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今日大家的心意我也收到了,府裏還有別的事兒要忙,就不在這裏過多耽擱了,明日婚宴大家夥兒過魏府吃酒也行,若是不想出園子,我請廚子給大家添酒添菜也可以。”
大家夥兒都說要去魏府,隻有清歡那丫頭一言不發,瞧著倒像是要去珩王府才是。
清歡與魏雨繆本就不是一條心,不過是蘇珩最初派來監視的而已,她又能如何強求別人背信棄義投入自己的麾下呢。
一眾人將魏雨繆簇擁著送到了靜園門口,秦管家捧著一個托盤被拐子攔在門外,秦管家見魏雨繆出來立馬迎了上去,“二姑娘,清河君命老奴給您送點東西過來,但這看門的兄弟不讓進,也不給通傳,幸好二姑娘你出來了。”
秦管家將托盤呈上,魏雨繆瞧了青荇一眼,青荇便上前接過,但魏雨繆並沒有揭開綢布瞧裏麵的東西,而是對秦管家說,“有勞秦管家跑一趟了,勞你回府代我向清河君表示謝意,清河君大婚我這也沒什麽好送,清河君府上不是一直缺丫鬟嘛,我這裏倒是有一個,煩請秦管家帶回去,就說人是我給的,怎麽用他可以隨意。”
清歡心
裏咯噔一下,她心裏清楚的明白,二姑娘是永遠不會留一個背叛過她的人在身邊的,更何況她曾經還動過那樣的心思。
“清歡,你的名字與清河君府倒是相配,你跟著秦管家回去吧!以後的路怎麽走,希望清歡姑娘想清楚,可不要再做自毀前程的事了。”
秦管家聽到魏雨繆這麽說話,不免抬眼多看了清歡一眼,衣著樸素的三等丫鬟服,臉上略施粉黛,濃密的頭發挽成兩個丫鬟髻,與旁人不同的是她頭上戴著格外精致的珠花,看上去價格不菲,倒是與別的丫頭有些許的不同。
“清歡姑娘,那便隨老奴走吧!”
“是!”清歡走到魏雨繆麵前,微微福身道:“清歡多謝二姑娘教誨,那清歡便就此拜別二姑娘了,二姑娘以後多多保重!”
清歡低眉順目的模樣倒是令魏雨繆有些意外,其實魏雨繆多少也是有些私心的,她知清歡姑娘的心思,所以不願她與蘇珩再見麵,所以才將她支到清河君府上去。
而且就冉郡主那個性格,若她不能安分守己,想來冉郡主也不會給她好果子吃,這世間的事通常都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她不過是當了一次
推手而已,也算不得作惡吧?
她向來日行一善,做了這種事兒,還是得找個地方積積功德才是。
“青荇,走,帶你去個好地方!”魏雨繆大步踏上馬車,青荇立馬端著托盤跟了上去,所有人都等魏雨繆的馬車走後才各自散去。
魏雨繆靠在馬車的軟墊上,手輕撫著那錦帕蓋著的東西,觸感很軟,應該是衣料吧!
“小姐,咱們這是要去哪裏啊?”青荇問。
馬車一路向西,魏雨繆撩開馬車簾子瞧了一眼,道:“去白雲寺。”
“小姐什麽時候信佛了?奴婢記得小姐曾經說過,求人不如求己,求菩薩不如自己平時多行善積德,那臨時抱佛腳的事兒咱們也沒做過啊?小姐到底在想些什麽啊?”
魏雨繆掛了一下青荇的鼻尖,笑道:“真是個小傻瓜,你自己不是說了嗎,求菩薩不如行善積德,咱們這不就是去行善積德去嗎?”
“咱們去白雲寺不是為了求神拜佛?”青荇瞠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魏雨繆。
魏雨繆撩起一縷頭發細細把玩,“有心願去寺廟那叫求菩薩保佑,沒有心願去寺廟那就叫捐香火,不過青荇若是有什麽心願,我倒是
可以幫你多捐些功德錢,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菩薩應該也免不了俗吧?”
青荇撇撇嘴,“菩薩能叫菩薩,那自然是不受金錢**的,小姐整天就是歪理特別多。”
魏雨繆也不反對,她覺得這樣的人生才叫有趣,成天一板一眼的有什麽意思。
馬車停在白雲寺途走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魏雨繆瞧著白雲寺外的風景頗為惋惜,若是這個時代有手機就好了,這麽美的風景不留個影真的是暴殄天物。
行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主仆二人已經氣喘籲籲,路遇抬轎的轎夫,青荇連忙扯著魏雨繆的衣袖大喊:“小姐,小姐,咱們坐轎上去吧!”
魏雨繆勾住青荇的脖子,道:“這銀兩若是花在坐轎上了,那就給你捐不了功德了。”
青荇一把扯開魏雨繆的手,忙攔了兩個轎子,“等一下,各位大哥,我與我家小姐要坐轎,需要多少銀子啊?”
平時他們抬轎上山也就二兩銀子,今日瞧著對方的打扮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丫鬟,便也叫了二兩銀子,兩抬軟轎上去便是四兩。
本來對於魏雨繆來說也不過是些小錢,但青荇卻不樂意了,“大哥,咱們這都到半山腰了,你們還收這個價,是不是有點不厚道啊?”
為首的轎夫瞧了青荇一眼,便覺得犯不著跟一個小丫鬟說,畢竟出銀子的人又不是她,便衝魏雨繆道:“姑娘,不是咱們哥兒幾個不厚道,實在是山下有客人在等著,若咱們抬了你,極有可能會失去那一單生意,咱們都是出來討飯吃的人,哪能幹那種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的,姑娘若是覺得貴,可以自行上山,也可另尋轎夫,也犯不著說那種羞辱人的話,您說是與不是?”
轎夫說話有理有據,即便是為了多掙那麽一些銀子,那也是天經地義的事,魏雨繆笑道:“這樣吧,我給你們六兩銀子,現在,即刻,馬上,出發,這樣應該不會耽擱你們下山吧!”
青荇偷偷扯了扯魏雨繆的衣袖,小聲道:“小姐,四兩都已經夠貴的了,你怎麽還給他們添銀子呢?是你傻了還是我耳朵出毛病了?”
“都沒毛病,走吧,上軟轎,咱們邊走邊瞧風景。”魏雨繆說完便先青荇一步上了轎,青荇無奈,隻能跟著上了另外一乘軟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