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珩尷尬地抽了抽嘴角,“朕隻是關心你!”說話間蘇珩已經往魏雨繆腰間塞了個靠枕,貼心得跟真愛似得。
魏雨繆也不管他是真愛她還是逢場作戲,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也應該情緒平和些,再不能像以前那樣大.大咧咧了,即便她不願意與別的女人共侍一夫,但這三個月她還是得留下來好好養胎。
“既然皇上這麽關心我,那不如以後每次來都給我帶點好吃的,如何?”魏雨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別人懷孕那是一個勁兒嘔酸水,她就跟個沒事兒人一樣,能吃能睡,看來她這孩子是來報恩的。
這麽想著魏雨繆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那撫摸肚子的動作令她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母性的光輝,令蘇珩都有些看呆了。
“王妃是先用膳還是先喝藥?”宮女問。
“空腹喝藥不好,還是先用膳吧!”蘇珩看了一眼小圓桌上的菜,醋溜白菜,酸菜豬血,魚香肉絲,糖醋排骨,醋汁兒澆魚……
這滿桌子帶酸味兒的菜……蘇珩默默瞧了魏雨繆一眼,卻見她吃得歡喜,蘇珩臉上的神色都柔和了下來,再不複往日的冷峻麵孔。
都說酸兒
辣女,魏雨繆這麽喜酸,難不成她懷這胎是個兒子?不過,不管魏雨繆懷的是兒子還是女兒他都一樣的喜歡,但如果是兒子那便更好,畢竟是皇長子,以後即便是傳位那也是名正言順,他這來之不易的皇位定是要留給他與魏雨繆的孩子的。
魏雨繆剛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塞嘴裏,就看到了蘇珩含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魏雨繆瞧了一眼桌上的飯菜,問道:“難道你還沒吃?”
其實蘇珩今日用膳比較早,他就是想早些過來瞧瞧魏雨繆,又怕來晚了她吃飽了又午睡了,但他還是點頭道:“沒吃呢!”
魏雨繆心道:難怪他一直盯著她看,原來是眼饞了,不,是嘴饞了,魏雨繆暗暗好笑。
“給皇上加副碗筷!”魏雨繆吩咐道。
蘇珩挨著魏雨繆坐下,瞧著她吃得開心,蘇珩瞧著心情也大好,魏雨繆夾一筷子什麽菜,他便也跟著夾一筷子,甚至連咀嚼的表情都學了學,那一臉滿足的模樣惹得宮女們紛紛掩嘴偷笑。
蘇珩心情好,也並未責罰她們,隻是用眼神示意她們退下。
這些宮女也是沒點眼力勁兒,別人夫妻倆在一塊兒,她們也不知道給人
留點私人空間,要換做平時,蘇珩早已經用眼神將她們都淩遲一遍了。
魏雨繆吃飽喝足便又躺下了,不過這次她沒有忙著睡覺,而是看著鳳凰木上開得正豔的鳳凰花發呆。
蘇珩坐在魏雨繆手邊,抬手為她摘下落在她頭上的一朵鳳凰花,又將她額頭上的碎發捋到耳後,俯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吻了一口,動作之溫柔,溫柔得讓魏雨繆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今日宮中再沒有聽說過有女子入宮的消息,那宋瑤枝又被她罰去了佛堂,看來是蘇珩心中欲壑難填便將一腔柔情都給了她,真的是罪過!罪過啊!
“皇上今日過來不僅僅是蹭飯吃的吧?有什麽事兒直說便是。”
蘇珩回過神來才驚覺自己剛剛做了什麽,麵對自己喜歡的人他竟微微有些臉紅,為了掩飾尷尬,他清了清嗓子,道:“朕今日過來便是有一事想與你說。”
“何事?”魏雨繆問。
“欽天監推算父皇的陵寢不宜落炕,所以明日才是落炕之日,暗照慣例,被皇上寵幸過並且沒有子嗣的女子當全部陪葬,可這三宮六院女子不在少數,這若是陪葬怕是……”
蘇珩有些頭疼,他坐上
皇位便是為了能讓百姓不在流離失所,骨肉分離,不願看到邊境再起禍端,可就僅僅一個陪葬就會讓多少人骨肉分離?其實他是不忍心的,但又擔心朝堂之上的言官對他口誅筆伐。
甚是為難至極!
魏雨繆突然抓住蘇珩的手,情緒明顯有些激動,所以力道有些大,那塗著粉色丹蔻的指甲掐得蘇珩生疼,直到蘇珩蹙著眉盯著魏雨繆的手,她才驚覺自己失態,連忙將手收回。
“抱拳,掐疼你了吧?我給你吹吹!”魏雨繆真的抬起蘇珩的手放在嘴邊吹了起來,那溫柔的動作,溫熱的氣息,所有的一切都在蠱惑著蘇珩。
想他蘇珩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怎麽受得了魏雨繆這邊蠱惑人心的舉動,他一把扶住魏雨繆的頭,低頭吻上了她的唇,魏雨繆一臉的懵逼,這是什麽情況?她被強吻了?
“閉眼!”蘇珩的話就像有某種魔力在蠱惑著魏雨繆的心,她真的乖乖地閉上了眼睛,甚至不自覺地摟住了蘇珩的腰。
蘇珩就像得到了某種鼓勵,吻得更賣力了些,而這樣柔情蜜意,纏綿悱惻的一幕,卻被蘇衍瞧了個真真切切。
他站在原地很久都沒有
回過神來,原來他愛的姑娘已經不再是他的姑娘了,曾經她看他的眼神熱烈,又充滿愛意,可如今她卻將她最美好的一麵留給了別人。
蘇衍回過神來時眼眶早已酸澀難耐,眼淚模糊了他的眼,蘇衍抬手抹去臉上的那抹淚,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也是時候該放下了,畢竟如今她已經是他名副其實的皇嫂了。
蘇珩將魏雨繆鬆開的時候,她已經滿麵潮紅,若不是醫師叮囑,他恨不得將她原地正法。
可也就是這個時候,魏雨繆瞧見了大門外一抹雪白一閃而過,她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但她依然很克製自己的情感,知道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
“蘇珩,我是不是該喝藥了?而且那李花糕實在是誘人……”
蘇珩滿臉寵溺地揉了揉魏雨繆的腦袋,“小饞貓,為了那碟子李花糕連喝藥都不怕了嗎?”
魏雨繆揚起一抹大.大的笑,兩個梨渦微微**開,颯是好看,“所以才讓你每日給我送些好吃的過來啊!”
蘇珩無奈又好笑,若他們能一直這樣相敬如賓那該有多好,他將爐子上溫著的中藥倒了出來,又細細地吹涼了遞到魏雨繆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