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關心晟王殿下。”
“嗯,日後不要再問這樣的問題了,特別是當著她的麵。”
南宮翎冷聲說完這句話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隻剩下皇後一個人在原地渾身難受。
南宮翎從皇後的宮中出來之後,就去了太醫院。
鳳九傾最近使用了最簡單粗暴的辦法,讓這些太醫每天窩在太醫院裏麵背藥方。
現在她寫的那些藥方,他們都快要背得差不多了。
等這件事做完之後,接下來就該叫他們舉一反三了,就現在這個強度,他們都還在呼天喊地,鳳九傾簡直不敢想象之後他們要怎麽辦。
南宮翎來的時候,剛好看見鳳九傾冷著臉站在太醫院的院子裏麵聽那白胡子的太醫背藥方,那場麵看上去很是滑稽。
她的到來好像一根救命稻草。
“晟王殿下。”
以往南宮翎來了,就意味著鳳九傾馬上也應該回府了。
一看他們臉上苦哈哈的表情,鳳九傾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麽了。
“別想了,今天必須把這些全部都背完才能離開,你們要是不想吃飯的話,我也可以等。”
鳳九傾下意識地說完這些話之後,就意識到好像在什麽地方聽過一樣。
太醫們繼續哼哧哼哧地背藥方。
等鳳九傾離開太醫院的時候,天都快要黑了。
南宮翎很不讚成鳳九傾的這種做法。
“他們不好好背也就算了,你怎麽還跟他們一起?”
剛才他就想說了,但是那個鳳九傾麵前還有那麽多人,他可不會說出來落了鳳九傾的麵子。
鳳九傾看著他一臉嚴肅的樣子,忍不住笑。
“不過是一會兒兒而已,如果他們實在背不出來,我也沒有辦法,還是會讓他們走的。”
她已經教過他們要用各種藥材的功效去記住這些藥方,有些太醫已經領會到其中的要領了,相信很快,他們就會很容易地把所有的藥方都記下來。
那時候鳳九傾也不需要像現在這樣等到這個時候才回去了。
……
很快就到了四月,是南宮玥和秦彧珩成親的日子,大燕朝其他的幾位公主嫁的都是京都城裏有頭有臉的人家,百姓們也是第一次見公主嫁給一個商賈,而且還是西域來的商賈。
不過這場婚禮舉辦的十分的浩大,就連皇上和皇後都親自出宮幫著主持婚禮了。
南宮玥也沒有想到皇上會來。
她隱隱約約感覺到了皇上是在彌補什麽。
雖然以前很多時候她都在因為南宮翎的事情責怪他,但是現在她已經長大了,很多小時候期待的東西,長大之後就沒有感覺了。
但她還是很開心,因為今天她終於跟自己喜歡的人成親了。
看著自己長大的孩子成親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鳳九傾看著麵色沉靜的南宮翎一眼,“怎麽了還舍不得啊?”
南宮翎搖了搖頭,“一個人一輩子那麽長,他現在對玥兒好,以後又怎麽能說得準呢?”
所以他很是擔心南宮玥的一片真心會被辜負。
鳳九傾點點頭,很是認同他的觀點。
南宮翎見狀,忍不住有些擔憂,“難道你以後也會變心?”
“嗯?”鳳九傾有點不太明白他為什麽會這樣想,但是看著他緊張的樣子,還是忍不住笑。
她這一笑,讓南宮翎更加緊張了。
“你真的會……”
“當然不會。”
鳳九傾不忍心再看著他這個可憐兮兮的樣子,於是連忙開口說:“我以前本來覺得一個人也挺好的,但是現在在你身邊也很快樂,既然已經這樣了,恐怕也沒有那麽容易變回去。”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南宮翎就伸手一把抱住了她。
“那最好一輩子也不變回去。”
妹妹嫁出去了,南宮翎跟鳳九傾也準備回家了。
南宮翎想如果現在不是有鳳九傾陪在他的身邊的話,他現在一定會很落寞,很傷心,還好有她。
鳳九傾感受到他繾綣的目光有些迷茫。
“怎麽了嗎?”
“沒什麽,就是覺得有你真好。”
鳳九傾不知道是什麽讓以前那個總是對著她冷臉的男人,變成現在這樣動不動就說一些撩人的情話,而且她還完全沒有辦法抗拒。
……
皇上的身體在六月的時候就完全崩了,這一病摧枯拉朽,皇上躺在**,說話都變得十分的困難。
他看著屋子裏麵站著的一眾孩子,有些他甚至想不起他們的名字,他眼中滿是不舍,卻隻是朝著南宮翎招了招手。
“以後……大燕朝的江山,就靠你了,熙兒也由你來照顧,務必要帶著他能夠自己坐穩這個江山。”
“是,父皇你放心吧。”
鳳九傾看著他的嘴開開合合,似乎還有什麽執念放不下。
她知道他在想什麽。
他蹲在皇上的床邊,小聲說:“父皇你放心,我不會讓南宮翎孤獨終老的,我是神醫啊。”
皇上聞言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似乎終於理解了她的意思,眼中彌漫著笑意,終於放心地點了點頭,“好……好啊。”
他這一輩子也滿足了。
不一會兒,他就安然地閉上了眼睛。
一瞬間,整個寢宮裏麵都是哭聲。
舉國哀喪,南宮翎和皇後一起操辦了皇上的喪禮,太後悲傷欲絕,身子也不怎麽好了,她特意去了城外的寒山寺祈福,以免待在皇宮裏總是難過。
皇上不在了,所有的國事都落在南宮翎的身上了。
他來做這些事情,幾乎所有的大臣們都沒有意見,因為他們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都沒有辦法把南宮翎送上皇位。
所以他們也不會擔心南宮翎忽然有一天就想謀朝篡位了。
五年後。
太子成為了皇上,開始進國子監的時候,鳳九傾也被診斷出懷有身孕。
南宮翎看著聽到這句話,過了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之前聽到鳳九傾對皇上說的話,還以為鳳九傾隻是隨便說說而已,隻是為了讓皇上安心,卻沒有想到真的有這麽一天。
他的眼眶抑製不住的紅了。
“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你就是不願意也不會有人敢說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