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煙雲敷衍的應了一聲,對淩慶飛的打算一點興趣都沒有。
見狀,淩慶飛反而有些愣愣的看著煙雲,總好似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個極其熟悉之人的影子。
可這個想法實在是太過於荒唐,淩慶飛反應過來後,立馬懊惱的低著頭,顯然不知自己為何會這麽想、
煙雲可是個女子啊,即便身材高挑了些,性子也不同其他女子一般溫婉。可無論如何,她也是個女子啊!即便她的性子再強勢,也不可能是宋宴知。
見狀,煙雲看向淩慶飛的臉色也變得越發的難看。雖不知對方在想些什麽,可她總覺得沒什麽好事。
“你們原本的計劃,好像是讓你去給十皇子做師傅的吧?武試沒幾日了,你有沒有十足的把握?”
察覺到身旁之人開始不耐煩起來,鬆煙這才開口輕聲問著:“可別忘了,那可是你最後的出路。”
“你覺得,陛下會不會見我?”淩慶飛並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問題,隻是輕笑著搖了搖頭輕聲問著。
“會吧。”煙雲歪著頭,仔細的思考著:“畢竟,你可是除去翊王一派,唯一能夠接近他的人了。”
“這個東西有劇毒,見血封喉。若是真到了那一步,這可以讓你不費吹灰之力,殺了翊王邀功。”
鬆煙也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劇毒,遞給了淩慶飛:“這東西沒有解藥,你用的時候最好小心些。”
“明白。”一臉嚴肅的看著手上的瓷瓶,淩慶飛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說著便小心翼翼的收好了它。
他並未待上多久就離開了院落,看著他離開的方向,鬆煙和煙雲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鬆柏和鬆煙極其有默契的看向了對方,察覺到對方的意圖與自己一樣後,一同點了點頭,往圍牆走去。
他們的動作很輕,輕到就連呼吸都微不可記。他們倆顯然是有好功夫在身上的,所以隱去自己的氣息對於他們兩人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
在貼近牆壁的時候,鬆煙朝著煙雲點了點頭。煙雲腳尖一點,直接掠上了圍牆,在看到躲在牆角的那隻‘老鼠’之後,下意識的勾起唇。
對方顯然沒想到自己這般小心,竟還是暴露了蹤跡。剛想逃,卻被落地的煙雲一把揪住了後衣領,帶著入了院內。
見來人,鬆煙忍不住冷笑道:“看來這院子的位置真的非常不好啊?每次都能出現不同的老鼠呢?”
“你是誰,為何要在這裏鬼鬼祟祟的監視我們?看你這樣子,應該不翊王來的人吧?”
煙雲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麵容憔悴的男子,見他穿的不像是個侍衛,便微眯著雙眼不滿的問著。
“在下是攝政王府的侍衛宴海,今日過來是有些事情想求先生夫人為我解答,若有叨擾請二位海涵。”
宴海低著頭,麵對煙雲的打量他並沒有表現出半分的不情願,隻是知曉自己偷聽牆角的事情不對,所以將姿態放的極低,身深怕會惹得兩人不快,便就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了。
對此,煙雲冷哼著同鬆柏一起回了桌邊坐下,不滿的把玩著茶杯:“是為了攝政王的事情而來的?”
“我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你既然已經找回了他們的屍骨,又何苦來打擾我們夫妻二人的生活呢?”
鬆柏也一臉無奈的看著宴海,見他這副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吧的模樣,攤了攤手如實說著。
“我隻想知道,他們死的時候……痛苦嗎?你是大夫,應該能分辨吧?我找到屍骨的時候,他們早已成為了一堆骨頭,我無法分辨太多。”宴海依舊低著頭,語氣有些哽咽。
“我家主子其實最怕疼了……若是那日我能同他一起就好了,不至於讓他連個全屍都無法留下。”
這些情緒,宴海一個人壓抑的實在是太久了。他不可能在兩個小家夥麵前表露,也不可能同淩慶飛說。
所以他一直都在將這些情緒埋藏心底,若不是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他甚至都沒時間來找鬆煙和煙雲。
見人如此模樣,煙雲心裏其實很不是滋味。就連鬆柏,都下意識的蹙起雙眉,久久未曾開口。
“抱歉,是我唐突了。若是先生覺得這個問題並不好回答的話,就當我什麽都沒問吧,告辭。”
見人遲遲未曾回答自己,宴海還以為是自己的問題惹怒了鬆煙和煙雲,立馬低頭道歉。說完之後,就要離開,甚至沒給兩人留反應的時間。
到最後還是煙雲率先拉住了宴海的手,語氣中竟夾雜了一些極其複雜的情緒,讓人琢磨不透她的意思。
“你想問的,應該不是這個吧?”煙雲並不打算同人繞圈子,在看到宴海蹙眉不滿的樣子時,繼續道:“你想問的是,我們遇到的那兩個人,到底是不是攝政王和唐昭寧吧?”
“是,所以夫人能告訴我嗎?”宴海皺著眉掙脫了對方的手,倒是終於願意抬頭看向煙雲,冷聲問道。
不知道為什麽,宴海總覺得煙雲很熟悉。他從眼前這位美豔婦人的身上,竟看到了幾分宋宴知的影子。
隻是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太過於荒唐了些,可若不是認定了那屍骨就是宋宴知,宴海沒準真會有所懷疑。
“你心裏不是已經有了答案嗎?”鬆柏忍不住輕笑出聲,一臉嘲弄的繼續道:“既然已經認定,為何還要為難自己呢?反而將我們也牽扯了進去,也是夠煩人的。”
“若是我今日之舉打擾到了二位,我可以同你們道歉。可有些事,你們這種人是無法明白的。”
鬆煙的話,瞬間讓眼下的場麵變得奇怪起來。
本來煙雲的挽留是有話要說,現在倒像是故意將人喊住之後,特地出言嘲諷和教訓他一般,讓宴海冷了臉色。
可即便心有不滿,宴海倒也不像從前那般直接教訓。隻是皺著眉,冷著臉留下這句話後,離開了這裏。
看著那人離開的背影,煙雲也蹙緊了雙眉:“方才的話,有些不大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