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隻影向誰去
什麽是哭的撕心裂肺,什麽是杜鵑泣血,宋蘭蘭今天算是見識到了,本來被人猛的推到一邊的她,還沒反映過來是怎麽一回事,就看到一輛跑車飛快的衝了過來,瘋狂的把剛剛還和自已有說有笑的陸展元猛的拋飛到了空中,整個人在空中翻滾了好長一段距離後,啪的一聲摔到了地上,那樣子眼看得是不活了,就在她的一顆心還沒有從嗓子眼處回落到肚子裏的時候,就看到前些天她認識的那位叫李莫愁的大姐姐猶如一個腳不沾地的鬼魂一樣飄飛了過來,用力的把陸展元抱在了懷中,一隻手掌緊緊的貼在了對方的背後,臉色刹白的在那裏不斷的呼叫著陸展元的名字。
**李莫愁沒有修練,可是她所修行的也是那古墓派中數一數二的內功心法,在受到了李莫愁的內力湧入體內之後,一股不算弱小的內力不斷的遊走在陸展元的幾處斷裂的經脈處,在內力的剌激與滋潤之下,陸展元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愛憐的望著李莫愁那哭的梨花帶雨的臉龐,口中發出了幾聲微弱的聲音。
“莫愁,我,我是不行了,對不起,答應你的事情我恐怕是辦不到了,莫愁,好想和你就這麽靜靜的共守一生啊,隻可惜,我沒有這個福份了,答應我,好好活著,你是我一生中最愛的女人,笑一笑吧,我不喜歡在我人生的最後一刻看到你哭泣的樣子,莫愁,答應我,不要殺手,我知道你武功曆害,記住了,你不是現代武器的對手,答應我,千萬不要出手殺人,法律會懲罰他們的……”。
陸展元望著李莫愁的眼中滿是不舍,隨著他這幾句話說出,撲哧一聲,又是一股血水從他的口中湧出,陸展元用出最後的一點力氣,用力的握了個李莫愁的手後,整個人一下子無力的垂在了李莫愁的懷中,就這麽大睜著不舍的雙眼無聲的去了。
而宋蘭蘭這邊則更是慌亂成了一團,有的掏出手機在那裏不停的撥打急救電話與報警電話,也有人飛快的朝學校裏麵跑了進去,看樣子是想呼叫學校門口的保安出來幫助救人,隻有宋蘭蘭還保持著一些冷靜,快步的跑到了那輛跑車的跟前,使勁的敲著那輛已經停在那裏的跑車的窗戶。豪華的跑車內,兩個年輕的男女此時自摟作一團,在那裏忘我的親吻著,根本就不去理睬外麵的喊叫。
“喂,喂,你怎麽開車的,你撞到人了知不知道,趕緊的想辦法把人送醫院啊,你給我出來,出來啊你,陸師兄都快要不行了,你快點出來救人啊……”。
可能是沒有經曆過這麽嚴重的事情的原因,小姑娘說到最後聲音裏都帶上了哭腔,而宋蘭蘭的一番努力最終也沒有白費,一個留著一頭怪異的紅色雞冠頭,帶著耳釘和鼻環的年輕男子醉熏熏的從車上跨了下來,罵罵咧咧的朝著宋蘭蘭嚷嚷道:“聽到了,喊什麽喊,不就是撞到個人嗎?有什麽了不起的,真是的,你看著老子像是賠不起錢的人嗎”?
“陸師兄都快要不行了,你快點幫忙把人送醫院去啊,救人要緊,麻煩你快點把車開過去啊”!
“你知道我這是什麽車嗎?讓一個又髒又臭,滿身是血的家夥上我的車,也不看看他配不配,你以為我的車是誰都可以上的嗎,嘿嘿,當然了,小妹妹,象你這樣長的漂亮可愛的肯定是可以上我的車的,怎麽樣,陪哥們我出去找地方喝幾杯怎麽樣”?
