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衍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他說了要給何一冉體麵那便是真的會給,下馬車的時候直接將手遞給了何一冉,驚得何一冉嘴巴都能塞進大鵝蛋。
蘇衍示意她將手遞過去,何一冉這才回過神來,將手搭在了蘇衍的手掌心裏,“娘子小心腳下!”
蘇衍儼然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淮陽王瞧了倒是滿心歡喜,卻還不知昨夜發生了什麽,當然,何一冉已經決定了,今日她什麽都不會說的,等她父王知道的時候事情早都消化完了。
可事實並非如此,兩個嬤嬤帶著宮帕回宮後,皇後娘娘大怒,一個是她的親生兒子,一個是她姐妹的兒子,他們竟然一個都沒有圓房,這是什麽個道理?
“來人,將魏雨繆和何一冉一並給本宮帶來,真的是太無法無天了!”
嬤嬤們立馬又出宮去了兩位王府上,可惜的是他們前腳剛走,嬤嬤們後腳便到了,管家告訴嬤嬤主子們回門去了,兩個嬤嬤立馬又兵分兩路各自去了魏府和淮陽王府。
魏府門前,魏雨繆的父母兄弟全等在那裏,蘇衍朝魏雨繆伸出手去,魏雨繆與蘇衍相視而笑,魏雨繆很自然的由蘇珩
牽著下了馬車,“父親,母親,我們回來了!”
魏雨繆說著就要往魏母懷裏撲,蘇珩不慌不忙地勾住魏雨繆的衣領,一個用力將她拽了回來,魏雨繆一下砸到了蘇珩懷裏,她瞪著眼瞥向蘇珩,蘇珩卻衝她眯著眼笑。
“恭迎珩王和王妃回府!”魏父率領眾人跪在地上,魏雨繆立馬過去將魏家父母扶了起來,其他人才敢自己起來。
“父親這是做什麽?女兒不過是嫁人了,又不是賣給了蘇家,哪有父母向自己下跪的道理,父親母親,不如我與珩王以後就住在魏府,那樣父親母親便不會這樣拘謹了吧?”
魏母嚇得立馬出聲製止,“別,你如今已是人妻,哪有日日住娘家的道理,父親母親雖然疼愛你,但更希望你將珩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這樣才算是父母的好女兒,可比日日在咱們麵前晃,給咱們老兩口添堵來得讓人歡喜。”
魏長澤跟魏長潤聽了都忍不住偷笑,他們家這唯一的姑娘卻被父母慣成了無法無天的性子,這在魏府便已經是難以伺候了,這去了珩王府無人管束豈不更是無法無天了。
幾人有說有笑地往府內走,一
路上都是紅燈籠,紅綢布,一大早放的禮炮碎屑還沒來得及清理,院子裏都是一股禮炮的味道,經久不散。
宮裏的嬤嬤催促著馬車夫,馬夫隻得揚鞭抽馬,馬兒吃痛,在大道上跑得煙塵四起,街道兩側的行人嚇得早早的便了起來,誰也不想被踏於馬蹄子之下。
很快兩位嬤嬤便將皇後娘娘的話帶到了魏府和淮陽王府,蘇衍被淮陽王留下說話,何一冉是獨自一人跟著嬤嬤進宮的,蘇珩擔心魏雨繆進宮遇到什麽不測,於是陪同她一並進了宮。
皇後娘娘在鳳棲殿的主位上喝著茶,門外的宮人拉長了嗓音喊:“珩王,珩王妃到!清河君妃到!”
宮人這麽一喊,皇後臉色大變,她一把將手中的杯子砸在了茶幾上,她那好兒子居然會丟下何一冉讓她獨自麵對一切?可魏雨繆那個小蹄子怎麽可以如此幸運,丟了蘇衍的寵愛立馬轉身便投入了蘇珩懷裏,偏偏蘇珩那個沒骨氣的,她兒子都不要的女人,他卻撿起來疼愛得緊。
就像別人扔掉的臘肉骨頭,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而蘇珩卻撿起來啃得津津有味,這是個什麽道理。
三人進門
後便齊齊跪在皇後麵前,皇後一怒之下將茶杯砸了出去,偏偏那茶杯就像長了眼睛似得,直直衝著魏雨繆而去。
蘇珩眼疾手快,一個甩袖便將茶杯掃到了一旁的柱子上,茶杯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後碎成了很多瓣,蘇珩冷著臉怒視著皇後,問道:“母後這是在做什麽?我昨日新婚的妻子今日若是在這鳳棲殿出了什麽意外,外麵的人會怎麽說母後?難道母後就一點都不考慮一下自己的風評嗎?”
皇後冷笑一聲,一巴掌拍在了茶幾上,由於用力過猛,震得她手臂都是麻的,皇後收回手藏衣袖裏,臉上卻是不動聲色,萬不能讓那些小輩瞧出她的狼狽來。
“蘇珩,那今日你便來解釋解釋昨晚是怎麽回事吧?到底是某些人不願意,還是珩王有什麽隱疾呢?”
蘇珩抱拳,神色冷峻,“回母後的話,雨繆沒有不願意,兒臣也沒有什麽隱疾,昨夜隻是兒臣與雨繆相談甚歡忘了時辰,加上酒醉,便趴在桌上睡著了,待嬤嬤過府去宮帕才知道昨晚竟錯過了良辰,兒臣倒是十分的後悔。”
後悔?魏雨繆忍不住偷看了蘇珩一眼,卻瞧見蘇珩
衝她眨了一下眼睛,魏雨繆心裏撲通撲通的一陣亂跳,蘇珩的意思是……他後悔昨晚沒與她圓房?
皇後危險地眯了眯眼,“總之,昨夜之事都是魏家姑娘的錯,自己夫君可以忘,但你為何不能提醒,還縱著他的性子讓他醉得不省人事,這豈是一個當娘子的該有的模樣?”
魏雨繆立馬跪地磕頭,“母後教訓得是,一切都是雨繆的錯,請母後責罰!”
“責罰自然是免不了的,你也是個當小姐的人,體罰想必也是吃不消的,那便去佛前跪三天三夜,再將佛經操了送來,這件事便就這樣吧!”
魏雨繆跟蘇珩麵麵相覷,就因為他們沒有圓房就罰她跪三天三夜?這還有沒有王法了?這皇後娘娘的手伸得是不是太長了些了?俗話說,管天管地管不著拉屎放屁,這皇後娘娘怎麽管起兒女房中之事來了,這要是傳出去,她還怎麽見人啊?
“怎麽了?有什麽意見嗎?”皇後娘娘居高臨下地用鼻孔俯視著魏雨繆,魏雨繆立馬又是一磕頭,“兒媳沒有意見,兒媳這便去佛前操佛經。”
魏雨繆爬起來就往門外衝,生怕起來晚了又被拉回去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