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葉挽安笑夠了,她才正色道:“全世界都有可能造反,但是蓮生不會,她的父親也不會,”
白澤的眼神微變,垂著頭無法讓人看到他的神情。
葉挽安又說到:“阿弟,你還忘了一件事情,一年前的蓮生已經死了,而今現在的蓮生,沒有親人,你說的蓮城進宮見蓮生的說法,不知道你怎麽想的。”
又想到蓮生在宴會上,看著白澤抱著冷兮兒時,那些泄露情緒的眼神和動作,葉挽安又不由得心疼起來。
“你要記得,是你親手將她囚禁在這個牢籠裏,也是你不讓她走出去,你說的一心一意,希望你別忘記。”
氣氛一下子被拉回了冰冷,白澤抬起頭來,眼神裏全是譏笑,
他邊起身邊說道:“阿姐,都說人是會變的,以前嘛,得不到才覺得珍惜,現在嚐起來全無滋味,
以後不要再提以前了,朕不愛聽。”不要一直提醒他,體內的那個人有多無能,這讓他很不舒服。
在他看來,一心一意的承諾如此的可笑,他是不可能,永遠不可能走那個無能的人的老路的。
白澤揮袖離去,“既然蓮妃如此脆弱,今後就無需侍寢了。”
“雜家這就記下。”李公公屈身應到。
葉挽安在地上狠狠地跺了跺腳,“你!”
白澤根本不再看他們一眼,直徑離去。
氣的葉挽安頭都暈乎乎的,“你們男子都是如此嗎,得到了果然就變得廉價了嗎,諾言說出來,就可以隨意反悔嗎?”
白景暗叫自己無辜,明明是白澤那混小子的大話,結果直接燒到自己這裏來了。
逼得白景對天發誓:“媳婦,我說話都是有上天作證的,反悔的話就讓我下十八層地獄,不得好死。”
葉挽安這才放過了他,“今晚你就睡在書房,寫個保證書,見不到保證書,你別想再碰我。”
白景連連叫苦,又不敢反抗自己的媳婦,隻能暗暗狠上了自己的同胞兄弟,
在這裏放了把火,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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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有消息傳來,皇上今後不再讓您侍寢。”小春憤恨不已。
蓮生隻覺得最近的天氣是不是越來越熱了,是該到吃冰的時候了。
“小姐!您就不覺得生氣嗎?”小春有點為小姐的不爭氣感到生氣。
小春就相當於另一個係統,一天天在她耳邊念叨皇帝。
蓮生不以為意的掏掏耳朵,伸了個懶腰,“生氣啊,不如我去將他毒死吧?”
小春聽著蓮生這話,嚇得呆住了,連忙捂住蓮生的嘴巴:“小姐,謹言慎行。”
然後小臉糾結,眉頭都擰著在一起了,猶猶豫豫的說道:“就算小姐真的要,還是讓小春來吧,到時候小姐想辦法逃出去就好了。”
蓮生聽了十分驚訝,然後咯咯笑了起來,巧了一下小春的腦袋,
“蠢丫頭,胡話你也信。”
小春知道自己又被蓮生帶跑了,臉上染上一絲委屈:“誰叫小姐整天沒個正型,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蓮生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放心,我沒有這種可怕的心思。”就算是有,也不會如此用這種魯莽的手段。
蓮生嘴角含笑,這日子還長著不是嗎。
獨自在養心殿批閱奏折的白澤,突然的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
他將手中的筆往旁邊一丟,在軟墊上小息。
李公公見狀就退了下去。
白澤看似閉上了眼睛小睡,實際上是在得意洋洋的和身體裏的人對話。
“看看看這個滿身黑霧的人是誰?趁我醉酒是不顧黑霧的傷害,硬是搶占了身體,
現在是不是傷的更重了。”他哈哈大笑起來,眼底滿身嘲諷。
“真是為你的愛情鼓掌,拍手叫好。
今晚我還要去睡那個舞姬,叫什麽來著?冷什麽希,我看你還能不能繼續掙紮出來。”
在濃重的黑霧伸出,一位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蜷縮在那裏,
對於他的嘲諷,他毫無反應,眼眸閃過微弱的金光,
昨天他好不容易去見了蓮生一麵,誰曾想這黑霧極為難纏,沒有什麽太大的魔力,卻一點一點蠶食著他的意識。
待在黑暗越久,他就越來越忘記那些細節,那些關於蓮生的細節。
“你盡管去,隻要你敢碰別的女人,或者傷害蓮生,我沒有什麽力量反抗,但是散盡自己的靈魂還是可以。
怎麽樣,你敢跟我賭嗎?”
