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爺又想起自己的身份不能向外人道,便又默默地閉了嘴。
而他這麽一閉嘴,霜華直接以為他嘴裏的我們是指她與昆爺,霜華原本就一心愛慕昆爺那妖孽般的長相,又聽他這麽一說,心裏更是泛起了漣漪。
“昆爺,其實你不用解釋的,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
昆爺尷尬地笑笑,繼續又道:“給我找身兒衣衫來,我這身估計不能要了。”昆爺一向愛幹淨,被魏雨繆這麽一吐,不但糟蹋了他這身最愛的白衣,還徹底將他惡心到了。
長得挺好看的一姑娘,吐出來的東西還是那麽臭!
不一會兒霜華便找來了一身衣裳,不過卻是花花綠綠的女裝,氣得昆爺想兩把給撕爛,可霜華卻可憐巴巴的看著他,“昆爺,咱們這是醉仙樓,除了姑娘家的衣服,可就沒有旁的了,你若是不穿,那隻能……”
昆爺扶額,“傻姑娘,你就不能去別的姑娘的房間,偷偷借一身那些恩客的衣服嗎?”
霜華又是眨著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昆爺,“昆爺,那我若是偷偷給借走了,那別人穿什麽啊?”
他哪裏是讓她偷偷的去借啊,分明就是指使
她去偷別人的衣服嘛。
“那你總得先顧上我吧?快去,重新換一套。”昆爺說著就將那套花花綠綠的女裝塞進霜華懷裏,然後扳過她的身子,直接往外推。
到門邊的時候霜華死死地摳住門框,“昆爺,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偷盜不是君子所為,昆爺,你就饒了霜華吧!”
“可你不是君子,你是小女子,去吧!”昆爺一邊說一邊去摳霜華的手指,霜華擰不過,隻能任由著昆爺將她推出房間,然後眼前朱紅色的大門就被他從裏麵給關上了。
霜華氣得狠狠地踢了一腳門板,痛得她齜牙咧嘴的抱著腳跳。
過了一會兒霜華又給他換了一套衣服過來,這次還是女裝,不過這次她估摸著昆爺的喜好,選了一套白色的衣衫過來,順帶還帶了一支白色的羊脂玉發簪。
“昆爺,開門,衣服我帶來了。”
門瞬間自動打開了,霜華探頭探腦地往裏瞧,隻瞧見昆爺撩著袍腳坐在桌邊,臉還難看地擰巴著。
“怎麽才來?”昆爺接過霜華手裏的托盤,見衣服是他喜歡的顏色臉上神色略帶幾分笑意,這便端著托盤進了內室,留下霜華在
一旁照顧魏雨繆。
霜華捧著臉仔細地觀察魏雨繆的臉,夢裏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穩,睫毛輕輕地顫動著,偶爾還會發出輕微的抽泣聲,像是經曆了很讓人難過的傷心事。
“霜華,爺爺想砍了你!”本來已經昏過去的魏雨繆被昆爺的聲音給嚇醒,她渾身一哆嗦,一把抓住了霜華的胳膊,“誰?發生什麽事了?”
魏雨繆抬頭四處張望,便瞧見了昆爺穿著女裝,披著一身怒氣朝這邊衝來,嚇得魏雨繆起身就跑,跑的時候還抓著霜華一起跑。
魏雨繆不知道昆爺是衝著誰來的,但她可以肯定,昆爺那玩意兒這是要跟人玩命的節奏。
霜華卻是知道昆爺是衝她來的,所以這會兒為了保命她隻能當個縮頭烏龜,躲在魏雨繆身後。
昆爺一把將玉簪拍在桌子上,瞬間那玉簪便碎成了粉末,魏雨繆與霜華都驚得瞠目結舌,這內力,不得了,了不得。
若他手裏的是個人,此刻恐怕就如那玉簪一般已經粉身碎骨。
魏雨繆以為昆爺喝醉了發酒瘋,嚇得都不敢大聲說話了,她哆嗦著從牙縫裏憋出一句話,“霜華,昆爺以前醉酒也是這麽發
瘋的嗎?”
霜華悄悄看了一眼魏雨繆,又將目光落在昆爺身上,恰好撞上昆爺那要吃人的眼神,嚇得她背脊發涼,霜華縮了縮脖子,道:“大概,也行…吧!”
瞬間昆爺一個乾坤大挪移,隻見一道白色的影子閃過,昆爺又回到了剛剛的位置上。
魏雨繆以為是自己喝醉了眼花,她揉了揉眼睛,卻看到昆爺雙手抱胸,笑得一臉的得意,隨後便聽見耳邊傳來霜華小聲的抽泣聲。
魏雨繆忙不迭的回過頭去,卻差點被霜華給嚇暈過去,她原本白皙的臉上就像被抹了一層鍋灰似得,隻有兩個眼珠子還能看出本色。
魏雨繆憋著不笑,又默默瞟了昆爺一眼,心裏還在暗自慶幸,幸好昆爺發瘋不是對她下手,這灰怕是兩盆水也洗不幹淨吧?
“昆爺,你怎麽能這樣捉弄我呢?我這樣子出去別人不笑話死才怪,二姑娘花了那麽多時間,那麽多精力,才將我推到花魁娘子的位置上,你這不是打二姑娘的臉嗎?”
魏雨繆:……
她無所謂啊,隻要丟臉的不是自己,一切都好說,好說,嗬嗬嗬…!
“那個…你們倆能告訴我發生什麽了
嗎?”魏雨繆左右各看了一眼,沒想到兩人竟這麽快統一戰線,雙雙厲聲朝她吼去,“還不是因為你!”
魏雨繆尷尬地扯著嘴角笑,“那個…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怎麽會是因為我呢?我就記得我在跟一群漂亮的小哥哥喝酒,我開心呐,所以喝了半壺,那酒很香,很純,一點都不辣喉嚨,後來……後來……哦,對了,後來就看到昆爺一身女裝的衝了過來。”
“你們這是在玩角色扮演嗎?昆爺這一身女裝該不會是本色出演吧?”魏雨繆色眯眯地盯著昆爺的臉,她走到昆爺身邊,繞著他轉了一圈,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地將昆爺打量了一番。
昆爺的眼珠子也隨著魏雨繆的動作滴溜溜地轉了一圈,“看夠了嗎?”
“美人兒啊,怎麽看得夠,你這身兒打扮要是去參加花魁娘子比賽,那還有霜華什麽事兒啊,那些個男人還不個個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啊!”
昆爺也聽不懂魏雨繆是在誇他,還是在損他,總之他就當她是在誇他好了,霜華卻是一張臉都擰巴了,她不服氣地用衣袖擦著臉,臉都擦得火辣辣的疼,衣袖也髒成了不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