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雙被自己的這一發現驚住了,不過一會兒時間便又恢複了平靜,清河君是朗朗君子,自然不會與女人發生那樣的事,即便是想一想李雙都覺得是玷汙了他。

這邊李雙與蘇衍同榻而眠了,何一冉那邊卻等到了後半夜,丫鬟勸她早睡,何一冉卻遲遲不肯,今夜是她的洞房花燭夜,她一定要等,等清河君過來。

丫鬟怕何一冉難受,才沒有將李雙進了蘇衍書房的事告訴她,可瞧著她執著的模樣又忍不住的替她難受,忍了又忍丫鬟才將實情告訴了何一冉。

何一冉氣得一把扯掉了紅蓋頭,又連砸了好幾個琉璃盞才算消了點火,“走,找那個小賤蹄子去。”

何一冉隨手拿了一條皮鞭就出了門,丫鬟怕她在新婚夜惹出事,便急忙追上去,“郡主,郡主,咱們過去好好說行不行,鞭子咱們就別帶了吧?”

何一冉惡狠狠地瞪了丫鬟一眼,怒斥道:“要不是你瞞著,那小賤人怎麽可能爬上蘇衍的床,你還好意思勸本郡主,是不是忘了慧兒是怎麽被送走的?”

丫鬟嚇得再也不敢吭聲了,隻得默默跟在何一冉身後。

何一冉一路橫衝直撞,走到書房門口的時

候看見老管家倒在地上,她抬腳就是一踢,老管家卻半點反應都沒有,何一冉低咒一聲,“沒用的老東西!”

罵完回頭怒瞪了身後的丫鬟一眼,道:“還愣著幹嘛,敲門啊!”

丫鬟戰戰兢兢地上前,卻不知道該不該敲,手在試探著,卻又下不去手,畢竟兩個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人。

“磨磨唧唧的,滾一邊去!”何一冉正在氣頭上,哪裏見得慣小丫鬟這般糾結磨蹭。

何一冉腳下功夫不錯,一腳下去門柵都斷開了,大門撞在牆上發出‘咚!吱吱吱……吱吱吱……’的聲音。

李雙似被嚇到,拉過被子將自己捂了進去,蘇衍慢條斯理地起身,半倚在靠枕上,然後懶懶地掀起眼皮兒瞧向披著一身怒火的何一冉,道:“冉郡主這是怎麽了?大晚上的不睡覺,還提著皮鞭闖本君書房,是想讓本君以善妒,悍婦之名將你休棄嗎?”

何一冉氣得腦瓜子嗡嗡嗡的,“蘇衍,你跟我說清楚,那個女人是誰?看我今天不抽爛她的臉!”何一冉說著就要往軟榻這邊衝,手裏的鞭子已經揚起。

就在鞭子落在半空的時候,蘇衍突然出手將鞭子握住,蘇衍的力道很大

,任何一冉如何想要抽回鞭子,都無法撼動半分,蘇衍一鬆手,她卻踉蹌了好幾步才堪堪穩住身形。

“蘇衍,你竟然會幫著那個小賤人,你知不知道今夜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你卻與那個小賤人在這裏……蘇衍,你將我的臉麵放在哪裏?好歹我也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妃,你讓旁人如何想我?”

蘇衍確實覺得自己過分了些,但為了避免何一冉日後糾纏,他不得不選擇這樣的方式來拒絕她。

“冉郡主,你回去吧!今夜之事算我對不起你,明日本君定當給你一個解釋的。”

何一冉冷笑,“解釋?蘇衍,我需要的是解釋嗎?你讓她出來,既然她有本事爬上我夫君的床,那就應該有本事與我較量一場。”

蘇衍還想說什麽,李雙卻從被子裏鑽了出來,“冉郡主想要與我較量什麽?”

當何一冉看到出來的人是李雙時,原本怒火中燒的,卻在這一刻哈哈大笑了起來,“原來是你,我就說清河君會跟什麽樣的女人上床,原來是魏雨繆的好姐妹啊,好笑,好笑,真的是太好笑了!”

李雙撇撇嘴,道:“那又如何,不管是你還是雨繆,不都得不到自己想要

的嗎?反而是我……”李雙突然靠到蘇衍的胸膛上,手指輕輕地把玩著蘇衍胸前垂下的一縷頭發,繼續道:“反而是我,想要的便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得到了,不知道冉郡主作何感想啊?”

李雙挑釁的目光瞟向何一冉,手指又從蘇衍的頭發轉向了他的衣襟,蘇衍瞥著胸膛上的那隻手,此刻他是真的很想將那隻手給扳斷。

何一冉冷笑著憑空抽了一鞭子,嚇得李雙亂動的手瞬間僵住,不過僅一秒鍾她便又恢複了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

“冉郡主這般野蠻,難怪清河君在新婚之夜寧可與別的女人上床,也不願意與你洞房花燭了,若我是個男人,怕也是會離你遠遠的。”

何一冉哪裏受過這種窩囊氣,抬手就是一鞭子。

由於李雙靠在蘇衍的胸膛上,所以這次他的反應沒有那麽靈敏,那鞭子就像是一條靈活的蛇,不但纏繞在了李雙的手腕上,卻也抽到了蘇衍的胸膛上,痛得他眼角都抽搐了幾下,但還是強忍著不讓別人看出他的表情變化。

而李雙卻無比狼狽的被鞭子扯到了地上,原本就穿得單薄,這一扯她身上的衣服的亂了,露出半截香肩來。

何一

冉一看她身上的紅衣氣得臉都綠了,哪有在別人大婚之日穿紅衣的,這不是搶新娘子的風頭嗎?

何一冉一鞭子抽下去,正好落在李雙的後背上,痛得李雙悶哼一聲,蘇衍立馬下床將何一冉手中的鞭子扯掉,扔出了窗外。

“何一冉,你鬧夠了沒有?鬧夠了便可以回去了!”蘇衍很少發火,府裏人幾乎沒見過他發火時是什麽樣子,可此刻他隻是說重了兩句話,何一冉便眼淚汪汪的,一副受了極大的委屈似得。

“回去?可以!但蘇衍你必須跟我一起回去。”

李雙心裏清楚蘇衍不會跟何一冉離開,但卻又忍不住抬眸去看蘇衍,正好蘇衍朝她看去,兩人眼神相撞,李雙心裏撲通撲通的一陣亂跳,原來這便是心動的感覺啊?!

蘇衍將李雙打橫抱起,然後輕輕放在**,又替她捏了捏被子,道:“你先休息,待會兒我去替你請醫官瞧瞧背上的傷。”

“是!”李雙低眉順目的樣子比何一冉順眼得多,蘇衍對她自然也溫柔一些,臨走時還替她吹滅了屋裏的油燈。

李雙瞬間便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他不是說不願意跟何一冉洞房嗎?為什麽還是要跟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