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生發覺自己的手在抖,心裏暗罵自己,可是根本控製不住目光一直往他身上飄,看得出來,他變了一些,此時還在溫柔的給他身邊人布菜,
突然,一隻手覆到她的手上,溫熱傳來,讓她清醒了幾分,
“生兒,別看到了。”
葉挽安牽住了她的手,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勁以後,她擰著的眉頭一直沒有鬆開過。
“嗯,”蓮生開口,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不能因為他的出現,就變得如此失控,既然已分開,自己就祝福他就好了。
“王,你可是不開心。”藩國小公主小聲的問道,
喬泉端著酒杯的手頓了一下,淺笑:“沒有。”
怎麽會沒有,他再怎麽裝作不注意那一抹緊盯著自己的目光,也敵不過心裏最真實的反應,因為看到了她的那一刻,而在超速跳動。
果然,那天在馬車上,感覺到的熟悉的視線,確實是她對嗎?
可是他不敢與她對視,深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暴露了自己的內心。
藩國小公主有些困惑,但是也沒有特別在意。
蓮生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扭過頭不打算再看向喬泉那邊,
卻直接對上了白澤的眼睛,這讓她愣了一下,怎麽白澤會看著自己這邊,
白澤知道自己被發現了,摸了摸鼻子,居然朝著蓮生笑了一下,幾分討好,
討好?不止是白澤自己都覺得不對勁,蓮生都以為白澤是鬼上身了,
一下子慌張的撇開臉,
“陛下,這個吐蕃國上貢的葡萄不錯,您嚐嚐。”禾田田一直在觀察著白澤,柔聲說道,
白澤沒有接過她手中的,自己拿起一個嚐了起來,確實不錯,
“把這個給她拿過去。”白澤朝著李公公說道。
李公公暗暗流汗,又來了給她,這又是給哪位娘娘的?
但是這一次白澤沒有為難他,指了指望天空的蓮生,
“給生兒。她最喜歡吃這些稀奇的東西。”
禾田田的臉一瞬間變得蒼白,手上的葡萄不知道是收回來還是放下,
看著白澤的眼神充滿了幽怨,可是對方連正眼瞧都沒有瞧她一眼。
她慘白著臉,無力的說了句:“陛下,臣妾出去一下。”
沒有意外的是,白澤沒有問她去幹嘛,甚至都沒有聽清楚她說了什麽,隻是點了點頭,
禾田田身側攥緊的雙手出賣了她此刻的情緒,
她從宴會上出來,也不知道要去哪裏,有些像是胡亂晃悠一般,她莫名想起了那個字條上麵的邀約,
腦子沒有反應過來,腳已經將她帶往了約定的地點。
一路上沒有什麽人,空****又十分的幽靜,
到了地方,碩大的樹下卻沒有任何人,
禾田田難免有些失望,又不由的暗笑自己在想什麽,
居然真的走到這裏來了,
於是她轉身就要離去了。
“田田。”一聲如清泉般動人的嗓音從背後傳來,
仿佛一陣風吹拂到禾田田身上,她被釘在了原地,那個人已經快步走到她身邊,
不等禾田田反應過來,已經將人抱住,
“我以為你不來了。”
本來想要掙紮的禾田田,在這一聲祈求中軟下身來,她無力的扯了扯纏在她身上的手,
可誰知非但讓他鬆開,卻抱著更緊了,
“這裏沒有人,就這一次,我很快就走了,以後與娘娘不再有任何交集。”
身後的人熱忱又熾熱的愛意毫不掩蓋的傳來,
禾田田才剛剛被白澤傷透的心在這個時候被融化,甚至她都有些恍惚,沒有再拒絕。
曲溪附在她耳邊輕聲說著話,禾田田周身的防備已然放下,
下一秒她突然被人捂住了口鼻,一股幽香鑽進了禾田田的口鼻,她的意識開始變得渙散,沒等她反應過來和質問對方,
她已經暈死過去,閉上眼睛的最後一眼,隻剩下曲溪那張含笑的臉,和冷若冰霜的眼眸,哪裏找得到一絲情意。
“你還真是下手毫不留情。”暗處走出一個人,單薄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盡顯風情,
“情都沒有,留什麽?”曲溪很隨意的拎起癱死的禾田田,
“嘖嘖嘖,剛剛還一副深情種的模樣,連我都要相信了。”
那個人走近,“看來藥水挺有用的,看看,這翩翩少年郎誰能不愛呢?是吧,曲茗?”
曲溪,準確的說是曲茗,她淡淡的瞥了冷兮兒一眼,“你的主人來了,你不去宴會與他敘舊,來我這裏幹嘛?”
變化的身體確實比之前的好太多了,就比如現在她身高比冷兮兒高出了一個頭,可以單手像是拎垃圾一般拎著禾田田,
“瞧你說的,我是那種拋棄革命摯友的人嗎?”冷兮兒輕笑,跟在曲茗後麵。
也不全是因為這個,不過是主人沒有說讓她跟著曲茗,她自己願意跟著,好讓主人有更多的機會與蓮生獨處,看,怎麽會有自己有這麽好的下屬。
曲茗不想再浪費時間和她扯皮子,快速在前麵走著,橫穿過很多錯綜複雜的小路,出現了一片竹林,
穿過竹林,在黑夜中顯得更加破敗的小屋出現在兩個人的眼前。
如果蓮生在這裏,定會驚呼,這個小屋不就是她誤打誤撞見過的屋子嗎。
曲茗很淡定的走了過去,隨手一擰,上麵鬆鬆散散的鎖就落到了地上,她抬步走了進去,
冷兮兒跟在後麵,撫了撫身上的雞皮疙瘩,
“每次來這個地方都感覺陰森森的,怪陰涼的,”
“那你就別跟來啊。”曲茗不耐煩的說,並且示意冷兮兒將門關上,自己則繼續往裏麵走,
進到屋裏,隨意的將禾田田丟在地上,一股灰塵被激了起來。
一向高傲又自滿的禾田田就這樣子像垃圾一般,躺在滿是灰塵的地上,
房梁上時不時垂下來的蜘蛛絲纏在她的發絲上,
冷兮兒看了眼,說道:“嘖嘖嘖,真是一點都不會憐香惜玉,”
曲茗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冷兮兒聳肩,表示自己不會再多說一句了,
“她算什麽東西,”曲茗陰惻惻的看著地上的人,抬腳踩到禾田田細小的胳膊上,那個勁道,仿佛要直接將禾田田的手踩斷一般。
不是好像,冷兮兒已經聽到哢嚓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