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勞德諾歸心

令狐衝大發神威,展示出絕世武功將整個青城派包括掌門在內的所有精英徹底羞辱了,青城派弟子們悲憤欲狂,被如此**裸地狠狠打臉,以後還有何麵目在江湖中行走。

偏殿中一片狼藉,地上到處是斷劍殘痕,眾多青城派弟子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竟還有一些弟子忍不住失聲痛哭,令狐衝的凶殘實在是把眾弟子嚇壞了,他沒走時竟然沒一個人敢哭出聲。

“嗚嗚嗚~~別理我,讓我先哭一會!”

眾弟子嘶吼著,幹嚎著,鼻涕眼淚一起不要命地往外流,大聲地哭個痛快。

哭了好一會兒,終於有弟子想起了倒在地上的掌門人餘滄海,趕忙上去將其扶到座椅上,抱頭接著痛哭,道:“這華山派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強,區區一個大弟子令狐衝就凶殘如斯,如今我青城派得罪於他,豈不是不久便會被華山派覆滅。”

餘滄海臉色慘白,猛地咳出了幾絲鮮血,對餘人彥等眾弟子道:“這令狐衝所使用的武功絕非華山派所傳,為師與嶽不群有過較深地接觸,其所練紫霞功與華山劍法雖然厲害,卻也隻與為師旗鼓相當,若單打獨鬥,也不見得怕了他。”

“隻是這令狐衝,恐怕已經得到了傳說中的絕世神功,打破自身桎梏,成為了絕世高手,其師嶽不群定然不是其對手。”餘滄海臉上有些驚恐道,“所以我們要盡快得到林家的辟邪劍譜,才能夠與他相抗衡,人彥,人傑,你們傷勢較輕,速去準備一下。”

“是,爹!”

“是,師傅!”

二人異口同聲道。

令狐衝沒想到,為了給震撼勞德諾而拿青城派開刀,直接導致了餘滄海對林家辟邪劍譜的渴望加深了無數倍,讓他把辟邪劍譜當成了抵抗令狐衝的唯一希望,從而加速了林家的災難。

而勞德諾的確是被令狐衝的行為震尿了,在回歸華山的路上一改往日的沉穩,竟主動找令狐聊天喝酒,打探令狐衝所施展的絕世劍法,而令狐衝自然也是將計就計,半推半就地在一次酒醉後“無意中”透露,其絕世劍法是嶽不群所傳。

得到消息的勞德諾在深思熟慮了半天後,終於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於是便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快馬加鞭,馬不停蹄地向華山派趕去,果真是比令狐衝剛還要歸心似箭。

二人一路快馬加鞭,日行千裏,抵達華山山門後,風塵仆仆,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被早已得到消息的嶽不群叫到了書房問話。

嶽不群與其夫人寧中則靜靜地聽完勞德諾對此次青城派之行的稟告,不由雙雙皺了眉頭。

“這個餘滄海竟如此過分,身為江湖中成名已久的武學宗師,竟然不顧身份背後偷襲你一個小輩,不免讓人恥笑。”寧中則聽聞勞德諾被餘滄海偷襲受傷,不免有些氣憤。

“隻是衝兒,你的武功也就江湖二流高手巔峰境界,為何竟能將餘滄海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憤怒過後,寧中則發現了最大的問題,餘滄海好歹也是成名已久的武學宗師,連她都忌憚不已,而武功遠不如他的令狐衝竟然一招將餘滄海輕易打吐血,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衝兒習得我華山派絕世劍法,打敗餘滄海那是理所當然,德諾,你吞吞吐吐,是有什麽話要對為師說嗎?”見寧中則滿臉疑問,似要開口,立馬給了一個眼神,示意稍後單獨為她解惑。

寧中則與嶽不群夫妻多年,自然配合默契,便也不再多問,一同看向欲言又止的勞德諾。

而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勞德諾,像是突然下定了什麽決心似得,雙膝猛地跪地,朝嶽不群夫婦猛地磕起頭來。邊磕邊道:“弟子罪該萬死,欺瞞師父師娘,請師傅恕罪!”

