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夏天,林茵茵都感覺汗流浹背的。
沒有空調風扇,熱了隻能去後山乘涼。
她都是趁沒人送山貨,跟家裏人輪流去後山涼快。
在山上能遠遠的看到,施工隊正在渾汗如雨的進行最後的上瓦工作。
8月份的天氣,好像夏天的熱已經走了頹意。
早晚溫差比較大,中午還是挺熱的。
在後山,林茵茵見了神色憔悴的李建平。
後者似乎有些驚訝,不過林茵茵還是熱情的跟他打了招呼,然後不出所料,怒氣值到賬。
“林茵茵,你好像變了很多?”
林茵茵麵色不動,“比如說?”
李建平搖了搖頭,“我說不上來,不過跟我也無關了!”
正在林茵茵好奇他為什麽這麽說時,李建平繼續說,“我要離開這了!”
“為什麽?他們也要走?”
“隻有我提前離開,可能這一別,我們就永遠不會見麵了!”李建平定定的看著林茵茵。
見不見麵有什麽關係,我跟你很熟嗎?
不過林茵茵還是沒有說出口,“那祝你一切順利!”
她知道知青有各種方式可以提前結束下隊,也沒有多問。
看著李建平漸行漸遠的背影,林茵茵喃喃道,“永不再見,林翠花的意中人!”
林茵茵回家就跟周亞萍說了這事,後者沒有感到驚訝。
“我早就知道了,走就走唄,誰會在乎他!”
林茵茵翻了個白眼,死鴨子嘴硬。
最近的好消息是學校到九月份可以投入使用了,村長通知讓6歲以上的孩子都準備報名入學。
林繡花和陳丫丫年齡符合,可以上學,林茵茵也報名了。
在九月一號這一天,林繡花穿了新的衣服。
一身軍綠色的的長袖衣褲,再背一個軍用挎包,簡直是頂級裝備。
林茵茵看著繡花的模樣,調侃她,“這是我們林家的大學生啊,一看這衣服新的,跟新買的一樣!”
“你不是廢話嗎?”周亞萍懟她。
“我們以後就要跟周老師一塊學習了,周老師請多指教!”
不說還好,一說周亞萍起範了,“看你表現!”
還傲嬌上了。
林茵茵三人朝學校走去。
其他知青已經搬回知青所了,周亞萍這兩天正在整理東西。
按她自己的意思,她一點都不想搬走。
無奈,其他人都走了,她也沒有理由再在林家待下去了。
走進教室,林茵茵打量了一番。
教室很大,裏麵已經坐了十來個孩子。
大小不一,最大的是林茵茵,最小的是林繡花。
林家雙姝完勝。
校長由之前的老鄉村教師擔任,其他知青輪流上課。
十來個孩子按照文化程度,在教室裏分開。
不過還是一個老師教,隻是根據文化程度不同,教不同的課,也就是複式教學。
林茵茵感覺這種教學模式挺新穎的,畢竟自己隻接觸過一個班級一種課程的。
不過上課了,林茵茵才感覺是一種煎熬。
畢竟自己是來刷經驗值的,不是來學知識的。
一天下來,肩酸背痛的,實在是難以忍受。
好不容易回到家,林媽問林繡花今天學了什麽,她在匯報學習之後還告林茵茵的狀。
說林茵茵一天能被老師批評十來回,不是上課走神,就是上課睡覺。
林茵茵自己都很無語,她不準備再去了,愛誰誰。
結果,她就成為老師乃至學生眼中的“典範”。
不過這個典範是反麵教材。
老師會跟學生們講,之前有個大齡學生,上了一天課就受不了退學了。
學生眼中,之前有個大齡學生因為學不會,上了一天課就受不了退學了。
林茵茵聽說之後差點沒把鼻子氣歪。
幸好不耽誤她做生意。
天氣冷了,山貨的生意漸漸淡了下來,棉籽餅的生意又好了起來。
去年生產隊沒有買牛的時候,她得隔一天到鎮上拉一次棉籽餅。
今年生產隊買牛了,林茵茵和陳皮就隔開,每人一人一天去鎮上一次。
林媽正在縫著護腿,她往布裏麵使勁塞著棉花,這樣才能暖和。
經過一個春天和夏天的忙碌,除去每月給陳皮的工錢,林家的收入超過了3000塊錢。
這在以前,做夢都不敢想。
況且今年還蓋了磚瓦房,林媽每次說起來都會眼含熱淚。
林茵茵吃著炒花生,看著林媽忙碌著,風吹在臉上已經有了涼意。
自己穿越過來有一年了。
這一年除了明年上棉籽餅和收山貨的生意,她一直沒有斷過“代購化妝品”。
村裏婦女和姑娘都成為了她的忠實客戶。
因為林茵茵賣的化妝品不僅價格公道,款式多樣也很新穎。
這個冬天,她準備好好的養養身子。
月經已經來了,飛機場變饅頭不就指日可待了嗎?
這時她還恨恨的往嘴裏扔了一顆花生,突然院門響了,嚇了她一跳差點把花生給咽了下去。
隻見是沈建國和周亞萍兄妹領著繡花回來了。
林媽看見幾個人“哎呦”一聲,忙著縫護膝忘了時間了。
她趕緊張羅著去做飯。
沈建國告訴林茵茵,上頭政策好像有鬆動,看來高考真的要來了。
也不枉下鄉以來做的準備。
林茵茵看著沈建國一臉欣喜,“這下如你們的願了,你們如果考大學是回省城嗎?”
“林茵茵,你就知道省城啊?”
林茵茵挑眉,不是嗎?
“我們是從省城轉車,我們家都在京城!”
此話一出,驚的林茵茵差點從凳子上掉了下來,沈建國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她轉頭看了一眼沈建國,好家夥,她怎麽沒想到,世代從軍,這是什麽家庭?
林茵茵在心裏想了一遍,自己應該沒有得罪眼前的倆人吧。
再一想到錢雨欣又釋然了,誰家小三的閨女能這麽囂張?
除非是大戶人家!
“那你們考試得回戶籍地?”
“我說林茵茵,不得不說,有時候你是真聰明!”
林茵茵討好的看著周亞萍,“老奴感謝您的誇獎!”
“又抽什麽風?”
不過說起他們得回戶籍地考試,心裏還有一點不舍呢,不過也就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