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屬下打聽到了。唐小姐今日為翊王治療,對方疼得差點昏厥過去,過程並不好受。”

就在宋宴知愣神的時候,宴海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將今日在翊王府內的事情,盡數告知於他。

“本王與他中的可是同一種毒,治療的痛苦如何,本王怕是唯一一個能與翊王感同身受的人了。”

一想到一開始唐昭寧為直接治療時的痛苦,宋宴知卻如何都笑不出來,甚至都沒法做到幸災樂禍。

這麽看來,無論是他宋宴知還是翊王蔣濡恒,在唐昭寧的眼裏並沒有什麽區別。

宋宴知更是寧願讓唐昭寧對自己恨之入骨,至少證明在唐昭寧的心中還是有他的,總比現在要好得多。

“本王與她,怕是難再有結果了。”雖然很不想承認,可於宋宴知來說這就是事實,輪不到他不承認。

“夜少卿已經等待王爺尚久,王爺還是先過去再說吧。”宴海並沒有接話,隻是輕聲提醒人快些回神。

對此宋宴知一臉不滿的蹙緊雙眉,倒是點點頭轉身回了第一樓的雅間,整個人悶悶的進屋坐下。

“王爺應該看到心中所念之人了吧?既如此怎麽還悶悶不樂的?倒像是個被拋棄的小媳婦一般。”

見人冷著臉看來心情不佳的樣子,夜長卿挑了挑眉,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宋宴知的一舉一動開口打趣道。

“說正事,前兩日在京城外被開膛破肚的喬尚書,死因查出來了嗎?可有什麽別的線索?”

不滿的冷哼一聲,宋宴知也毫不客氣的直接點出了夜長卿這幾日頭疼之事,明知故問的看向他。

見夜長卿臉上的笑容,因為自己的話瞬間收斂後,宋宴知眼中才浮現幾分得意的神色:“看來是沒有。”

“下官有沒有得到什麽線索,攝政王不是很清楚嗎?王爺可別忘了,你可是此事的督察。若是下官什麽都查不出來,你也逃不了責罰!”

夜長卿咬牙切齒的看著宋宴知,一想到這場冤案他就頭疼的要死,偏偏宋宴知還要拿此事來刺激他。

“本王可以勸說唐小姐為陛下診治,所以本王會有什麽下場,還真不需要夜長卿來關心和操心。”

輕笑著挑了挑眉,宋宴知早就已經有了退路。請唐昭寧去為皇帝治病,反而是他的計劃中最簡單的。

“是啊,王爺早就想好了對策,可下官並沒有任何的退路,隻能硬著頭皮,將這件事繼續查下去。”

苦笑著搖搖頭,夜長卿突然泄了氣,一臉愁容的看向了窗外。他是真的沒什麽解決了半分了,不然也不會找宋宴知來商量對策。

隻是現在對方這反應,倒是讓夜長卿開始後悔,怕是找宋宴知過來,也幫不了他們什麽忙的吧?

“所以,仵作那難道一點東西都查不出來嗎?對方怎麽死的,死了幾日這種都查不出來?你們大理寺的仵作,都是吃幹飯的嗎?”宋宴知半眯著雙眸,一臉嫌棄的問著。

“下官在大理寺人微言輕的,他們要想在仵作的驗屍報告上做些什麽手腳,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夜長卿聳了聳肩,滿臉的無奈:“我又不會驗屍,甚至看不出裏麵的彎彎繞繞,更無法去求證什麽。”

“本王倒是能給你介紹一個信得過的,就要看你是否有那個本事去打動她,求她幫你驗屍查案了。”

宋宴知倒是並不意外夜長卿的話,畢竟夜長卿的處境如何,他早就查了個清清楚楚,所以今日才會將人給叫過來,好商量接下來的對策。

城內的仵作不少,能力自然有好有差。可那些人早就被凶手給收買了,夜長卿找誰都沒有任何的用處。

所以要查案,他們必須要有個公正的驗屍報告。至於仵作的人選,宋宴知早就已經有了心儀之人。

不過依照對方對自己的厭惡程度,宋宴知當然不可能親自去找她,那麽找她的人便就隻能是夜長卿。

“王爺不會說的是唐家大小姐吧?你們都說她會醫術,且能力並非常人所能睥睨。可就算她會醫,也不代表她能驗屍吧?這不是在胡鬧嗎?”

遲疑的看著宋宴知,若不是他此刻臉色嚴肅,不像是在說假的拿他打趣,夜長卿還真以為他是在撒謊。

“那……下官應該怎麽做?”見宋宴知點頭,夜長卿隻能長歎一聲後,選擇妥協按照他的計劃行事。

“她開的酒樓就在花滿樓的周圍,找個時間上門去請就好。她看你一身清貧,應該不會獅子大張口的。”

見人妥協,宋宴知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放下茶杯輕聲道:“不過就算她要的多也無礙,本王可以為你報銷。隻是些銀兩而已,本王還是出得起的。”

“為什麽王爺以為她一定會答應?”夜長卿雙眉緊蹙,不解的看向宋宴知:“若下官是她,絕對不會牽扯到這些事情中來,以免惹火上身。”

說到這裏,夜長卿突然反應過來,立馬死死的盯著宋宴知:“還有,王爺這是在利用下官吧?”

“雙贏而已,難道夜少卿不想有人能幫你嗎?本王不過是想利用此事,求一個接近她的理由罷了。夜少卿橫豎都沒有損失些什麽,應該不會拒絕的吧?”

宋宴知壓根就不打算隱瞞自己的目的,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自己的意圖,看得夜長卿有些發愣。

他記憶中的攝政王,從來都是將自己所要所想藏在心裏,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發現,以免被抓住把柄。

可沒想到的是,宋宴知對唐昭寧倒是始終如一。好似就差告訴全世界,自己心中隻有唐昭寧一人。

想到這裏,夜長卿神色卻格外的凝重:“王爺可知,將喜愛的人暴露在眾人眼皮子底下,並不是件安全的事情嗎?你如此偏愛唐小姐,就不怕……”

“她可不是京中這些柔弱的大小姐,並不需要本王藏起來,更不需要本王那自以為是的保護。”

宋宴知輕笑著搖搖頭,眼中迅速閃過幾分落寞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