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沐涵於心不忍，特別是像二嫂這麽溫柔的女人，把包子放進蒸飯的木桶裏蒸之後，拉了幾個凳子讓兩位嫂子在廚房灶前坐下來，於是直言問道：“二嫂，你每月的經期都準嗎？”
麵對袁沐涵這麽直接的詢問，張燕子瞬間紅了臉瑕，就是在一旁的陳歡歡也跟著紅了耳根。
這些女人們的事，羞答答的被直接問了出來，心裏總是放不開。
袁沐涵自然明白，這個異世界很封建，不比後世那個開放的新時代，但這關乎到二嫂一輩子的心願，見張燕子微微點頭，她再開口問道：“那量多嗎？”
這次就連一向大大咧咧直來直往的許煙也忍不住了：“三弟妹，這種事情太羞澀了。”
袁沐涵好無奈：這算啥啊？
沒遇到要命的時候吧，遇到要命的時候恐怕脫給別人看都還來不及呢！
倒是王秀花反應的比較快，趕緊開口道：“燕子，快說說。”
她真是老糊塗了，怎麽就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呢。
張燕子這才鼓起勇氣小聲回道：“不多，每一個月量都很少，而且在鬧饑荒的這幾年裏，還有停過經的。”
“那就對了！你這是營養不良造成的不孕，不是不能生。”袁沐涵拍了拍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猜測說道。“這營養不良，連你自己的身體都沒辦法供養，又怎麽可能承受得住提供給胎兒呢，所以你這是身體營養激素嚴重過低造成的無法受孕。”
許煙瞪大眼睛：“是這樣嗎？”
倒是王秀花聽的入了耳：“那以後燕子，你就多吃一點。”
芯兒說的不無道理，這懷孕還是得看女人的身體營養夠不夠做定奪的。
張燕子聽完，臉上多了一絲絲的希望，看著袁沐涵：“嗯，這個月的量比上個月多了不少。”
這是因為芯兒來到她們家之後，改善夥食的原因，她心裏知道。
袁沐涵開口提議道：“過了春節，我要和三哥進城一趟，到時候等城裏醫院開門之後再去，你和我們一起到縣城醫院去做一個檢查看看。”
她對這方麵不是很了解，但關於女人身體的那方麵，她還是懂一點點的。
袁沐涵：“到時候去做一個檢查出來，有病咱就醫病，如果是飲食的問題咱們就調整好飲食，我相信二哥和二嫂都是真心求子之人，老天爺不可能這麽無情的。”
“到時候來回費用我全包！”袁沐涵從張燕子的眼裏看出了一絲的猶豫，那是沒有錢用的猶豫。“到時候全部都去逛逛吧，錢我出。”
許煙那裏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瞬間眼珠子明亮的不行：“好啊，我也去，到時候三弟妹別忘了我啊！”
她最多的家底就隻有五塊錢，去縣城倒是夠花，隻怕去一趟回來就一分都沒有了。
相比許煙，張燕子倒是顯的懂事不少：“不用，我有錢。”
她隻是怕去查出了的結果讓自己難以接受，那樣子還不如不去。
“行，都聽芯兒的。”王秀花讚同地開口說道。
如今三個兒媳婦，就老三家的考慮事情要成熟一點，年紀最小，可懂事最多。
袁沐涵笑道：“那就這樣決定了，吃早餐吧！”
此時包子已經蒸好了。
“早餐？”廚房裏的幾個女人完全聽不懂袁沐涵說的話。
袁沐涵表情一頓：“就是早飯的意思，北方方言……”
北方方言，想必是跟她那位縣裏的爹學的吧，聽說芯兒在縣裏的那個爹就是北方人，移民到她們縣裏居住的。
“爹，哥，吃飯了。”陳歡歡把瞬先蒸熟的包子端到堂屋，站在門口大聲吆喝道。
因為今天是除夕節，每年最放鬆的時間就是過年，每一個人心裏都十分的開心。
“哇，這是……包子？”陳文蔚第一個放下手中的活，跑進來嗅了嗅，開口道。
“真的是包子，好香啊！”
沒想到今年還能吃上包子，聞著這股味就知道是三弟妹的手藝了。
隨後幾個男人也跟著走了進來，不一會全家都到齊了。
八兩和鳳都瞪著一雙無比稀奇的小眼睛直溜溜地看著木桌上的大盤子裏，嘴裏的口水不停的從嘴角流下來。
袁沐涵見狀，瞬先給了兩個小孩子：“鳳和八兩乖，快吃吧，嚐嚐小嬸嬸的手藝包子好不好吃，合不合胃口。”
鳳立馬就接過小嬸嬸遞給自己的包子，放進小嘴巴裏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猛烈地點頭：“好吃，好吃。”
看得袁沐涵一陣心酸，這段時間家裏的夥食雖然有所改變，可麵對孩子們對食物的期待，她經不住地一股酸楚湧上心頭。
而隔壁二房家。
“奶奶，奶奶，大伯家又做好吃的了，她們都是騙你的，把你當猴子耍的團團轉，這口氣咱們不能忍，我們現在就上他們家去抓個正著看他們還怎麽狡辯。”
陳文絆腳地跑進屋子裏，喘氣地停停頓頓開口。
嚴米因為早上老太太沒有給足夠的糧食讓她做早飯正憋屈的不行，忽然聽到兒子的話，砰的一聲從廚房裏放下手中的勺子，快速走來：“就是，做娘的都要餓死了，做兒子的倒是每天大魚大肉，我看大房家，這擺明了就是要活生生的折磨死你這個老太太。”
老太太聞言，厲愕的眼睛掃了一眼嚴米，讓剛剛還氣勢洶洶地她瞬間慫了下來，憤怒的臉扭曲的不行：“她們家做啥好吃的了？”
陳文：“好像是肉包子，聞的特別香，咱們現在要是趕緊過去的話……”
很可能還能嚐到幾個。
老太太聞言，拄著拐杖，迸怒著一張臉，從竹椅上站了起來對兒子說道：“老二，帶家夥，走。”
陳大鬆是個縮頭烏龜，很多事情都是在背地裏指揮著自家婆娘去縱使老太太，這次被點名，難免會心生慫意：“娘，還要我跟著去嗎？”
老太太憤怒到極致的臉，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不去留在家裏吃屎啊！”
於是，一家子很快就出門了。
“看來，我這老太太來的可真不是時候啊！”老太太放輕腳步走進老大家，來到堂屋門口。
正在歡喜吃著早餐的陳大富家，忽然聽到門口老太太的聲音，測目就見她身後跟著的二房家人。
一個個那架勢跟從土匪窩裏出來的一樣。
王秀花萬萬沒想到，老太太會在除夕節這天上門，麵對這種事情雖然早已經習以為常，可今天是除夕。
說心裏話她是不想搭理的，片刻後毫不客氣地語氣平淡開口道：“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