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他這麽一說,圍觀的大夥心裏倒是欣慰了一下意想。
嚴米愣了愣,像是聽錯了一樣:兒子今天是怎麽了?
要是以前的話,就是沒有他都會說有的,因為這樣子的話醫藥費就不愁沒有人給了。
她想要一巴掌給自家兒子拍過去,咬緊了嘴唇,站起身:“
大鬆,你看怎麽辦。”
陳文強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開口道:“怎麽辦,都傷成這樣了趕緊送鎮衛生院啊!你還想讓他在這山上自生自滅啊!”
都在這個節骨眼上了,居然還問怎麽辦,這二房家的心到底是有多黑,連自家娃都不想管了。
“我看就現在這個樣子,恐怕送到鎮衛生所都已經斷氣了吧。”
“不斷氣救回來也是癱瘓在床,一輩子要人照看,要說救回來延續香火,我看估計是沒指望了。”
“這大冬天的從這裏到鎮衛生所最快的速度也要一個多小時,這來來回回也得三四個小時,更何況咱們還有抬個人,時間肯定會加長,再加上去鎮衛生院耽誤的時間,今天晚上根本就回不來。”
幾個男人討論說出各自心裏的想法。
“我家下午有事,我就不能跟你們去了。”
“我家婆娘說待會要回娘家,你們也知道我娘家遠,所以我恐怕也去不了。”
“我腿不好,走的慢,想去怕是要拖你們的後腿。”
“我胳膊前幾天摔傷了,還沒好,抬不動。”
“我手臂斷過,好了使不上勁,所以我也去不了。”
人群中,聽聞預算從陳家村到鎮衛生院的路程,個個都尋找理由避開這個活。
倒不是他們不想去,也不是真幫不了,是因為這個陳文這麽些年在村子裏真的是令人寒心,做了太多欠打的事。
小時候仗著年齡小,就偷各種東西,雖然也不值什麽錢,偷一次就一個土豆,一個地瓜什麽的,後來長大了就盡是忽悠人家姑娘,欠揍的不行。
如今看他這副慘樣,心裏說不出的高興,但也沒有絲毫同情和可憐。
陳大鬆見大夥目光都直視著自己,和大夥謙退的話,開口道:“先抬回去再說吧。”
“娘~救我……我不想死……”陳文見自家爹娘猶豫的意思,就猜到了,他爹娘是不願意花那個錢送他去鎮上醫治的。
陳大富雖身為村長,但還是爭取他們自己的意見,冷冷地撇了陳大鬆一眼,對這幾個年輕身體好的小夥子開口道:“你們幾個去弄幾個木棍,再找幾條樹藤,綁一個架子先把他抬回去。”
幾個被點名的小夥子都是跟陳大富家關係稍好的,這不去也過不了明麵,隻能硬著頭皮走了。
這次的幫襯,他們隻看在村長和陳季男的身上,要是論陳文那個家夥和陳大鬆兩夫妻,他們心裏是一百個不願意的。
陳文強也跟著去找木棍和樹藤,快速架好架子,把陳文抱起來放在架子上,抬著下山。
“嗷~啊!”陳文被抱起來躺在用樹藤幫的架子上,因為樹藤上有刺釘子,紮進了他腿部傷口上,疼的他忍不住叫出了聲。“慢點……慢點……”
路又不平,再加上行走的顛簸,讓他更加難以忍受此刻的疼痛。
“對了,還有陳玉婷!”
正當大夥抬著陳文準備下山的時候,陳文蔚忽然開口說道。
“玉婷怎麽也在這山上?”
“不是就芯兒還有歡歡和他嗎?”
其中還不知情的人開口疑問地說道,今天是不是陳大鬆家的報應日啊!
怎麽啥事都給他家占全了啊!
陳文蔚趕緊開口:“這件事情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反正還是挺嚴重的,二叔你自己決定吧。”
他也是這跑下山的時候,聽那兩個去訓三弟妹的女人說的,那兩個女人還是直接被嚇回來的。
為了處理陳文這家夥,也不知道現在三弟妹怎麽樣了。
嚴米聽聞,臉色變了變,推托道:“大鬆,要不你去看看?”
她怎麽會忘記還有一個閨女在那邊,隻是不想提而已,這兩個都弄回去,得花多少錢才能治好啊!
搞不好會傾家**產,她辛辛苦苦攢了那麽多年的私房錢,就沒了!
陳大鬆怒瞪著她:“我一個男人怎麽去看?還是你去吧。”
眾人見狀,鄙視的眼神紛紛看向他們兩夫妻,這要是擱在誰家,恐怕都急哭了,這兩人居然一副預算的樣子!
這的是活久見。
陳文蔚不耐煩說道:“二叔,玉婷是你生的嗎?”
他倒不是大不敬想詆毀自家叔子,要真是自己生的,聽到這個消息再黑的心也會痛啊!
他雖然沒有孩子,但他可以想象出來。
就村裏的鄧春花平時那麽不講理愛挑事,前幾天幺妹出事,還不是都急的團團轉。
這兩人怎麽看都不像是在顧及自家的孩子,一點為人父母樣子都沒有。
“陳文蔚,你胡說八道什麽啊?”聞言,嚴米瞬間炸毛,指著陳文蔚大聲吼道。
就像是要掙個河東獅吼第一一般。
“都鬧夠了沒有!”陳大富怒道。”人還救不救,你們倆夫妻都不在意,誰吃飽了撐的想多管閑事。”
要不是自己身上擔任的責任,真想走人,管他的救還是不救。
陳大鬆冷冷的瞪著自家婆娘:“你去看,要是傷到了也好處理。”
嚴米惱怒地找不到地撒火,暗自在心裏把這比賬算在了袁沐涵的身上。
……
另一邊。
袁沐涵給陳季男打完手勢,就快速一躍跳上了一個矮石牆,用眼神告訴自家三哥可以了。
陳季男不知道她這是何用意,但他相信自家小媳婦身上所帶的奧秘,這是在給後麵的人做足了安全考慮,他相信契合地配合著自家小媳婦行動。
“玉婷在哪?”嚴米被從這裏走過去的一個女人帶過來,見癱軟坐在地上的姐妹,開口問道。
“就在裏麵,你快去看看吧,說不定還能見到你閨女最後一麵。”
聞聲,嚴米嚇的渾身打顫,臉色鐵青。
她沿著小道往裏麵走了四五米,看到王秀花等人,像是抓到小綿羊一般:“好啊!王秀花,我就知道是你們一家人合起火來整我跟大鬆,要不然我家兩個乖巧聽話的娃咋會上山來?而且你們全家人都在?”
王秀花等人個個手裏都拿著木棍或鐮刀充當武器,正精力集中地注視著野豬所在的放方向,根本就沒有留意到身後的嚴米,聽到身後的動靜,都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