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不要臉的死丫頭,你鬆手!”“姓魏的,你都不管管你的丫頭嗎?哪有打架摳人家鼻孔的道理!”何一冉嘴裏叫囂著,手上卻也沒鬆手,生怕自己吃了虧。

慧兒那死丫頭隻知道站一邊看著,哪像人家魏雨繆的丫頭,那才是真正的與主子一條心,這次本來還打算帶著她出嫁,看來回去以後就得換人了。

“何一冉,雙拳難敵四手,你若是收手,我便讓青荇放了你。”

何一冉似乎不太相信魏雨繆的話,氣鼓鼓地道:“我若是鬆手,那豈不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嗎,你真當我傻啊?”

魏雨繆又好氣又好笑,“何一冉,你堂堂郡主在寺廟裏與人打架鬥毆,就不怕傳出去影響你的聲譽嗎?更何況咱們倆明日就大婚了,總不能都掛著彩嫁人吧?”

“今日我本不想與你起衝突,偏偏你自己故意上前挑釁,最後自己占了下風,還死攪蠻纏不肯鬆手,你當我魏雨繆是什麽人?你若是鬆手,我必不會再與你糾纏。”

何一冉將信將疑,“那你發誓!”

“好,我發誓,我若是說到做不到,那便天打五雷轟!”

“不行,你若是做不到,那便罰你與

相愛的人永生永世都不能在一起。”

魏雨繆無奈地歎氣,這冉郡主真是迷信,人就活一輩子,哪裏會有什麽永生永世,而且這輩子她都不能與心愛的人在一起,更何況下輩子,下下輩子呢!

“好,我答應你,我若是說到做不到,那便讓老天爺懲罰我與心愛的人永生永世都不能在一起,行了吧?”

“行!”何一冉鬆了手,青荇卻氣鼓鼓的不願鬆手,這冉郡主怎麽可以這麽惡毒,明明占下風的人是她,她憑什麽提要求?難道不應該是小姐向她提要求嗎?小姐這到底是怎麽了,最近做事總是畏畏縮縮的。

“青荇,放了她吧!”魏雨繆開口青荇才不情不願地鬆手,最後還冷哼一聲,道:“下次再敢招惹我們家小姐,小心我把你打成大豬頭。”

何一冉恨得直磨牙,慧兒立馬過去將何一冉扶住,“郡主,你沒什麽事兒吧?”

何一冉瞪了慧兒一眼,怒道:“還沒死!”

慧兒知道自己的做法讓何一冉心頭不爽,但她依然裝出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低著頭不再說話。

青荇替魏雨繆理著頭發,嘴裏不斷地抱怨,“小姐,你看看你,要積功德又不是非得

來寺廟,這下好了吧,遇到個災星最後還弄成這樣,要是被熟人瞧見可怎麽是好。”

魏雨繆掃了何一冉一眼,笑道:“無所謂,反正人家冉郡主都不怕被笑話,咱們怕什麽,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走吧,咱們事情辦完也該回去了。”

魏雨繆剛走了兩步突然又停了下來,“誒!青荇,你要不要求個姻緣啊?”

青荇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小姐,這菩薩是求平安的,不是求姻緣的。”

魏雨繆點頭,“那就走吧!”

何一冉瞧著魏雨繆主仆二人離開的背影,一怒之下扇了慧兒一個耳光,力道之大,將慧兒的臉都扇歪了,慧兒捂著臉,眼眶微微泛紅,喉嚨處哽噎著:“郡主……”

何一冉低咒一聲,“沒用的東西!”

罵完何一冉便疾步往大殿裏走去,明日大婚她隻想求菩薩讓她能順順利利的嫁入清河君府,不想途中生變,等了那麽久,卻隻有今日覺得格外的漫長。

何一冉對著菩薩磕了三個頭,心裏默默祈禱千萬別出什麽變故,慧兒便將買來的香燭紙錢點上,然後立在一側等著自己郡主起身。

何一冉下山的時候請了轎夫抬轎,慧兒可沒有

青荇丫頭福氣好,跟著主子出門還能享受主子的同等待遇,慧兒隻能一步一步的跟在軟轎一邊,隨時聽候吩咐。

行至山腰的一處涼亭,何一冉便瞧見了魏雨繆跟青荇在那裏歇腳,魏雨繆半倚在欄杆上,青荇便替她捏著腿,畫麵瞧著倒是格外和諧。

偏偏如此和諧的一幕讓何一冉心中十分不爽,瞧瞧別人的丫鬟如此貼心,再看看自己這丫鬟,除了愛挑事兒,還膽小如鼠,敢惹事兒卻又怕事兒,這是個什麽道理,越瞧慧兒便越覺得心頭堵得慌。

何一冉回府後便將慧兒打發回了邊境,這樣的人留在身邊除了給她添堵還會做什麽?

而魏雨繆這邊歇夠了腳便又慢悠悠地往山下走,在太陽未落坡之前她們終於到了馬車前,青荇扶著魏雨繆上了馬車。

馬車上蘇衍送的托盤還原封不動的擱在那裏,魏雨繆坐過去,手依然放在綢布上輕輕地摩挲著,仿佛

青荇見狀便問:“小姐,你都不看看

魏雨繆笑笑,“不看了,還是先回去吧!”

夜這麽長,她有足夠的時間好好欣賞。

馬車到魏府門口的時候,

府裏已經貼上了大紅囍字,屋簷下三五米遠掛滿了紅燈籠,紅綢布將整個魏府的遊廊都拉了一遍,到處都布置得喜氣洋洋的。

魏雨繆剛下馬車徐嬤嬤就迎了上來,她扶住魏雨繆的手,笑得眉開眼笑,跟自己要嫁姑娘似得。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這珩王府送嫁衣來了,走,快進去試試去。”

魏雨繆活了兩輩子,這還是第一次要結婚了,說不激動那是假的,對於試嫁衣她同樣是滿心期待,所以腳下的步子都邁得有些大。

青荇端著托盤站在原地,看著自己娘親與小姐離開的背影,又瞧了一眼自己手裏的托盤,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看來清河君的心思怕是要白費了,她家小姐也不過是摸了摸,卻連瞧也不想瞧一眼。

盡管如此,青荇還是將東西送到了魏雨繆的房間,或許等小姐得空了就會瞧上一眼吧?!

青荇放下托盤的時候,心裏多少是有點好奇心的,她抬手想去扯掉那紅綢布,但想了想又收回了手,青荇啊青荇,你這是在幹嘛啊?沒經過小姐的同意她怎麽可以動小姐的東西呢!

青荇一把打在自己的手上,然後迅速出去將門合上,然後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