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嗎?”宋宴知並沒有理會蔣濡恒的嘲諷,反而轉頭看向唐昭寧,輕聲問著。

“我為什麽要害怕?”唐昭寧隻覺得莫名其妙,她不屑的看了一眼樓下兩人坐著的方向,全然沒有將他們兩人放在眼裏。

“就憑他們二人?在京城都掀不出什麽風浪,出了京城更是天高皇帝遠,能做些什麽?”

“小心這話給他們聽到,即便殺不了你,他們也絕對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的。”

無奈的看著唐昭寧,宋宴知雖然是這麽說的,可卻沒有半點要阻攔她的意思。

對此唐昭寧隻覺得無語至極,翻了個白眼之後,動身往樓下走去。

“比起他們,我更想趕緊處理那個暗算我的人。讓我知道是誰,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唐昭寧下意識的攥緊了雙拳,眼中的殺意根本掩蓋不住。可不過一瞬,她便恢複乖巧的模樣,走到了蔣悅之和蔣濡恒的身邊。

她並沒有著急坐下,反而是等宋宴知到了桌邊後,得到他的示意才安安靜靜的坐了下來。

在此期間,唐昭寧一言不發的吃著東西。等吃飽喝足之後,便先一步的動身上了馬車。

看著那人離開的背影,蔣悅之眉頭緊鎖,神色說不出的難看:“這……真是唐昭寧嗎?”

“自然。”宋宴知點點頭,理所應當道:“齊王殿下這麽問,是有什麽疑問嗎?”

“上一次在城外一見,她分明是個張牙舞爪,且毫無規矩可言之人。今日一看,卻乖巧的可怕,完全不想是同一個人。”

雖然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可蔣悅之卻是蹙緊了雙眉,總覺得她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般張揚的人,絕不可能在頃刻間變得那般怯懦,若是沒有什麽貓膩,蔣悅之才不相信。

“人終歸是要變的。”宋宴知隻是笑笑,並不打算在這件事上,與蔣悅之多言太多。

“其實她安靜些也挺好,如何都比張牙舞爪的時候好吧?”蔣濡恒突然想到了什麽,下意識的捂住了肚子。

他和宋宴知心照不宣的對上了對方的視線,而後迅速的收回了目光,故作無礙的道:“快些吃吧,我們已經耽誤了一日,還是趕緊趕路的好。”

說著,三人迅速的解決了早膳,而後回到馬車上繼續趕路。

而宋宴知剛一上馬車,便一臉不滿的看向唐昭寧,冷聲問著:“為何要在他們麵前,裝出那副姿態?”

“因為我現在,能依仗的隻有王爺你一個人了。”唐昭寧眨巴著雙眼,一臉無辜道。

“王爺即便不說我也知道,我們離開京城的當日,我與丞相斷絕父女關係的事情,便已經傳遍了京城。”

見人一臉不滿,剛想開口斥責自己的時候,唐昭寧輕笑著打斷了他,一臉理所當然的道。

“一個沒有退路的女子,自然得抓住自己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而王爺便就是我的救命稻草,為王爺變得溫婉些,又有什麽不可的呢?”

“你有些太過於刻意了。”宋宴知知曉唐昭寧的話在理,所以即便不滿,也最多板著臉教訓道。

“這有什麽刻意的?”唐昭寧聳了聳肩,她並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麽問題。反而是宋宴知的反應,簡直太奇怪了些。

“你不是不想我惹禍嗎?既如此,我當然要表現的乖一點,隻有這樣才不會讓任何人起疑。”

唐昭寧的話,有理有據,且都十分的合理。反而是宋宴知,自覺理虧,就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唐昭寧那張略帶得意的臉,宋宴知第一次失了態。眼瞧著自己橫豎都說不出什麽,便偏過頭去,幹脆選擇了閉嘴。

一路無話,宋宴知突然便變得悶的不行。就連唐昭寧主動找他說話,他也一聲不吭的。

唐昭寧也不知道他到底抽的是什麽風,見幾次主動找他說話,卻被宋宴知無視後,幹脆也不再多言。

就這樣到了苗疆,幾人剛找了個客棧住下。唐昭寧便一個人回到了房內,說什麽都不出門。

這番行徑,傻子都看得出他們兩個是在鬧矛盾。不過蔣悅之和蔣濡恒可不會充當這個和事佬,便就隨她去了。

他們本就有事要做,雖然不會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唐昭寧的身上。隻當她是鬧了矛盾,宋宴知不去哄,他們自然也不會越俎代庖。

而沒有了他們的打擾,唐昭寧這幾天也算是樂得自在。一個人吃喝玩樂,至少比在京城快樂的多。

一人,唐昭寧趁著幾人離開客棧後,也打算四處逛逛,看看有沒有好心人教她蠱術的。

可人沒碰上,唐昭寧卻被一美豔的女子攔住了去路。她半眯著眸子,仔細的打量著唐昭寧,良久才開口問道。

“小姑娘,你可知自己中了蠱?”

“什麽意思?我中蠱了?為何我自己不知道?還有,我並未覺得有什麽不適的地方,又怎麽可能中蠱?”

不解的看著眼前之人,唐昭寧自然不會懷疑她所言有假。可是這種無憑無據之事,她總是要問清楚的。

“你不相信我?”女人輕笑一聲,眼中滿是玩味:“既如此,你我也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

“不是不信你。”唐昭寧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輕聲道:“我是個大夫,沒有人比我自己更清楚自己的情況。所以我很想知道,自己究竟中了什麽蠱。”

“忘記前程,化繭為蝶。你的手臂上是不是有一個胎記,是你自從某件重大的事情過後,醒來之後發現突然長出來的?”

見唐昭寧不是不相信自己,女人的臉色才好看了些許,然後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先放開自己。

等唐昭寧鬆了手,女人反而抓住了唐昭寧,直接掀開了她的衣袖:“這可是你從小就有的胎記?”

“不是。”唐昭寧搖搖頭,如實回答道:“姑娘可認識一個叫白蘇的女子?”

“她母親是我的妹妹。”女人點點頭,輕笑道:“看來你是在蘇蘇那,了解到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