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有梯子嗎
夏洛特最近培養了一個新愛好,釣魚。今日風和日麗,豔陽高照,清風徐徐,水波**漾,瑪麗提著蟲盒,在池塘邊大樹下肥沃的泥土中尋找釣魚蟲。
夏洛特帶著有紗網的帽子,悠哉悠哉地坐在池塘邊的大石頭上,夏洛特毫不擔心掉下去,調皮地將兩隻腳丫伸進水中,
“到底秋天了,水有點涼啊。”
你來這裏不是釣魚嗎?怎麽改成泡腳?
“唔乎~真好玩~”
夏洛特故意撲騰起腳丫,清瑩的水被撩起化作細碎的光華墜下,點滴晶瑩濺起打濕她的裙子,夏洛特樂此不疲。
“夏洛特,你這樣會把魚都嚇跑了!”
期待著釣上大魚的瑪麗辛辛苦苦挖蟲,可不能讓夏洛特白白浪費了。
“瑪麗,你不覺得玩水比釣魚有趣多了?”
夏洛特想釣魚目的不在吃魚上,而是喜歡水,可惜池塘水深,夏洛特最喜歡淺淺的水塘,淡藍色的,碧綠色的,青色的,這幾種交織在一起的,都很美。
瑪麗一把甩下手上的泥,在池塘邊撩水洗幹淨手,搬起夏洛特手邊的大石頭拿出魚竿,
“還是我來負責釣魚吧,你去抓蟲,隻要這種軟軟的哦~”
.??說著捏出一隻釣魚蟲,蟲子體軟身還長,彎彎曲曲地纏繞在瑪麗的手指上,夏洛特幹嘔一聲,受不了地撥開瑪麗,
最討厭蟲子了,讓她去抓?不可能好吧。
瑪麗已經提著魚竿走開了,夏洛特看著蟲盒裏翻滾糾纏的軟體動物惡心到不行,嫌棄地撇開眼,夏洛特決定暫時失憶先不去想捉蟲的事,還是去玩水好啦~
瑪麗為防止夏洛特搗亂,決定穿過樹叢到另一邊的池塘釣魚,剛走進樹叢就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麵孔,瑪麗愣住,溫莎公爵將食指豎在嘴唇上,輕輕吹口氣,瑪麗不知道該不該提醒夏洛特,這位是誰呢?為什麽會在這裏偷看夏洛特?
“你是誰?”
瑪麗不發聲,隻用氣息說話,溫莎友善地對小朋友微笑,同樣小聲道,
“溫莎公爵,小朋友,為我保密哦。再見~”
是那個溫莎公爵麽?她沒聽錯吧?南地主人,王位第二繼承人?很快就要和王子決戰的風雲人物?
瑪麗很快就將眼神從看路人調整到崇拜的模式,隻是溫莎已經轉身離開看不見瑪麗崇拜的表情。
莉迪亞被釋後每日靠閱讀夏洛特的來信度日,得知女兒回不來還抑鬱了幾天,直到瑪麗的一封信才豁然開朗,女兒跟溫莎公爵真是有緣分,還是讓他們遇上了,不回來也好,在南地有溫莎的保護女兒不知道有多安全。
一月不見,艾米麗頭發白了一半,她焦急地找到莉迪亞,才快樂沒幾天的眼裏又染上哀愁,
“夫人,辛德瑞拉小姐不在房間裏,家裏我都找遍了,還是沒看見她,會不會?”
莉迪亞疊起手中信紙小心放好,她早就料到這個小女兒不會甘心,她那麽固執的一個人,去看看也好,不然她是不會死心的,
“肯定是啊,隨她去吧。”
“夫人,她孤身一人,唉!”
雖然夫人和大小姐才是艾米麗的中心,但是莉迪亞被囚的日子裏她和辛德瑞拉互相鼓勵,也積攢下一段感情,此時她獨自傷心上路,艾米麗有些放心不下。
“查爾斯有事去王都,我吩咐過他暗暗跟著辛德瑞拉。唉!這孩子又傻又倔,不知道吃了苦頭會不會回頭啊。”
還是夫人體貼周到,眼光也比自己長遠,凡事信任夫人就好,艾米麗心境平靜下來,陪夫人一起為夏洛特小姐縫製連衫長裙,裙子用料珍貴,是從東方交流換來的絲綢,夫人珍而重之,艾米麗經常要搭把手。
辛德瑞拉騎馬在街道上狂奔,她已被胸中怒火燃燒盡理智,眼中隻看得見道路看不見人,查爾斯跟在辛德瑞拉後麵不遠,他原本擔心跟著辛德瑞拉會耽誤自己的行程,沒想到反而快了很多,在人來人往的熱鬧大街,辛德瑞拉雖然橫衝直撞,但多虧優秀的騎術,至今沒有傷到人,查爾斯剛想鬆口氣,就看到前麵不遠處的危險狀況。
路邊賣麵具的攤位上,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帶著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她們像是姐弟兩個,不知道為什麽爭執起來,女孩狠狠推了男孩一把,男孩不受控製地跌坐在路中央。辛德瑞拉的馬疾馳著衝向哇哇哭泣的男孩,姐姐從旁人的驚呼聲中看到了一幕慘劇的序幕,她驚恐地衝過去抱住男孩,用身體把男孩嚴嚴實實地包裹住。
辛德瑞拉發現男孩後,自信地一勒繩,禦馬跳過男孩不算難事,馬蹄高高躍起時,男孩的姐姐突然衝過來抱住他,辛德瑞拉錯誤地估計了高度,後蹄狠狠登在了女孩身上,
“啊!”