那個人的聲音無比的虛弱,但是卻帶著玉石俱焚的氣勢。
“我不好受,你也會不好受是吧,”說罷,他硬生生將自己的嘴唇咬出血來。
站在一旁的白澤直接吃痛的捂著嘴巴,那個位置竟然就是他自己咬的地方。
“算你狠!不過你也別得意,這黑霧很識務,就隻衝著你折磨。
讓我猜猜為什麽呢?
我們兩個的區別是什麽?”
他沒有說下去,但是黑霧裏的人已經知道了,
他們兩個最大的區別就是,
蓮生。
而這黑霧在慢慢抹去他對蓮生的記憶,平靜的人終於開始出現別的神情,他開始慌張了。
“哈哈哈哈!看來這個給你下黑霧毒的人,幹了件好事。”白澤暢快的大笑起來。
不是很愛嗎?不是總是影響自己的情緒嗎?
記憶都清除了,愛這種東西自己不就消散了。
他一臉得意的睜開眼睛,時間問題而已,他隻需要靜待就可以了。
這天晚上。
一男一女,男俊女貌美。
月色也很美,雙方的關係是皇上和他的妃子。
冷兮兒媚笑得臉都要僵成那千年老屍了,
**在外麵的大長腿硬是在夜風的吹拂下熬了許久。
就連精心設計衣服下滑,露出的小香肩,白如凝脂,任誰看了都想啃上一口。
但是,眼前這合衣躺在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什麽狀況。
在外人麵前瘋狂與自己調情,說些兒童不宜的情話,成年人聽了都要臉紅。
怎麽到了**,自己衣服都脫了,反手給自己來一句:“夜深了,愛妃早睡,不然容易長皺紋。”
冷兮兒以為是隻聽錯了,繼續貼到白澤身上,:“陛下說的沒錯,也確實深了,臣妾這就伺候您入寢。”
說著說著就要去扒拉白澤的衣服,完美的下頜線,再往上就撞上他的眼眸。
雙手被白澤抓住,冷兮兒嬌聲說道:“陛下可要好好疼臣妾。”
話剛剛說完,她就被白澤用被子包了起來,一個翻身,放平,蓋上被子,還他令堂的直接給蓋到冷兮兒臉上,就差沒給她捂死了。
她不理解,不能理解,還是自己失去了身為女人的魅力了嗎?
冷兮兒低頭看著自己的身材,還是很哇塞,還是可以讓人看了噴鼻血的勁爆,沒有任何毛病。
難道,有毛病的是陛下?這個念頭很快就被她壓了下去,但是卻悄悄的在她心裏瘋狂滋生。
白澤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成了冷兮兒眼裏的不行,有毛病,
他也很苦惱,身體裏的人正在正在發神經的自殘,又是咬手又是錘自己,
問誰能在自己身體感官全是被人毆打的痛感,還能行起來的,他白澤第一個給他跪下拜師。
所以在將冷兮兒放平了以後,他還很憐惜的為她蓋好被子,
兩個人就這樣子詭異的睡在同一張**,蓋著兩床被子。
冷兮兒不死心,悄咪咪的將手偷偷摸摸的香他這邊摸了過來。
在觸碰到白澤的手的時候,他像是觸電一般,直接彈離了床板。
這回冷兮兒是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帶有什麽特殊能力,皇帝靠近自己就會死?
白澤要是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會應和,他此時確實跟死沒有什麽差別,
身體裏那個瘋子居然在自己身體碰到冷兮兒的手的那一刻,直接將手指扳斷。
這個是人能幹得出來的事情嗎?他是不會有什麽實質性的傷口,但是那個痛覺是百分百傳達的。
他疼自己也跟著受苦,倚仗著自己靈魂體可以自我修複,所以這點疼痛無所謂是嗎?
