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雨繆不悅地刮了昆爺一眼,這蟲子果然是冷血動物,根本理解不了人類的情感,所以魏雨繆隻能用將心比心的方式來勸導他。
“昆爺,如果今日喝醉的人是你,如果我請蘇衍幫忙,他一定二話不說便將你抗回去,而不是在這裏抱怨這麽多。”
昆爺掃了魏雨繆一眼,道:“最近有點營養不良了,待會兒讓我喝兩口血如何?”
魏雨繆囧囧無語,這貨果然是老薑,一點都不帶吃虧的,冷血果然是冷血,倒是挺會討價還價的。
“好,那我拜托你先把蘇衍送回清河君府,明日便是他的大婚了,要是住這裏遺漏了什麽事兒,怕是來不及辦的。”
“得嘞,二姑娘就在這裏等我回來便是,我去去就回。”昆爺說完袖子一甩,他跟蘇衍同時都不見了。
魏雨繆驚得瞠目結舌,他見過蘇衍的瞬間轉移術,但跟昆爺這個比真的是差太多了,想不到她身邊竟然會有這樣的人才,她之前怎麽沒發現昆爺這麽厲害呢?
不過魏雨繆也是明日大婚,需要準備的東西也很多,她可沒那閑工夫等昆爺回來,她直接拿了契書去廚房找薛大廚簽了合同
。
廚子有了,小廝丫鬟也有了,接下來就等著開業了。
“薛大廚,關於如何經營桃花塢我也沒什麽經驗,既然咱們現在是共贏的關係了,那薛大廚如果有什麽好的意見和建議都可以提出來,到時候店裏生意好,到年底的時候我便再與大家分紅,這樣大家都能過個好年不是。”
薛大廚點頭哈腰地將魏雨繆送到門口,“是是是!二姑娘說得沒錯,隻是咱們這裏的經營方式與朋聚園大不相同,還是得經營一段時間才能出效果,到時候老夫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魏雨繆含笑著點了點頭,“嗯,薛大廚留步吧,我這便走了。”
魏雨繆前腳剛走,昆爺後腳便回來了,那著急忙慌的模樣跟餓了十天半月似得,今日好不容易厚著臉皮討口血喝,他可不想就這麽放棄。
昆爺跑出桃花塢以後便化作一隻蟲子朝魏府飛去,追到半路便追上了魏雨繆的馬車,他沒有落到便幻化成人的模樣,而是趴在馬車車窗邊偷聽裏麵的人講話。
先是青荇的聲音傳來,“小姐,你是真的決定要嫁給蘇珩那個冷血無情的人了嗎?”
“自然,當初他
下聘的時候不就已經確定了嗎?青荇,你若是不願隨我去珩王府,大可留在府裏,前幾日徐嬤嬤又來同我講了,你表哥也快到了,到時候你大婚我會親自回來送你出嫁的。”
青荇緊咬著下唇,眼眶都紅了,作為陪嫁丫鬟是極有可能在主子不方便的時候被送去侍寢,她的手指被蘇珩砍掉一直讓她如鯁在喉,她是鐵定不願意的。
但她從小跟小姐一起長大,突然要她與小姐分開,就像生生剜了她的一塊肉,“小姐,珩王府雖然暫時沒有別的女人,但保不齊以後的珩王會納多少妃子和小妾,小姐,這次青荇不能陪你一起走了,所以你打算好帶誰一起去珩王府了嗎?”
魏雨繆將身邊的丫鬟都想了一遍,卻覺得都不合適,突然她想起了曾經在奴才市場買下的小丫頭,一直養在靜園裏,這一年裏她事情太多竟將她給遺忘了,看來是時候該去瞧瞧她了。
“青荇,咱們去趟靜園吧,我似乎想到了要帶誰去了。”
魏雨繆是覺得那小丫頭年紀小,一來構不成威脅,二來以後她若是有了子嗣,那丫頭更方便照顧些,三來那小丫頭還未定性
,她可以好好**,必須把她養得三觀極正。
昆爺從窗戶縫裏鑽了進去,魏雨繆與青荇說話並未注意到他,所以他趁機落在了魏雨繆的脖子上,剛抹了把嘴準備紮在魏雨繆的脖子上,青荇突然大叫一聲,“呀!這才開春怎麽就有蚊子了?”
魏雨繆心裏一驚,想來青荇嘴裏的蚊子就是昆爺了,她心裏默默想了昆爺三秒,便猜中了昆爺的心思。
魏雨繆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抬手就朝脖子上扇去,昆爺嚇得連滾帶爬,這妞怎麽這麽血腥啊?他想要喝她的血,他就想要他的命,若是她這一巴掌打中了,那豈不是腸腸肚肚都被打爆出來了?
所幸他逃得快,不然現在他就是魏雨繆的掌下亡魂了了,昆爺在馬車裏飛了一圈,然後在青荇臉上叮了一口便跑。
而這一口他並未喝青荇的血,而是將身體裏的毒釋放了一些在青荇的臉上,這丫頭三番兩次的說她是蚊子,今日還害得他如此狼狽,他昆爺活了幾百年了,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今日必須給她點顏色瞧瞧。
昆爺給青荇下完毒之後便爬出窗外,躺在窗戶棱子上看風景,他沒有離
開自然是為了看好戲的。
沒過幾分鍾青荇便開始撓臉,魏雨繆問:“青荇,你怎麽了?”
青荇一邊掐臉上的包一邊道:“大抵是被剛剛的蚊子給咬了吧!幸好它咬的是奴婢,它若是咬了小姐,明日小姐大婚,這盯著一個大包過去,怕是會惹人笑話的。”
魏雨繆心裏一驚,青荇說得沒錯,幸好剛剛青荇大叫一聲阻止了昆爺,要不然他在她脖子上咬一口,留下個大紅包,明日她該怎麽跟蘇珩解釋?賓客見了又該怎麽議論?一想到這些魏雨繆就恨得牙癢癢。
魏雨繆在心裏默喊了幾遍昆爺的名字,昆爺在窗棱子上回應,“二姑娘喚我所為何事啊?”
“昆爺,你怎麽可以偷襲我呢?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許咬我的脖子,你老人家是不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啊?再有下次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昆爺笑,“二姑娘可真雙標,既然答應了要等著我回來補補身體,自己卻先跑了,這不是戲弄人嗎?既然二姑娘都可以出爾反爾,那為什麽我就一定要遵守約定呢?”
魏雨繆被懟得啞口無言,細細想來,昆爺說得好像也沒什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