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院判離開之後,唐昭寧這才慢悠悠的從屋內走了出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宋宴知。

“王爺這出戲演的還真好,就連我都被騙過了呢。不知道這李院判在知曉我有孕後,是個什麽表情?”

“無非是一言難盡罷了,畢竟本王可是那等一言不合,便殺人泄憤的主,他也怕死。”

宋宴知冷笑一聲後看向唐昭寧,臉色瞬間緩和了不少:“今日之事,本王還得謝謝你。”

“你既不願與他合作,說開了不就好了?今日之法,怕是根本就無法用第二次吧?”

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唐昭寧突然想到了什麽,有些擔憂的看著宋宴知輕聲問道。

“這件事原比你想的要複雜多了,不是一兩句話能解釋的了的,你也別瞎操心。”

麵色嚴肅的搖搖頭,沒有人比宋宴知更清楚那人的脾氣,此事怕是得從長計議。

“我有孕的事情,今天晚上便會被宮裏的人都知道,甚至會傳到齊王的耳朵裏。這件事,王爺可想過後果嗎?”

見人不遠在太子的事情上麵說的過多,唐昭寧也不會自討沒趣。

可關於她有孕之事,唐昭寧卻不大認同宋宴知做的這般明顯,反而給她帶來了麻煩。

若是唐昭寧沒有記錯的話,原主可還是有婚約在身的,此事一出怕是難以收場了吧?

“你提出要本王認下這個孩子的時候,怎麽沒想過後果?現在想起來了?晚了!”

嫌棄的翻了個白眼,宋宴知說著便示意宴海將自己推回書房,不願與她浪費時間。

對此唐昭寧隻是撇了撇嘴,倒也沒多說些什麽,直接回了房內睡了個回籠覺。

翌日一大清早,唐昭寧給宋宴知診治之後,便離開了王府往擺攤的地方走去。

這人都還沒走到地方呢,大批大批的人便將他給圍在了正中央,一臉希冀的看著她。

雖然他們並未來得及說話,但唐昭寧卻猜到了些什麽,直接走向了不遠處的徐雄。

“這些都是你的朋友吧?都長了瘡?這麽多人嗎?”

“是。”徐雄點點頭如實道:“隻是這麽多人,唐大夫你需要多久才能治好?”

“等前麵的治好了,後麵沒排到的早就疼死了。我一個人的效率太低了,怕是不行。”

唐昭寧無奈的搖了搖頭,她是真的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麽多人生了盤龍瘡。

與她來說治療到並不是一件難事,可這麽多人就她的效率來說,可就實在是太慢了些。

“那若是人多些,是不是就能很快的解決眼下的問題了?”羅氏見狀立馬開口問道。

“對哦!我可以教你們如何治療這盤龍瘡,屆時你們還能有個傍身的手藝,一舉兩得!”

唐昭寧頓時茅塞頓開,立馬看向了羅氏。顯然是覺得,這門手藝教給她比較合適。

可隻有兩個人還不夠,怕是徐雄和徐大爺,也得加入進來,好好學學如何治這龍蛇瘡。

“嫂夫人,雖然俗話說男女有別,可有事為了治病救人,醫者大抵是顧不了那麽多的。所以我第一個便想將這手藝教給你,不知你可願意學啊?”

笑吟吟的看著羅氏,唐昭寧見人麵露難色,原還以為她是顧忌男女授受不親,立馬勸著。

可羅氏擔心的並非如此,他們這些農戶可不似他們那些有錢人,對男人光膀子的事到也都是見怪不怪。

加之還有徐雄在旁邊待著呢,羅氏到也不怕這所謂的閑言碎語,也不會將其放在心上。

可學一門手藝,哪裏是一句話的事情?羅氏覺得他們徐家本就欠了唐昭寧的人情,不想再多拿多得,他們這心裏也過意不去。

“唐大夫,我媳婦到不是那種俗人。隻是你教我們這等手藝,我們卻無法回報。所以不敢學,也不能學。”

徐雄搖搖頭,他自然知曉自家媳婦的意思,畢竟他也是這麽想的。

他們本就覺得,沒有給唐昭寧付診金是虧欠與她。今日叫了這麽多病患來,也不過是因為這群人與自己交好,不願看到他們死去罷了。

如今,若真的學了她用來吃飯的手段,那他們又該如何是好?

“那你們是想看到屋外那些人去死嗎?還是這輩子都被病痛折磨,生不如死啊?”

沒想到他們居然會這般抗拒,唐昭寧先是愣了一會,旋即無奈的看向門口輕聲問著。

“我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小了些,即便有精力能救的不過爾爾。他們已經有許多人很嚴重了,你們若是不學,時間久了誰都救不了他們。”

雖然過程有些繁瑣,但唐昭寧好說歹說還是讓徐家人願意繼續學下去。

等教完之後驗收無誤,唐昭寧這才放下心來,直接回到了攝政王府。

躺在榻上的那一瞬,其實唐昭寧的心中很是迷茫。她現在唯一可以傍身的手段,就是這可以妙手回春的醫術。

可擺攤擺了這麽些日子,唐昭寧分文沒有賺到,反而還將盤龍瘡的治療手段告訴了別人。

即便唐昭寧並未覺得這步棋自己走錯了,可這忙活了半天,就隻交到幾個朋友,不得不讓她感到幾分危機感。

“唐小姐,該喝藥了。”

就在唐昭寧一臉苦悶的時候,丫鬟卻突然端著湯藥走了進來。見人躺著,便立馬貼心的將人扶起後,將藥碗遞到了唐昭寧的手裏。

半眯著眸子看著手裏的藥碗,唐昭寧臉色尤為難看。在丫鬟一臉期待的目光中,她甚至都懶得裝一下的,直接丟掉了藥碗。

“砰。”

藥碗應聲而碎,讓人覺得難聞的藥香瞬間充滿了整個屋內,讓唐昭寧很是煩躁的,一腳揣在了丫鬟的胸口,將人踹翻在地。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喝藥了!”唐昭寧怒目圓睜,看來好似十分不滿一般。

對此,丫鬟隻能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生怕會被人所降罪:“奴婢,奴婢也隻是遵循王爺的命令罷了。”

“我腹痛,去將王爺叫來!”唐昭寧冷哼一聲,旋即揉著腹部。囂張跋扈的,哪裏有半點不舒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