“梆梆梆!”不一會額頭便磕得鮮血淋淋。

“德諾,快快起來,不管做錯什麽事情都起來再說,你師傅不會輕易怪你的!”寧中則心腸軟,最見不得別人受罪,連忙將勞德諾扶起來。

“是啊,二師弟,有什麽事你對師傅說就行了,隻要不是什麽欺師滅祖之大事,以師傅的君子劍風度,定然不會怪罪於你的。”令狐衝也在一旁幫腔道。

“德諾,有事起來說話,為師為你做主!”嶽不群也開口道。

“師傅容稟,弟子真實姓名並非勞德諾,弟子原名張有德,是嵩山地界青鬆派掌門張無量之子,隻因我爹無意間得罪了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的三太保大嵩陽手費彬,便被其帶領嵩山眾弟子滅了滿門,隻有弟子去林邊遊玩逃過一劫。”

勞德諾哭訴道:“後那費彬回嵩山時撞見與我,見我資質不錯,便將我帶回嵩山,三年前我被嵩山派掌門左冷禪收為第三記名弟子,並派我潛伏進華山派,監視師傅與門派的動靜。”

“弟子與嵩山派有血海深仇,又豈會甘心為左冷禪做事,三年來,弟子並未做任何對華山不利之事。隻是弟子實力不濟,才不得不隱忍至今,今見大師兄大發神威力挫青城派掌門餘滄海,方知我華山派有絕世神功。望師傅傳授華山真正武學,讓弟子手刃仇人,弟子願立誓永遠效忠華山派,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如有違背,必遭天打五雷轟,永世不得入輪回!”

“師兄,這……”寧中則心軟,再加上一向對勞德諾甚為滿意,忍不住就要向嶽不群求情,隻是國有國法,門有門規,她必須要維護掌門的威嚴,才不得不將到嘴的話又咽回去。但臉上的哀求之色卻更濃厚。

“師傅,二師弟雖然隱瞞了身份,卻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這三年來二師弟將門派內務瑣事大理得僅僅有條,功勞甚高,而且他並未做出什麽對我們不利的事情,弟子覺得不應該按照門規來處置他。”

令狐衝非常配合的求情,關鍵時刻,既點出了勞德諾的苦衷與功勞,又給足了老嶽掌門的麵子,讓他有台階下,才好從輕發落。若不然,每個臥底都這樣搞一下,華山派還有沒有規矩,還有什麽前途可言。

“況且嵩山派也不是什麽好鳥,濫殺無辜,滅人滿門,已然成為邪魔外道,我們應該要為二師弟討回一個公道。”

勞德諾感激地望著令狐衝,心裏將這份情牢牢地記住,若有日後,定要加倍償還。

嶽不群沉著臉,輕歎了口氣,終是開口道:“德諾,你的身世底細其實為師早已明了,你拜進華山一個月為師便已派人查清,隻是你身負血海深仇,若貿然暴露則必死無疑,為師念你身世可憐,又是個可造之材,才沒有將你揭露。”

“為師對你多番栽培看重,並將整個華山派內務交由你打理,便是想讓親情與師兄弟同門情誼感染於你,讓你不至於被仇恨蒙蔽到了心智。”

聽得嶽不群如此說明,勞德諾內心充滿了感激,不過此刻卻將他死死的壓在了心裏,並沒有表現在臉上。

“既然你已對為師坦言,為師身為華山派掌門,也不得不用門規,國有國法,門有門規,希望你能理解。”嶽不群歎了一口氣道。

聽得嶽不群此言,勞德諾麵如死灰,死氣沉沉道:“弟子明白,弟子有叛師門,自當以死謝罪!”

說罷竟要拔劍自刎。

嶽不群伸手一探,一道無形劍氣從指間激射而出,將勞德諾手中長劍打飛,不悅道:“為師還沒有說完,你急什麽?”

“師傅,我……”

“你既然是我嶽不群的親傳弟子,那自然也是華山派的一份子,為師自然要為你出頭。你的血海深仇,自然也是我們華山派的血海深仇,嵩山派,為師遲早要與他們做個了斷。你基礎雖然牢固,但所習武功劍法太次,所以戰力隻能勉強達到二流。”

嶽不群扭頭對令狐衝道:“衝兒,為師就命你傳授德諾絕世劍法,獨孤九劍總決式與破劍式,德諾習成後戰力必將突破一流,足以手刃嵩山派費彬。”

“多謝師父,多謝大師兄!”勞德諾虎目含淚,哽咽道。

“但是你潛伏到我華山派,雖未做出對我派不利之事,卻也不可不罰,便罰你道思過崖麵壁一月。衝兒,你大鬧清風觀,打傷多位青城派同道師兄,使我華山派聲望大減,也到思過崖麵壁思過一個月,即刻上山,不可耽擱!”

“是,師傅!”令狐衝道。

“弟子,遵命!”

勞德諾對著嶽不群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又轉身朝令狐衝拜了三拜,心中充滿無限的感激與激動,在心裏發誓,定要為華山派身先士卒,死而後已。

至此,勞德諾徹底歸心華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