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鐵路來到了醫院。

他來之後就質問林衛國,“爹,我們家離三叔家這麽近,你怎麽沒有聽見動靜?”

林鐵路神色激動,額頭上爆著青筋。

林衛國後悔的抱著頭蹲在地上,“怪我,怪我!我起來了,都出門了,碰見鐵誌。”

“他跟我說你叔家的母豬在打圈(**)動靜太大,我就又回去了。”

“如果我去你叔家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林鐵路咬牙切齒,“你說那天晚上你碰見了林鐵誌?林鐵誌跟你說豬打圈讓你回去對嗎?”

林衛國看著兒子怒發衝冠有些納悶,“是,是啊,怎麽了?”

林鐵路壓低聲音,“爹,你怎麽可以相信他?林鐵誌他就是個沒人性的畜牲。”

“你怎麽可以相信他?我叔這事跟他脫不了幹係!”

林鐵路說完轉身就走,正好跟去繳費的林茵茵撞了個滿懷。

“鐵路哥,你來了?怎麽要走嗎?”

林鐵路看著林茵茵,雙眼通紅,蠕動著嘴唇,“茵茵……”

林鐵路話到嘴邊說不出,哭了出來。

林茵茵隻當他因為林爸受傷的事傷心,“鐵路哥,別哭,我爹會沒事的!”

林衛國看著眼前的場景,自責、悔恨交加,“茵茵,怪我!”

說完蹲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林茵茵趕緊去扶林衛國,“二伯,別哭。這是怎麽了?”

林衛國把剛才跟林鐵路說的話跟林茵茵複述了一遍。

林茵茵當下沒有說話,隻直勾勾的盯著林爸病房的方向。

林衛國趕緊晃著林茵茵,“丫頭,別嚇二伯,你怎麽了?”

林茵茵轉頭看著林衛國,麵色平靜的開口,“二伯,我知道了,不怨你!”

“鐵路哥,你也別傷心,回去上班吧!”

林茵茵說完就要走,林鐵路不放心跟了上去。

隻見林茵茵在醫院花園找到林媽,“娘,我回去一趟,來的時候把你的衣服拿過來!”

林媽點了點頭。

林鐵路囑咐了一聲林媽就跟著林茵茵回去了。

倆人到家之後,林茵茵先去陳皮家看了看林繡花,她已經無大礙,休息幾天就好了。

林茵茵跟柳青說,“嫂子,晚上我有事要辦。”

“如果我回不來,麻煩你和陳皮哥照顧好繡花,照顧好我娘!”

柳青嚇了一跳,趕緊拉住林茵茵,“妹子,你要幹什麽?”

林茵茵搖了搖頭。

柳青看向一旁同樣很平靜的林鐵路,後者搖了搖頭。

林茵茵不顧柳青的勸阻,回到了家裏。

她把老黃、母豬和雞都喂了一遍。

最後現在院子裏看了看磚瓦房,回頭跟林鐵路說,“鐵路哥,萬一我出事了,你要照顧好我爹娘和繡花!”

“茵茵,跟哥說,你想幹什麽?”

“鐵路哥,這不關你的事!”林茵茵不想連累林鐵路。

“那關不關我的事?”

林茵茵聞聲回頭看,原來是沈建國和周亞萍。

周亞萍連拖帶拽把林茵茵拉進房間。

幾人在林茵茵房間裏坐下。

“茵茵,聽你這意思,你要找鄭大斌拚了?”周亞萍溫聲問林茵茵。

見她不說話,“茵茵,別衝動。我和亞萍已經安排好人手擴散消息了!”

林茵茵聽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建國,那天晚上也有林鐵誌的份!”

林鐵路把林衛國的說辭又說了一遍。

氣的周亞萍破口大罵他不是人。

“所以你回來想找林鐵誌報仇。”

沈建國看著林茵茵的臉,神色憔悴,眼睛無神,這不是平時見到的林茵茵。

“茵茵,你很聰明,平時會想很多方法。”

“謀定而後動,這是我在你身上學到的。”

“不能衝動,總會有辦法的!”

“我不想再想什麽辦法來報複他了,現在隻想滅了他!”林茵茵終於開口了。

“我很累!”她閉上眼睛,都是林媽失聲痛哭的畫麵,她的心猶如被鋼釘穿透一般疼痛。

沈建國握住她的手,“你還有我,還有我們!我們一起想辦法!”

“你想想繡花,她還小。萬一林叔情況嚴重了,你再出事,你讓林嬸和繡花怎麽活下去!”

“我記得你最初的想法就是想讓家人吃飽穿暖,你如果出事了不是前功盡棄嗎?”

林茵茵心裏終於有了觸動。

她喃喃自語,“你說得對,我再出事,她們怎麽辦?”

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她的手已經回握住了沈建國。

“不能就這麽便宜了林鐵誌!還有錢雨欣那個賤人!”

看著林茵茵有了罵人的精神,周亞萍高興的鬆了一口氣,“這就對了嘛,這才是我認識的林茵茵!”

林鐵路不著痕跡的看著林茵茵和沈建國握住的手,“咳咳,那咱們來想個對策吧!”

林茵茵覺察到林鐵路的目光,趕緊放開沈建國的手,頓覺尷尬。

幸好周亞萍沒有發現,“我感覺我已經興奮起來了!”

“林鐵誌最在乎的是什麽?是他的前途!”

林茵茵眯了眯眼睛。

“那就先毀掉他的前途!”沈建國問林鐵路,“鐵路,吃國家飯的怎樣會被開除?”

林鐵路想了想,“違反法律法規,私生活混亂,還有……”

林鐵路還沒有說完,周亞萍就“嘿嘿”的笑了起來。

林鐵路揚眉,看了看其他倆人眼睛也亮了起來。

“怎麽了?你們高興什麽?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

“真是瞌睡了送枕頭。鐵路哥,這事你別管了,交給我們就行了!”

林茵茵收斂了笑意,“還是一樣的套路,先找人散播他強迫女知青的消息。”

“鬧的越大越好,最好可以一箭雙雕!”

一箭雙雕可能性不是很大,明年高考,錢雨欣就要回京城。

最多也就是在臥龍村名聲不好,不過知三當三的女兒,還會怕名聲不好嗎?

沈建國朗聲開口,“這事交給我來辦!”

“那我呢?我幹什麽?”周亞萍有點著急。

“村裏如果有人問你什麽情況,你盡量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讓人往錢雨欣身上想就行了!”

畢竟說的是林鐵誌強迫女知青,不能指名道姓,這樣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