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別過去!”王秀花緊張但心地重重喊了一句。

徐嬌平著膽子撫了一把自己的鼻梁,開口說道:“我覺得這個事情,還是等陳大鬆他們家自己來看看再說吧,要不然指不定還會把責任推卸到芯兒的身上。”

以這兩家人多年來的矛盾關係,而現在芯兒又沒出事,反倒是他家的一兒一女全傷到了。

袁沐涵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子:她怎麽光顧著找人,把這麽重要的一家人給忘了啊!

陳工隨即開口道:“我覺得嬌嬌姐說的有道理,咱們還是等陳大鬆他們自己來看了再處理。”

聽自家妹妹說的,再加上他們在這裏停留這麽久,也沒見裏麵傳出什麽動,多半人已經廢了,

陳季男猶豫不決地停下了腳步,這件事情不管他們現在救還是不救,前前後後已經和自家小媳婦全掛上鉤了。

袁沐涵看出了自家三哥的想法,快速轉動著腦袋,將腦細胞運轉了一遍開口道:“三哥……”

袁沐涵隻是用著隻有兩人

才能聽到的聲音喊了一句,對他打了一個手勢,下一秒抬起腳就往草堆裏跑了進去。

“媳婦!”陳季男自以為自己反應意識夠快,夠強的了,可在小媳婦這裏,卻是菜鳥一個。

見她抬腳就跑,嚴肅喊了一聲。

“這娃子是不要命了嗎?這麽危險的事情她居然進去了?”

“恐怕隻有死路一條咯。”

王秀花見狀,立馬扒開了張燕子挽著自己的手,衝了進去。

她都活到這把年紀了,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不就是一頭野豬嗎,怕啥?

徐嬌仗義地道:“等等我!算我一個!”

陳工直接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麵給驚呆了,想起野豬那兩顆尖尖的大牙,他腿都軟了。

那兩顆大牙要是向他衝撞一次,肯定是要掉好大一塊肉的,萬一就那麽巧妙的跟陳文一樣……

那畫麵他不敢想!

“走,愣在這幹啥?做窩囊廢嗎?”徐嬌走了兩步,退了回來,一把就拎著陳工的衣領,開口大聲說道。

由於她的體型較大,站著都比陳工高,力氣也強,輕輕鬆鬆就把瘦瘦的陳工給拎了起來:“這麽慫,枉費夾著你那玩意做男人!”

“哎!你說啥屁話呢?我那裏慫了?我長了那玩意咋了?有本事你倒是給我長一個出來看看?”陳工被說出了男人的自尊心,立馬回道。

他最難以接受的就是有女人說他慫,這可是深山,要命的玩法,誰想死啊!

徐嬌翻了一個白眼:“嘖嘖嘖,信不信老娘把你那玩意給你剁了!”

徐嬌:“不就是掛著一個棒子嗎,連野豬都怕,你算什麽男人啊?”

陳工當場氣惱,可又無法反噬。

……

另一邊。

山腰上。

“歡歡?你怎麽在這裏?我家玉婷不是跟你一塊上山的嗎?她人呢?”嚴米聽到村裏大夥說山上有豺狼出沒,想到今天自家閨女和陳歡歡上山了,本來是不想上來的,但礙於村裏人的言語,最終她上山了。

沒想到半山腰就遇到了陳歡歡,抓著問道。

陳歡歡此時臉色已經緩和了不少,沒再那麽緊張害怕:“二嬸,你家玉婷被野豬圍攻了,你們趕緊去看看吧。”

陳歡歡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一字不漏的跟嚴米說完:“事情就是這樣,你趕緊去看看吧。”

當然,她沒說陳文的事情,因為她不知道後麵還有一個陳文的參與。

“啥?你她娘的,我家閨女出事了,你就跑了!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嚴米怒狠著眼睛叫罵道。

