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枝衝入內殿的時候蘇珩已經穿好了中衣,隻是衣衫半敞,露出結實的小麥色胸膛,魏雨繆卻隻著肚兜用薄被蓋著身子。

“瑤枝夫人這橫衝直撞的是要幹嘛?”魏雨繆似嚇得一般往蘇珩身上貼去。

宋瑤枝恨得牙都要咬碎了,哪家閨閣小姐會將男人纏綿在**一整個下午?簡直是不要臉到了極點,“魏雨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皇上日理萬機,你卻將她束縛在你的**,難道就不怕言官參你一本嗎?”

魏雨繆掩輕笑一聲,道:“瑤枝夫人不說誰會傳這些話出去?而且你說的言官該不會是你父親吧?宋瑤枝,咱們都是成年人了,能自己解決的就別回家告狀了行不行?很幼稚耶!”

宋瑤枝氣得砸了桌上的一個杯子,“魏雨繆,你不要臉!”

魏雨繆捋了捋頭發,幹脆坐直身子,一邊穿衣服,一邊笑吟吟地接過宋瑤枝的話,“瑤枝夫人說得對,我就是不要臉,上次玉夫人砸了我的白瓷碗價值五萬兩黃金,她如今還沒還上賬,今日你又砸了我的一隻琉璃盞,瑤枝夫人猜我這琉璃盞價值幾何啊?”

宋瑤枝氣不過,明眼人都

知道魏雨繆這是想訛詐她,可也怪自己太過衝動了才給了她這樣的機會,想想都會嘔死。

宋瑤枝冷哼一聲,道:“我管你價值幾何,我那裏皇上正好送了一套,大不了我賠一隻給你就是,你少訛詐我!”

魏雨繆不聲不響地狠狠掐向蘇珩胳膊,蘇珩吃痛,垂眸瞧去,正好與魏雨繆充滿敵意的眼睛對視上,蘇珩嘴角抽了抽,默默將魏雨繆的手摳開。

“瑤枝,朕與王妃的事兒還輪不到你來評判,回去吧!王妃喜歡銀子,待會兒讓宮女將一千金送來便是。”

魏雨繆瞪著眼,雖然她沒有說話,但心裏想說的,想問的全部在了臉上:明明她要的是五萬兩,怎麽就變成一千金了?這可少了不止一星半點。

蘇衍也回了魏雨繆一個眼神:別得寸進尺,那琉璃盞價值幾何朕比你們任何人都清楚!

而蘇珩與魏雨繆眼神對視的畫麵在宋瑤枝眼裏卻是溫柔繾綣的,氣得她狠狠一跺腳,轉身出了房間。

外麵的宮女還扭打在一起,宋瑤枝大嗬一聲:“別打了,都回去吧!”

宋瑤枝氣衝衝地回了偏殿,經過那新砌的圍牆邊的時候,為了發泄自己心

中的不滿,她一腳將那半堵牆給踹了一個窟窿。

工匠們是敢怒而不敢言,宮女們見狀,也學著宋瑤枝的模樣一個個的踹了那圍牆一腳,本來已經修好了一半的圍牆,這無數腳下去,這半天的工程都白費了。

秋兒瞧著無奈地歎氣,這姑奶奶要是一直住在這裏,她們還有什麽安生日子可過?

不一會兒蘇珩和魏雨繆都出了門,瞧著滿園的狼藉,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魏雨繆輕笑,嘴角的梨渦微微**開,“你那青梅竹馬的瑤枝妹妹幹的好事兒,你可有什麽想說的沒有啊?”

蘇珩抬手搭在魏雨繆的肩膀上,語氣既無奈又好笑地道:“好好的院子被你砌成這樣,別人囂張跋扈慣了,你擋了她的道,也難怪她會將牆給踹倒。”

魏雨繆瞬間滿頭黑線,“蘇珩你什麽意思?說來說去倒是我的錯了?你既然要維護你的瑤枝妹妹,那你來我這正殿做什麽?把你的瑤枝妹妹氣成這樣,我看你怎麽哄!”

魏雨繆賭氣地別開臉,轉身去了鳳凰木下,“秋兒,傳膳,餓死了!”

蘇珩厚臉皮地跟過去,剛要坐下,魏雨繆突然抬起腳搭在凳子上,蘇珩無

奈,隻好轉身去坐另外一邊,哪知魏雨繆不聲不響搶先一步坐了過去,還滿臉挑釁地看著他。

“皇帝陛下,你的瑤枝妹妹還在等著你呢,你就不打算去哄哄她嗎?萬一她一個不高興回家哭訴一番,這朝堂之上恐怕皇上會很頭疼吧?”

蘇珩邪肆地勾起唇角,“知道我為了你付出了這麽多,你還忍心將我往偏殿趕?”

魏雨繆挑眉,起身走向蘇珩,她踮起腳尖湊到蘇珩的耳邊,輕聲細語地道:“你說宋瑤枝如果親眼瞧見咱們倆關係這麽親密她會怎麽想?”

魏雨繆說這話的時候宋瑤枝就站在那偏殿的屋簷下,眼睛死死地盯著鳳凰木下的那一雙人,眼神似含了霜淬了毒一般。

蘇珩一把摟住魏雨繆的腰,側臉過去在魏雨繆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別以為我不知道,此刻宋瑤枝正瞧著咱們吧?”

心思被人當場戳穿的感覺很不好,魏雨繆撇了撇嘴,正打算抽身,蘇珩突然在她耳垂上吻了一下,惹得魏雨繆瞬間渾身顫栗。

“蘇珩,你在幹嘛啊?”

蘇珩輕笑,“自然是想幹嘛就幹嘛!”說完,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魏雨繆的臉上,脖子上

……

魏雨繆無心感受,眼睛卻死死地盯著宋瑤枝的方向,很巧,宋瑤枝的眼睛也狠狠盯著她的方向,那吃人的眼神哪怕隔了一整個院子,魏雨繆都能感受到。

“蘇珩,鬧夠了嗎?”魏雨繆冷冷淡淡地問。

蘇珩自然是知道魏雨繆的心思,不過又有什麽關係呢,之前他讓她難受,她差點就放棄了他,這次他要讓她心安,不管宋瑤枝做什麽,他都要堅定不移地站在魏雨繆身邊,做她最堅實的後盾。

“繆繆覺得夠了那便夠了!”蘇珩鬆開魏雨繆,指著一個宮女勾了勾手指,那宮女立馬小碎步過去,心裏緊張得直打鼓,莫非剛剛皇上跟王妃親熱她偷看被發現了?

“你,過去告訴瑤枝夫人,就說是朕的意思,讓她搬回明月閣。”

宮女長舒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是,奴婢遵旨!”

秋兒領著一隊宮女端著盛放著食物的托盤從小廚房過來,正巧碰到了宋瑤枝的宮女也端著托盤過來,狹路相逢,挑事兒者甚。

那宮女一個胳膊肘捅在了秋兒的腰上,秋兒一個措手不及,手裏的托盤差點沒抓住,但菜裏的湯汁兒卻灑了一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