聽到女孩痛苦的呻吟,辛德瑞拉心裏驚慌,她想立馬逃走,大街上的人漸漸圍攏過來,人們一邊指責她一邊可憐那個小女孩。
女孩上衣撕裂,後背兩道血淋淋的印子,楚楚可憐地趴在地上,男孩早忘記了姐姐推他的動作,惡狠狠地衝辛德瑞拉叫罵。
罵聲不絕於耳,辛德瑞拉在看到女孩受傷時的愧疚被憤怒代替,她恨恨地踢踢馬腹,駿馬嘶鳴揚起蹄子奔騰而去,圍攏的人群躲閃不及撞到了一片,頓時叫罵聲多了一倍。
查爾斯無法為突發事件做出預判,隻好事發後給主人收拾爛攤子,給每個人分發了些許金銀就打發了看熱鬧的,隻是這兩姐弟不好處理,問他什麽也不說,家裏大人也不見身影。
弟弟知道查爾斯和剛才撞傷姐姐的人是一夥的,因此不願搭理他,
“算了,我帶你姐姐看醫生,你跟著去,然後回家找父母接你們回家,行的話點頭。”
弟弟這才點點頭表示同意,查爾斯擔憂的瞅瞅辛德瑞拉離去的方向,無奈的背起姐姐找醫生去了。
一連抹了一星期的藥水,夏洛特感覺渾身都是藥水味兒,今天終於把依古布留下的藥用完了,身上也好的差不多了,可以洗澡咯~
為了洗澡方便,夏洛特讓依古布找人為她設計了一個花灑,今天還是第一次用,夏洛特激動的關上門就脫光光,瑪麗還想觀察一下她是怎麽洗的,結果被羞澀的夏洛特趕了出去。
被趕出來後,瑪麗無聊地遊**在院子裏數星星,螢火蟲在秋天隻剩下小小三兩隻,慵懶地漂浮在花海草叢間,清涼的晚風傳送來成熟的香氣。
靠街的外牆下一聲重物落地聲引起了瑪麗的注意,模糊看出來是個男人,男人緩緩走出牆角的暗影,夜的光華彩燈的迷幻都不及他一個側臉。
“有梯子嗎?”
溫莎公爵微笑的樣子太容易蠱惑人心,瑪麗瘋狂地點頭,小跑著拖來梯子,溫莎看她吃力的樣子不好意思的笑笑,趕快從瑪麗手中接過梯子架在夏洛特的窗外,其實他完全不用這麽費力爬梯子,隻是害怕飛簷走壁對女孩影響不好就想到爬梯子了。(半夜爬窗偷窺女孩子這種事影響很好嗎!?溫莎笑:瑪麗還小,她不懂。)
瑪麗沉醉在公爵的帥氣背影下,爬梯子這種動作公爵做起來也很酷啊!
沒有沐浴乳精油的澡澡,夏洛特依舊洗的舒服極了,皂莢搓出的泡泡擁有植物的天然清香,容易洗淨幹淨清爽,唯一不足的就是長長的金發微卷,夏洛特之前是直發,離開莉迪亞後她根本不會自己打理,瑪麗又太小幫不上忙,夏洛特苦惱地甩甩頭發,不知道該怎麽辦。
之前想洗澡的心太躁動,連睡袍都沒拿,夏洛特想反正房間裏沒人,瑪麗肯定出去玩了,叫她也不會答應,還是自己出去拿吧。關上花灑,用毛巾輕輕擦過身上每一寸肌膚,吸收掉掛在發梢的水珠,夏洛特慢慢悠悠地走出浴室。
溫莎剛剛爬到窗前,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就聽到一聲開門聲,害怕被發現他趕緊埋下頭,靜靜聽了會兒裏麵沒有動靜,溫莎小心翼翼地望進房間。
在臥室中翻找了幾遍都沒找到幹淨的睡袍在哪,夏洛特抓抓亂七八糟的頭發,衝到客廳的窗前,
“瑪麗,瑪麗?我睡袍不見了!”
可憐的溫莎剛抬起腦袋就望進一對雪峰中間的深溝裏,頓時頭腦發熱四肢一麻從梯子上滑落下來,瑪麗驚呼著扶起溫莎公爵,看到公爵鼻子裏不斷出血,瑪麗著急的問,
“公爵大人,您受傷了嗎?怎麽流血了?您還有哪裏不舒服?”
溫莎臉色通紅,擺脫了瑪麗的扶持,輕鬆一躍跳出了依古布家。
夏洛特推開窗,身上裹著一塊毛巾,神色很疑惑,
“瑪麗?你剛才和誰說話呢?”
瑪麗明顯心虛地矢口否認,
“沒有,沒有人。我自言自語來著。”
夏洛特挑眉,指指梯子,
“那這個要怎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