答:無解。

陸遠又問:無解是什麽意思?

日記回答:心病還需心藥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