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相互碰撞,發出刺耳的叮當聲,震的宋宴知蹙緊了雙眉。他不滿的看著夜長卿,倒是有些羞憤自己這麽多年來,竟也會看錯人。

“不藏的深些,不早就同宴柒一樣死無葬身之地了?王爺不會真的以為,那些微不足道的施舍就能感動我吧?簡直是癡人說夢!”

夜長卿說著,迅速的舉起劍,再次朝著宋宴知猛的劈了下去。宋宴知伸手去擋,卻被黑衣人踹翻在地。

還好唐昭寧反應夠快,迅速的掠到了宋宴知的身邊,一腳踹飛了夜長卿手中的劍,而後將短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高聲道:“都給我住手!”

隻可惜那些黑衣人根本就不在乎夜長卿的死活,即便唐昭寧用到架著他的脖頸,也沒有人因此停下。

見狀,唐昭寧直接黑著臉封了夜長卿的幾處大穴,將人丟到一邊之後,衝到了宋宴知的身邊一同殺敵。

可,黑衣人實在是太多了。宋宴知和唐昭寧節節敗退,身上好多地方都掛了彩,直接被逼到了懸崖邊。

“看來,我們兩人今日怕是要栽在這裏了。”黑衣人在唐昭寧和宋宴知的手裏,殺的隻剩下了一半。

可這一半的人,也依舊有二十多個。唐昭寧對自己的能力有很清楚的認知,自然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反擊的能力,隻能不甘的看向宋宴知,眼中帶上了幾分責怪。

“本來以為有你來的時候,我們至少不會淪落到這般狼狽的田地,沒想到結果還是沒什麽區別。隻是要死的人,從一個變成了兩人。”

因為察覺自己已經沒了退路,唐昭寧幹脆收好軟劍,看了看身後的懸崖後,還沒等宋宴知回答和黑衣人反應,直接拉著人一躍而下。

黑衣人們顯然沒想到唐昭寧居然會選擇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可雖然他們二人跌落懸崖,他們卻並未因此鬆懈,反而讓一大波人去崖底搜索情況。

而被點了穴位動彈不得的夜長卿,卻被他們當成了垃圾一般,隻不過是在離開之前一劍捅入了他的心口,就連那把劍都懶得拔出。

麵對自己的死亡,夜長卿什麽都做不了,甚至因為被唐昭寧點了啞穴,就連痛呼都做不到。

……

而此刻的懸崖最中央的地方,唐昭寧和宋宴知極其狼狽的躺在洞口邊緣,隻要稍微一挪動身子,便很有可能會掉下去。

因為有唐昭寧的幫助,宋宴知並未受太大的傷。他躺了一會之後恢複了力氣,剛一起身便看到了唐昭寧手上的傷。

看著她鮮血淋漓,露出森森白骨的手臂,宋宴知立馬小心翼翼的將人挪進了洞口,而後小心翼翼的為人包紮著,神色說不出的嚴肅。

“唐昭寧,你的手沒事吧?”他並不懂醫術,對待唐昭寧的傷口,能做的也不過是為人包紮止血而已。

可看著唐昭寧手臂處的傷勢,宋宴知隻覺得心驚不已。可奈何他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在這幹著急。

“有事。”唐昭寧疼的相死,本來為了緩解不適選擇的不說話,卻被宋宴知問的煩躁不已的勉強開口。

見狀,宋宴知更著急了。整個人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直在唐昭寧的麵前轉來轉去。

因為失血過多,唐昭寧本來就覺得眼冒金星,現在更是如此。也不知是失血過多還是因為太過疼痛,唐昭寧再也堅持不住的昏死了過去。

“唐昭寧!”宋宴知擔憂的蹲在唐昭寧的身邊,卻因此牽動了他肩上的傷口,疼的是齜牙咧嘴的。

見唐昭寧臉色慘白,宋宴知根本就顧不得身上的傷,著急的在洞中尋找著什麽。

隻可惜他們身處的地方,很顯然隻是一個天然的洞穴。沒遇到什麽毒蟲蛇蟻已然幸運,哪裏還能奢求別的?

最後,宋宴知隻能撿了柴火,弄了些雜草將洞口堵住後,點燃了篝火為兩人取暖,也逐漸昏睡了過去。

翌日唐昭寧醒來的時候,一睜眼便看到宋宴知就睡在她的身側。雖然滿身是傷,可他卻沒有要為自己包紮的意思。

反觀唐昭寧的身上,無論傷口大小都被宋宴知包紮的十分仔細。雖然對傷勢並沒有什麽幫助,卻能看出對方對自己用情至深。

“嘶……”唐昭寧原本想起身為宋宴知包紮的,可肩部傳來的疼痛,直接讓她跌回原地疼的齜牙咧嘴。

“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你要做些什麽大可直接告訴我,我去幫你弄!”

唐昭寧弄出來的動靜並不大,卻還是驚動了一旁的宋宴知。他迅速的從地上站起,有些緊張的看著人。

“外麵現在是什麽情況,你可知道?”唐昭寧微微搖頭,剛開口問著,才發覺自己的問題有多麽荒唐。

他們兩人一同跌入這洞中,且昏過去的時間也大差不差。此刻宋宴知若是真能知曉外麵的情況,又何苦同她一起困在這個洞中?

想到這裏,唐昭寧懊惱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試圖用這個法子讓自己的腦子能夠清明些。

“應該有人在懸崖底下找我們,還有人企圖從崖上下去查看情況。不過我早已將洞口堵上,他們應當是找不到我們的。”

宋宴知無奈的歎了口氣,他對外麵的情況也不大了解,能給唐昭寧的也不過是個模糊的回答而已。

“我右手的經脈肯定是斷了,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我們必須快點回去,不然這隻手就算是廢了。”

了然的點點頭,唐昭寧現在也顧不得洞外的情況如何了。那些黑衣人沒找到他們,定不會就這般善罷甘休。回去,於他們來說何其的艱難。

可即便如此,為了保證自己日後能夠正常用刀,唐昭寧都必須要早些回去,為自己合上斷掉的筋骨。

“還有你肩上的傷也很深,怕是也傷到了經脈。我們倆現在身殘誌堅,也不知能否活著回去。”

唐昭寧隻覺得自己是天生的勞碌命,不然怎麽會傷成這幅鬼樣子了,還在謀劃如何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