說完,站在原地雙手叉腰,一臉凶相狠瞪,那個女人最好被豺狼給吃掉,一根骨頭也不剩。

也不知道怎麽的,自從那個女人去了大房家,大房家的日子過的那是一個津津有味,還真是邪門的很。

回想到之前幾次要肉失敗,她心裏就憋的一股火,沒地撒。

陳歡歡回道:“二嬸,就算天打五雷轟,你閨女玉婷也會在我前麵。”

陳歡歡說完,抬起腳繼續往山上走,她沒必要跟這個潑婦在這裏耗費時間,反正她已經將整個事情一字不漏的說完了。

該說的都說完了,他們要怎麽做怎麽處理,那是她們家自己的事。

陳大鬆抬頭看了一眼山上黑壓壓的一群人,猶豫道:“娃他娘,要不咱們還是別去了吧。”

剛剛他可是聽到了狼叫聲,這麽危險的地方他不想去,至於自家閨女,聽陳歡歡的話,八成人是沒了。

居然沒了,那他們根本就沒必要去冒這個險。

嚴米心有餘悸地看了自家男人一眼:“可咱們要是不去,說不過去啊,以後村裏人肯定會惡言相向我們的。”

這好歹也是自家閨女,當真不管的話,在大夥眼裏也過不去啊。

“那咱們還是去看看吧。”陳大鬆停意了一會,開口道。

而山上。

下一秒。

“二叔,二嬸,你們倆還不趕緊上來在那裏幹啥?你們家陳文被豺狼給咬了,命都快沒了!”陳文蔚被自家爹叫下山去叫陳大鬆夫婦,剛到半山腰就看到了站在下處山坡上的二房家,開口大聲喊到。

這兩人,踩螞蟻呢還是?

村裏人看熱鬧的看熱鬧,幫忙的幫忙,幾乎都到山上了,他們居然還在山下坡度。

感情是不把自家娃放進眼裏。

“啥?文兒也在山上?”這時,嚴米瞬間慌了。

急的跺腳:“哎喲,娃他爹啊,文兒咋跑山上去了啊!他不是在家的嘛!”

陳大鬆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反轉,大聲呼道:“陳文蔚,你是不是想詛咒我們家文兒?有啥事就衝你叔來,他好歹還是你的弟弟。”

陳文一個白眼翻過去:“我話送到了,你們愛信不信。”

反正他話傳到了,至於二房家的反應,他早就猜到了。

二房家一直都是以自身為利益的人,包括他自家人,說句不好聽的,要是誰家出點錢,讓她賣了兒女她都會二話不說的就決定了。

山上。

“陳大鬆,你倆夫妻在搞什麽名堂,你家陳文命都快沒了,你倆還在那裏幹啥啊?”一個看熱鬧的婦女,發現了山下陡坡的陳大鬆夫婦,大聲喊到。

“我看啊,人家八成是在為又要花一大把錢,猶豫要不要救這個娃。”

“你就別瞎管了,管她奶奶的救不救呢,死了更好,免得以後禍害人家姑娘。”

“就他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治好了恐怕也是殘廢一個,永遠癱瘓在床,那還能禍害人家姑娘,那玩意簡直不堪入目。”

“哈哈哈,這是報應!”

人群這議論紛紛,起哄笑道。

“好了,待會大夥一同幫個忙,把他抬下山吧。”這時,陳大富開口嚴肅說道。

他是村長,很多事情上他的話還是起到作用的,所以便開了這個口。

說來也奇怪,當他們趕到以後,那隻滿嘴是血的豺狼,居然沒有對他們發起攻擊,更沒有表現凶殘的意圖,而是慢悠悠地轉身對這村麵方向叫了一聲,躍躍而起就跑走了。

本來還想今天可能要豁出去跟豺狼大戰的他,正絞盡腦汁的想辦法怎麽樣才能減少傷亡,占據優勢,沒想到還沒等他思考,狼就跑的連影子都沒有了。

說起要把這個慘不忍睹的陳文抬下山,很多人都是不樂意的,連想到之前他在村裏做的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巴不得他就這樣一命嗚呼了,那還有心思把他抬回去。

但礙於村長的話,幾個男人還是應了一聲,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