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葉拿來兩個饅頭,穿到木棍上,遞給小乞丐:“你自己拿著,烤熱了再吃。”

小乞丐咽了下口水,點了點頭。

他拿著木棍,把饅頭放到火堆上去烤。一麵快烤糊了,正在喝水的張攬就提醒他:“翻一下。”

小乞丐就乖乖地把饅頭翻個麵。

“好了,可以吃了。”看著饅頭兩麵金黃,張攬輕聲說。

就見小乞丐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好香!”

張攬看著他心無城府的樣子,眼中也流瀉出無邊的笑意:“快吃吧。”

小乞丐邊吃邊吹,燙得呲牙咧嘴,也樂此不疲。

而張攬這邊都收拾好了,準備休息了。

逐葉給張攬搭好帳篷,放好睡袋,張攬就鑽進去躺好,準備睡覺啦!

而逐葉在旁邊又撿了好多柴火,把火堆燒得旺旺的,靜靜守候在張攬身邊。

小乞丐吃完也沒有離開,就蜷縮在火堆旁,也慢慢閉上了眼睛……

一覺睡到大天亮,這對小乞丐來說,已經是多少天來最奢侈的一次睡眠了。

動了動已經麻木的手腳,小乞丐慢慢站了起來,看著正在往馬車上收拾東西的張攬一行人,他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留戀。

可是他不敢說,也不敢問。

張攬的馬車開始啟程,一隊士兵緊緊護衛著他,離開了這片林子。

小乞丐在乍暖還寒的季節裏,衣著單薄,不緊不慢地跟著張攬的車隊,不敢離近,也不願遠離。

“少爺,那個小乞丐一直跟在後麵。”逐葉湊到車窗前,輕聲說。

“嗯,不用管,隨他吧。”馬車裏張攬閉目養神,心中卻在一遍遍回想著手榴彈的製作過程和方法。

大哥為什麽把自己調過去,已經在信裏說清楚了。手榴彈製作的方法和配方,他也已經爛熟於心。

這一次,手榴彈的製作和使用,會大大提高淩月對周邊國家的震懾力,極大地提升大哥隊伍的戰鬥能力,所以這件事非同小可。

因此,在前期籌備,火藥配置,製作方法和試驗過程中,會有很多人,很多細作,用盡各種辦法,懷著各種目的,靠近他,接近他,以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所以,誰不不能保證,外麵那個小乞丐是不是別方派來的細作。

嫂嫂說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所以謹慎一些,小心一些,總是對的。

馬上進入東北的地界了,張攬在一條瀑布邊下了車。

坐車坐久了,腰酸背痛腿抽筋。

他在瀑布邊,伸了伸懶腰,活動了一下腰腿,然後拿出嫂嫂給的水壺,珍惜地喝完裏麵的靈泉水。

“少爺,那個小乞丐還在不遠處跟著。”逐葉有些煩躁。

“嗯,知道了。”張攬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伸了伸懶腰,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休息好了,正要上車去,突然從山上衝下來一隊人馬,看穿著打扮,倒像是占山為王的土匪山賊。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一個虯髯大漢,扛著一把大刀,假裝豪邁。

張攬的護衛小隊,見狀就要拔刀上前,張攬一抬手,他們就悄無聲息地後退半步,收回了武器。

“敢問各位是哪裏的英雄好漢?”張攬很是客氣。

“你管我們是哪裏的?!”旁邊一個紮著小辮的男人說話很衝。

沒想到,他話音剛落,就被逐葉一巴掌打出去老遠,然後重重地跌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兩顆門牙。

其他人見狀,全都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有人還咽了咽口水,眼神開始流露出怯意。

張攬仍然麵帶笑意,撫了撫袖口的褶皺,眼神淩厲:“請問各位是哪裏的英雄好漢?攔住我等有何貴幹?”

一個白胖的大肚子走出來,揮舞著右臂:“我們就是這山上,黑石寨的土匪,特地來打劫點銀子花花……”

“說人話!”張攬皺了皺眉。

就見逐葉一個掃堂腿過去,這個白胖子就被掛到不遠處的樹上了。

其他人頓時不約而同地跪了下去。

虯髯大漢放下大刀,眼睛不自主地往右邊瞟了一眼,有些結巴地說:

“我們是這深山之中的獵戶,世代居住在這深山之中的白家村。遇到年成不好,活不下去,才想著來打劫,好搶些糧食和錢財,活下去。”

張攬的嘴角翹了翹,看了虯髯大漢一眼,又把這一群人全都掃視了一遍,“嗤笑”了一聲:

“你我都是淩月國人,同根同族,喝同樣的水,流著同樣的血,你等既然不願意說實話,那我也愛莫能助。逐葉,走了。”

說完,拉攏身上的狐狸毛披風,轉身往馬車走去。

還沒走到馬車,就聽到哭聲一片:“求大俠救命!求大俠救命!”

話音剛落,就見右邊的林子裏兩支飛鏢閃過,奔著領頭的土匪,呼嘯而來。

逐葉三隻袖箭齊發,兩隻打掉了飛過來的飛鏢,一隻直奔林子裏的人而去,隻聽“啊”的一聲慘叫,響徹雲霄。

張攬暗自歎了口氣,停下了腳步。

轉過身,看著跪在地上痛哭的所謂土匪,張攬朗聲到:“全都頭觸地,跪好!”

然後在逐葉耳邊說了幾句話。

就見逐葉在跪著的人群中走了一圈,然後衝著張攬,點了點頭。

張攬的眼睛眯了眯,然後嘬了嘬自己的牙花子,恨恨地說:“今兒,弄不死你,都算我輸!”

把護衛隊長叫過來,張攬給他說了幾句話,就見他一揮手,交代了下去。

張攬手一揮,就見逐葉和護衛隊齊刷刷奔向跪著的土匪。其中五人被提溜著衣領子,甩出隊伍,甩到張攬前麵的空地上。

這幾人被甩出的瞬間,騰空而起,拔出匕首,就朝著張攬刺去。

張攬一揮袖子,幾隻袖箭齊齊發出,須臾之間,紮透了幾個人的心髒。

一人僥幸逃過袖箭,卻被逐葉從身後一劍刺了個透心涼。

土匪們見狀,互相對視了一眼,咬了咬牙,然後齊齊奔向他們之中跪著的另一個人。

把他按在地上,這些人衝上去,對他拳打腳踢,最後被人活活打死。

然後跪在張攬麵前:“請公子救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