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妃的話,玉夫人是帶了幾個自己的貼身丫鬟進宮的,奴婢們平常也隻能遠遠的瞧著,隻聽大宮女們閑談時得知,皇上為了穩固朝局不得不納了幾位夫人進宮,宮裏這兩位是最先來的,似乎還有幾位因為年齡不夠所以還待字閨中。”秋兒一五一十地說著她所知道的事,但卻總說不到這暖玉閣的由來。

“還有呢?”“比如這秋千架,這棋盤,甚至這暖玉閣的由來。”魏雨繆問。

秋兒垂了垂眼睫,手指糾結地攪在一起,由於她糾結得太久,魏雨繆微微擰眉盯著她,“怎麽了?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嗎?”

秋兒立馬跪在地上深深磕了一個頭,“回王妃的話,沒有什麽難言之隱,奴婢隻是擔心……”

“擔心什麽?”魏雨繆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捏了一把,有些事她雖然看得明白,但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期待的,但秋兒的欲言又止徹底拉垮了她的神經。

“那奴婢說了王妃你可千萬不能生氣,也萬不可為了一些傳言傷了身子。”秋兒看出了魏雨繆的倔強,與其她瞞著王妃,讓她去外麵四處打聽,傷了她們主仆之間的關係,不如就

讓她來當這個惡人,將所聽所想一一告知。

魏雨繆強扯出一抹笑,道:“你不用那麽緊張,我經曆過的事兒已經足夠讓我堅強了,一些小事兒是擊垮不了我的,你隻管將自己知道的原原本本的說出來便是。”

“是!”秋兒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這才娓娓道來。

原來當初這暖玉閣並非叫暖玉閣,而是叫珍寶軒,這裏曾經也住過一個盛寵一時的皇貴妃,那皇貴妃便喚賈珍,所以老皇帝便將這裏命名為珍寶軒。

而如今的皇上也學著他的父皇將這裏以玉夫人的名字為名,取了暖玉閣這個名字,比老皇帝更有甚則是,不過半月時間,蘇珩便將這暖玉閣改成了玉夫人所喜歡的樣子。

玉夫人說燭火跳動晃得她頭暈,蘇珩便翻空了國庫找來了八顆夜明珠為玉夫人當照明的燈,玉夫人喜歡下棋,蘇珩便命人準備了這白玉棋盤格,玉夫人喜歡**秋千,蘇珩便在這鳳凰木下打造了一個秋千架,玉夫人喜歡蓮花,蘇珩便命人在這院子裏打造了一個荷花池,池塘裏種的蓮花粉的白得,大的小的,爭奇鬥豔,池子裏的金魚,錦鯉,漂亮得讓人想打撈

起來開個黃金魚宴。

魏雨繆將秋兒扶起,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道:“把暖玉閣的牌子摘了,扔火房燒了吧,以後這院子便改名為靜園,這件事你去辦。”

“是,王妃!”秋兒明白,王妃這是生氣了,但一個正常女人遇到這種事都會生氣的吧?

魏雨繆接著又道:“我不喜歡這棋盤,都撤了吧,以後在這裏擺一張桌子,到冬天的時候還可以圍爐煮茶,或者煮火鍋,烤燒烤。還有那池塘,找人填了它,再在裏麵種些應季的蔬菜,至於這秋千架嘛……有些擋著我以後烤全羊了,也扯了吧!”

魏雨繆又繞著院子走了一圈,便回屋提筆疾書,她擬了一個單子,全是她喜歡的東西,比如她要養一條狗,是那種又好看又護主的狗,所以她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博美犬,那毛茸茸的模樣特別可愛。

還有屋子裏的布置,她最愛的還是白色,所以房間裏的簾子得全部換成乳白色帶梔子花暗紋的綢子,**用品也必須得換了,她可不喜歡用別人用過的東西,隻是如今她隻是一個王妃,所以還不到用繡牡丹花圖案的錦被,所以魏雨繆選了素色的錦被,淺

綠色,暗示著她被蘇珩給綠了。

就連衣櫃裏的女裝也要換掉,她可一點都不想撿別人剩下的,包括男人。

秋兒瞧著手裏的單子,神色有些為難,這麽多東西換下來又是一大筆銀子,皇上剛剛登基,帝位不穩,國庫又因為玉夫人耗費了一大筆,這王妃若是也換一次,皇上那裏怕是要為難了。

秋兒還是硬著頭皮去了內務府,大內總管還是當初的福公公,福公公倒是沒有為難秋兒,隻不過這博美犬是國外引進的小型犬,這宮中不過兩隻,一隻跟著皇太妃去了太妃院,另外一隻本來說好是給瑤枝夫人的,如今王妃又來討,倒是讓他有些為難了。

“秋兒姑娘,這單子上的東西待會我便命人送去暖玉閣,但唯獨這博美犬我得問過皇上的意思才行。”

秋兒道過謝,便也將福公公的話原封不動的帶給了魏雨繆,卻將魏雨繆氣得找不到地方發泄。

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拚命安慰自己,不生氣,不生氣,氣大傷身。

又過了兩三日蘇珩終於來見她了,而且是抱著一隻毛茸茸的小狗,魏雨繆正在院子裏盯著宮人安裝桌子,壓根兒就沒有心情搭理

他。

蘇珩被冷落,卻還是腆著臉湊到魏雨繆跟前,笑道:“繆繆,福公公說你想要一隻小狗,你看,我把它帶來了。”

魏雨繆心裏本來就有氣,加上這幾日蘇珩都沒有露過麵,便越看他越覺得有些不耐煩,“皇上國事繁忙,怎麽會為了此等小事親自跑一趟,更何況這博美犬原本就是別人先要的,我豈能做那奪人之美的強盜。”

蘇珩臉色僵了一下,但還是好言好語地哄著,“繆繆,我知道你心中有氣,但我是一個君王,已經不在是那個可以隨心所欲的珩王了,為了江山社稷,有時候也不得不妥協一下。”

“更何況朕都要為現實折腰,那繆繆為什麽就不能為了我再忍一忍呢?”

魏雨繆嗤笑一聲,“那江山社稷是你想要的,又不是我想要的,我憑什麽要忍?更何況你去魏家提親的時候我就說過,我想要找的是一個能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人,既然你辦不到,為何又要答應?”

蘇珩自知理虧,硬將那小狗塞魏雨繆懷裏,“繆繆,我說過了,這皇宮中你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妃,你想要做什麽都沒有人敢置喙半句,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