正在這個開跑車的醉鬼在那裏對著宋蘭蘭口花花的時候,隻見李莫愁那猛的傳過來一聲尖曆的哭喊聲,接著,隻見剛剛在一邊打電話叫救護車的那兩個女同學快步走到了宋蘭蘭的麵前,小聲的說道:“不用這麽麻煩了,人已經死了,蘭蘭,我們看的很清楚,這個人他就是惡意謀殺,要不是這位陸師兄推了你一下,被撞死的就應該是你了,陸師兄真是太可憐了,我們已經打電話報警了,咱們在這裏等著就是,警察是不會放過這個人的”。
聽到了自已撞死了人,這個醉酒飆車的年輕人猛的一驚,籠罩在他身上的酒意一下子不翼而飛,整個人馬上清醒了過來,趁著宋蘭蘭他們隻顧著在那裏說話,自已偷偷的把車扔在那裏,悄悄的拉起同樣呆若木雞的女伴,一溜煙的從昏暗的街頭小巷裏跑掉了。
看到了陸展元就這麽死在了自已的懷中之後,李莫愁整個人都傻在了那裏,呆呆癡癡的什麽都不會作了,隻知道牢牢的抱著陸展元的屍首說什麽也不放開。這時,學校的一位副校長也帶著幾名保安飛快的趕到了現場,聽到了宋蘭蘭她們這幾個女孩子七嘴八舌的述說後,馬上和附近不遠的派出所打了個電話,沒多久,一輛警車就飛快的駛到了現場,下來了幾名警察朝著車禍現場哢嚓哢嚓的拍下了一大通的照片,然後醫院的救護車也終於到了,閃著緊急信號的救護車看著分不開李莫愁和陸展元的屍身,隻得把他們兩個一並抬到了車上,就這麽嗚嗚的叫喊著朝醫院的太平間拉了過去。
宋蘭蘭幾個人現在也沒有什麽心思去吃飯了,幾個女孩子就這麽靜靜的圍在醫院的病**,守護著內力耗盡,心神消耗過度,已經暈過去的李莫愁。
在一家大學的門口出了嚴重車禍,被撞死的還是一位剛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這可是大事,警方在趕到現場後馬上立案,並對這件車禍的具體情況訊問了宋蘭蘭他們幾個當事人和周圍的幾個目擊者,並火速的發動人手,去調查這輛跑車的車主的個人信息,以便對這位肇事逃逸的家夥進行拘捕。
就在這麽一個頗不平靜的夜晚,在學校的幾位領導和派出所的幾位領導接到了幾個電話後,整個事件便開始了向著不同的方向開始了進展,而一夜未睡在醫院裏照顧李莫愁的幾個女孩子更是被他們的輔導員叫出病房悄然的進行了一場談話。
“蘭蘭,你們幾個學生都很懂事,老師很是欣慰,隻是,學校領導讓我告訴你們,陸展元雖然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可是他小畢竟已經畢業了,再加上又不是在校園內出的車禍,所以人我們學校的領導決定不參與這此的案件,同時那輛跑車的車主也同意朝我們學校捐贈一百萬的助學款,用來幫助象你們這樣優秀的同學,同時,學校領導也希望你們在警察同你們再次問話的時候,就說當場自已嚇壞了,事故是怎麽發生的,你們沒有看清楚,等這次事情過去後,學校會給你們每人申請一級獎學金,並且給你們幾人一個本碩連讀的機會,你們的意思怎麽樣”?
“學校怎麽可以這樣,我不同意,明明是那個人醉酒駕駛,陸師兄死的太冤了,我不同意,我一定會把自已親眼看到的事情說出來,小惠,小芳,你們呢”?
看到他們的輔導員在這裏顛倒黑白,宋蘭蘭氣的臉都青了,咬牙切齒的說出了上麵的話語,並且扭頭朝著自已的舍友們問出了他們的想法。
“對不起,蘭蘭,我們當時確實嚇壞了,事情是怎麽發生的,我們都沒有看清楚,要是胡亂開口的話,會被人說成是偽造證詞的”。
一臉慚愧的幾個女孩子紅著眼睛低下了各自的頭顱,眼睛都不敢看向宋蘭蘭,在那裏用如同蚊蟻一樣小的話語說出了他們的選擇,顯然,人果然是善變的,在事關自已的切身利益的時候,她們幾個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對自已有利的一方。
“蘭蘭,你還是再好好的想一想吧,她們幾個都很聰明,做出了明智的選擇,而你一個人的證詞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的”。
輔導員依舊在那裏苦口婆心的苦勸著蘭蘭改變自已的主意,隻可惜他的一費話算是白費勁了不說,最後還招致了宋蘭蘭犀利的反駁、
“老師,你這麽賣力的為肇事者一方脫罪,是不是你收受了人家巨大的好處,你這樣作,對得起你身為學校老師所承擔的這份職責嗎”?
“你,宋蘭蘭,你不要不知好歹,給學校作對,是沒有了下場的,他們幾個做的很好,這件事情怎麽做,你自已看著辦吧”。
留下了惡狠狠的一句話後,這位輔導員急急忙忙的帶著幾位麵紅耳赤的女同學返回學校了。隻有宋蘭蘭一個人在那裏小聲的說了聲我是不會妥協的,就毅然的返回到病房之中,去照顧昏迷在床的李莫愁去了。
誰也沒有看到,在輔導員和幾個女孩子在房間外麵小聲的談話的時候,**的李莫愁悄然的睜開了緊閉的雙眼,運起了自已那非凡的聽力,把他們的這一場談話從頭到尾一個字都不剩的全都聽到了耳中。
等宋蘭蘭出去打熱水的時候,李莫愁冷然的睜開了一雙俏目,在那裏小聲的喃喃說道:“展元,你放心,我很快就會下來陪你,沒有了你,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你不說我也明白,這不是我們以前的世界,在這個冷酷的世界裏,我隻有你,這輩子也隻有你對我好,這個世界同我們那一樣,充滿了黑暗與不公,你所說的法律恐怕要令我失望了,這一回,那怕我違逆了你的遺願,我要也親手替你討回一個公道……”。
說到這裏,李莫愁的眼中射出兩道無情的寒光,呆呆的在那裏望著自已手上的那枚戒指,好象那就是她的一生她的全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