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鳳不滿的嚷嚷著,隻是唐昭寧根本就沒打算理會他,直接拉著宋宴知便去了護城河邊。

今日的護城河邊,可謂是熱鬧非凡。雖然是在白日,卻也有不少的人在湖麵上喝酒取樂。

可顯然唐昭寧和宋宴知並非是前來賞煙花的,兩人很有目的的入了花船,在花船的二樓坐下。

望著平靜的湖麵,宋宴知的神色卻是愁容慘淡,好似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麽不愉快的事情一般。

見狀,唐昭寧卻是笑著拍了怕宋宴知的手,示意人最好先放鬆下來,以免倒時候驚跑了上鉤的魚。

“他們從我們一出門,就一直跟著不放。按理來說,應該早就過來了才是。可是魚已經咬餌,怎麽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難不成,是被他們看出企圖了嗎?”

宋宴知當然知道自己不該如此焦躁,可見他們依舊什麽動靜都沒有,他說不擔心自然是假的。

眼下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也就是因為如此,宋宴知才會這般的焦躁不安。

“沒動靜是因為我們未曾拉動釣竿,這魚自然不會妄動。”唐昭寧說著,便將手中的糕點慢悠悠的碾碎後,丟入了湖中。

原本還格外安靜的湖水,在糕點屑落入水麵的一瞬,突然變得沸騰起來。不少的錦鯉露出水麵,紛紛爭搶著那些碎屑。就連吃完了,水麵依舊久久未曾平靜下來。

若是唐昭寧沒有猜錯的話,此刻宋宴知的心思,應該就如同這沸騰的水麵一般,久久未能平靜下來。

“這麽簡單的道理,按理來說你應該很清楚才是?怎麽死過一次之後,這性子反而變了許多呢?”

倒不是在譏諷,畢竟唐昭寧現在和宋宴知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可奈何對方的反應太過奇怪,即便她不想多嘴,也難免不滿的開口問道。

“我隻是有些著急了。”宋宴知自然知道自己不該這般著急,可有些事並不是他能夠隨意控製的。

“我知道,所以在勸你莫要著急。我們越是著急,便越會著了他們的道,這可不是件什麽好事。”

將手上的碎屑拍走,唐昭寧隻是輕蔑了瞥了一眼混亂的湖麵,而後拉著宋宴知回到了桌邊坐下。

兩人才剛剛坐下,宋宴知便能很明顯的感受到,原本一直在他身上的視線,竟極其奇怪的消失不見。

見狀,宋宴知反而揚起了嘴角:“你說,他們會相信我怕了嗎?我方才的演技,你可還算滿意?”

“一般般吧,有些刻意了。”唐昭寧隻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滿臉嫌棄的端起茶杯。

隻是那杯茶並未送到唐昭寧的嘴邊,一支箭矢淩空射來,將杯子直接貫穿釘入不遠處的牆內。

那支箭的方向和力度都很巧妙,剛好能給人以威懾力,卻也能做到不讓旁人受到半點的傷害。

對此,唐昭寧隻是不滿的瞥了那支箭一眼後,重新倒了杯酒一飲而盡:“這就是你們合作的態度?”

“唐小姐別生氣嘛,畢竟你們可是死而複生。我們總得試過你們的本事之後,才能相信你們吧。”

一男子笑吟吟的出現在了船艙隻能,在看到除去唐昭寧之外的那位女子後,立馬下意識的蹙緊了雙眉。

“這位難道是……”雖然一開始,宴海已經和他打過招呼了。可真的看到對方男扮女裝的樣子,還是忍不住的麵露難色:“您還真是豁得出去。”

“你是十皇子的表兄,餘老板吧?真是奇怪,你們餘家三代文臣。怎麽到了你這,反而棄文從商了呢?”

唐昭寧輕笑著敲了敲身邊的桌案,示意餘裕廷有什麽事先坐下來再說:“為了見你,王爺可以是豁出去了呢。這套裝扮,可是我花了不小的功夫才啃下來的。”

“因為我不喜歡朝堂的紛爭啊,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餘裕廷聳了聳肩,理所應當的說著。

講道理,宋宴知現在的裝扮,真的美的不可方物。可一想到對方是曾經那個,大殺四方的冷麵王爺,餘裕廷根本就不敢去看宋宴知。生怕多看一眼,就會被人殺人滅口。

對此,唐昭寧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了。眼中幸災樂禍的表情尤為明顯,壓根沒有要收斂的意思。

“可為了十皇子,你又情願落入紛爭之中?可是你父親和你爺爺都做不到的事情,你憑何以為自己能夠做到呢?”唐昭寧撇了撇嘴,一臉的不讚同。

“無可奈何的事情,我也是被迫如此。就如十皇子一般,他其實並不適合坐上高位。可現在的皇子無論是誰,隻要坐上那個高位,就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其他兄弟。”

餘裕廷說著,眼中的憤怒和厭惡越發的明顯,甚至還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在:“我想讓他活著,我父親和爺爺,甚至我的姑母也亦是如此想的。隻要他能活著,就足夠了。”

“其實我很好奇,王爺的身份到底有幾人知道?除去你,還有誰?”唐昭寧突然想到什麽,輕聲問著。

眼前之人這般篤定的,要同宋宴知合作,自然是已經知曉了對方的身份,不然不會選擇這般冒險。

畢竟雖然十皇子的年紀尚小,卻也不是不能不能坐上那個位置。什麽不願坐上高位全是放屁,唐昭寧可不會被這麽輕飄飄的話欺騙。

“隻有我。”沒想到唐昭寧居然這般謹慎,餘裕廷忍不住的蹙緊了雙眉,冷聲回答道:“這很重要嗎?”

“當然!畢竟和關乎到你我的性命,你說重不重要?”唐昭寧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嫌棄的說道。

“沒有人願意讓我活著,即便我現在還是攝政王亦是如此。不然,你以為本王的喪禮,能辦的那般順利且那般的快嗎?你既是要入官途,就必須知曉其中的彎彎繞繞,明白嗎?”

宋宴知無奈的歎了口氣,他是真的沒想到,餘裕廷既然知曉了他的身份,又為何還能這般的天真。

就方才的那種話,也不知他是如何問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