瘋子,簡直瘋子。
氣的他又衝到體內去,對瘋子破口大罵。
但是黑霧裏的人無動於衷,而是晃了晃腦袋,陰沉地說道:“你還想試試嗎?腦袋分離的感覺。”
“我說過,你不能做出讓生兒受傷的事情。”
白澤不寒而栗,瘋子就是瘋子,他最後隻能認命的乖乖的躺在**。
問他為什麽不去找蓮生,他冷笑,去找蓮生不就正好合了瘋子的意,二來,他就是要在冷兮兒這裏入寢,明天還要去別的宮妃那裏。
他倒是要看看,那個蓮生會不會生氣,羞憤之下自尋短見,不是將忠誠說的如此大義凜然嗎?
當然,現在最重要的是,白澤需要用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的包起來。
還需要時時刻刻的提防著冷兮兒的突襲,他是真真不想在睡覺的時候突然就被腦袋分離的痛感驚醒。
冷兮兒嚐試著觸碰了白澤了兩次,最後都是以白澤驚恐閃躲為結尾。
“愛妃,晚上不適宜激烈運動,不利於睡眠。”白澤就差沒有跪下來給這個姐們磕頭了,
她想碰自己,要需要自己付出慘痛的代價,這想想都不劃算。
“臣妾覺得冷嘛~”冷兮兒雙手環著置於胸下,不經意之間露出雪白的肌膚。
白澤下一秒就感覺眼睛刺疼,就要瞎掉的程度。
白澤叫苦不送,直接將自己的被子趁著疼痛襲來丟給冷兮兒,
“這被子也給你,別再亂動了,朕還要上早朝。”
冷兮兒一臉懵逼的看著朝自己砸過來的被子,
隻感覺眼前一黑,然後就被白澤迅速的包在被子裏。
很好,白澤滿意的看著冷兮兒包的像粽子一樣,“愛妃就這樣子睡吧。”
冷兮兒掙紮了兩下,然後白澤盯著她,笑道:“不然朕在找幾根繩子來將你綁住?”
冷兮兒不敢動了,閉上了眼睛,**的捆綁一般都是情趣,但是放在白澤這裏,真就成了綁拿待宰的白豬。
冷兮兒在入睡前,痛苦的得出來結論:白澤這個狗皇帝,不行,還變態。
白澤心滿意足的拍了拍手,這下子可以安穩睡個好覺了。
“你也別折騰了,我是不可能去找你的蓮生的,你就等著看,你的蓮生對站在你麵前,狠狠扇你一巴掌,然後罵你渣男,放心,到時候我會大方點,將身體讓給你。”
身體裏的澤聽到這話,又惡狠狠的拉扯自己的手指。
白澤冒著冷汗,輕聲哼出聲來,嘴角是不屑的笑:“你盡管鬧,我看誰先認輸。”
過了良久。
身體裏的澤折騰夠了,也就陷入沉默中。
白澤看著窗外的月亮,明明是那般冰冷,到底是誰說月光柔和的,在他看來全是俯瞰眾人的冷漠。
那蓮生不就是如此嗎,看似誰都喜歡,但是到頭來還不是以自己為主。
真是個值得寵愛的妻子,不會和夫君的敵人成為好友,對每個人都那麽好,那就是對白澤另類的殘忍。
四周都很安靜,蓮湖殿也是靜悄悄的,
不過昏黃的燭燈下,映出少女的影子,模糊又不真實。
她還在低頭繡著什麽,繡的很認真,手指頭被紮出了幾個血洞。
她毫不在意的放入口中允吸兩下,
鐵鏽般的腥味在口中散開,再將手指拿出來,已經不再流血。
她又開始在微弱的燭光下,穿插著針線。
刺繡技術還是如此不堪,繡了一半的繡圖還是看不出來是什麽,從模樣上隱隱約約有這鴨子的輪廓。
小春打折哈欠,勸自家的小姐去睡覺,刺繡可以明天再繡。
蓮生笑了笑,搖搖頭,“小春你先去睡,我白日睡多了,現在不困。”
小春看著窗外高懸在空中的月亮,現在都到了夜半了。
燭光下的蓮生很認真的繼續著自己的動作,
小春有些不忍心:“小姐,可是在為皇上的事情,傷心?”
今晚,皇上沒有來,聽說是去了冷美人的宮裏。
以往皇上要是來蓮湖殿,從不會那麽晚來,
可是今晚全無蹤影,她的小姐妹偷偷和她說,皇上進了冷美人的寢宮以後,傳出好一陣響動呢,到現在,也沒見皇帝從那裏出來。
應該是在冷美人的寢宮歇下了。
尖銳的針猛的紮到蓮生的手上。
這次是真的紮的很深了,頃刻間鮮血湧出。
“呀,小姐,你流血了,”小春睡意全無,手忙腳亂的跑去拿來了紗布,為蓮生包紮傷口。
這麽一頓折騰下來,蓮生的刺繡也沒辦法進行了,
“小春,我要睡覺了。”蓮生對她說道。
小春還想說些什麽,
蓮生笑著打斷了她的話:“別亂想,我真的要睡覺了。”
然後故作輕快的踢開鞋子,鑽進被子裏。
揮手示意讓小春快點去睡覺,
小春沒有在拒絕,就退了下去。
吱呀的關門聲,然後就是寂靜無聲。
蓮生睜著眼睛,無神的看著床簾。
心裏滿是浮躁,就是坐著難受,躺著也難受。
“白澤的好感度,現在是多少?”蓮生突然問道。
係統本身也有些昏昏欲睡,吸溜了一下口水,迷茫的說:“啥?”
蓮生一頓無語,“係統也要休息的嗎?”
係統有些不好意思,“太無聊了,不小心打了個盹兒~”
“宿主大大你是要看白澤的好感度是吧。”係統很快就給她調了出來,上麵的數值還是不變。
“沒有改變,宿主大大你還要多加把勁啊!”
蓮生盯著這個數值,看著白澤的立繪。
“沒有變,昨晚的變化隻是偶然嗎。”
蓮生眼神一暗,所以這個偶然,很有可能不會再出現?
白澤不愛自己了,開始寵幸後宮,就像今晚一樣,
“宿主大大,你這是在不開心嗎?”係統感覺蓮生有些不一樣。
“隻要您再重新將男主攻略下來,他就會和以前一樣了。”係統給她打氣道。
蓮生無聲的笑了笑,“怎麽會一樣,醒來了就已經不一樣了,”
現在的白澤,越來越和遊戲裏的設定貼合。
冷酷囂張,這後宮嘛,雨露均沾。
自己在玩這遊戲的時候,靠得是他那張臉才隱忍下來的,
還養過他寵妃的孩子。
困意如潮水般湧上來。
“既然,以前寵愛自己bug不在了,那我又何必要對他如此客氣呢。”
係統莫名的覺得自己的宿主氣息變得有些可怕。“宿主大大,你可別真做出下毒毒死男主這種事情!太明顯了很容易被規則檢測到,你會被囚禁到小黑屋的。”
“小黑屋?聽著好像不錯。是什麽樣子的地方?”
“專門關押犯錯的任務者的地方,隻有無盡的黑暗,宿主大大你不會想去的。”
“犯什麽錯誤才會去到那個地方,就隻是關起來嗎?”蓮生像求知若渴的學生,不停地問這。
“破壞遊戲世界走向,或者導致男主死亡,世界崩塌,就會被關起來。然後直到主神覺得你真心懺悔了,才會放出來。”
“聽著很不錯.”蓮生打了個哈欠,說道。
係統表示震驚,它說了那麽多嚇人的地方,宿主就平淡的表示,地方不錯,有機會去看看。
這不是要嚇死它嗎?
不管係統再怎麽苦口婆心的勸她打消這個念頭。
蓮生早就困得不行,留給它一個熟睡的打鼾聲。
“誰來救救係統,這一屆的任務者都像它的宿主大大一樣,動不動想要暗殺男主嗎?係統表示統生很艱難,工作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