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離開華山後,令狐衝心急如焚,快馬加鞭,一路直行,終於在半月後趕到了靈鷲寺。

“啪啪”地敲開靈鷲寺的大門,一位小沙彌走出來,行禮道:“施主到此有何貴幹?”

“勞煩小師傅轉告方證大師,華山派大弟子令狐衝奉家師嶽不群之命前來拜見。”令狐衝還禮道。

“令狐施主在此稍等,小僧這就去稟告方丈。”小沙彌躬身告退。

不多久,小沙彌便再次來到令狐衝麵前,指引道:“方丈已在禪房恭候,令狐施主請跟我來。”

“令狐施主果然是少年俊傑,儀表不凡!”

禪房裏,一個慈眉善目,身著素袍的老和尚,正是笑傲江湖裏麵的頂級高手靈鷲寺方丈方證大師,此時卻對令狐衝稱讚有佳。

“大師過獎,晚輩愧不敢當!”令狐衝連忙謙虛還禮,“這是家師的親筆信!”

還好還好,方證是一標準的和尚形象,僧袍佛珠加光頭,上麵還有戒疤。若是也如恒山派的尼姑一樣留長發,穿粉衣,令狐衝估計會被震尿了。

“魔教教主東方不敗,野心極大,無時無刻不在想一統江湖,其手段凶狠殘忍更甚前任教主任我行,近年來更是不斷在江湖上掀起腥風血雨,如今正道式微,各派正要同仇敵愾,共禦魔教!”方證大師感慨道:“請令狐施主轉告嶽掌門,我靈鷲寺願為武林盡一份力。老衲這修書一封邀武當衝虛道長共上嵩山,與五嶽劍派商討應對魔教之策。”

“大師慈悲,晚輩定當將轉報師傅,”令狐衝微微鞠躬,道:“晚輩有個不情之請,請大師恩準,近年來晚輩對佛學理念頗為感興趣,靈鷲寺乃天下佛門聖地,今有幸到此,懇請大師恩準晚輩到藏金閣抄寫幾卷佛經,回華山後細細研讀。”

“這……”

“晚輩知道藏金閣乃靈鷲寺佛門重地,但晚輩隻需抄寫幾卷佛經便可,”見方正大師有些猶豫,令狐衝趕緊搬出華山派和嶽不群的名頭,恭敬道:“華山門規森嚴,家師嶽不群被江湖同道稱為‘君子劍’,一向對華山弟子的品行教導甚嚴,晚輩絕不會窺伺他派武學。”

“難得令狐施主一片向佛之心,老衲豈有不準之理。”說罷便吩咐小沙彌帶令狐衝前往藏經閣。

方正也不怕令狐衝偷學,靈鷲寺的藏經閣藏龍臥虎,不知多少前輩大師歸隱其中,別說令狐衝這種勉強入二流的武林人士,就是其師嶽不群親來也是無能為力。

“令狐施主,此便是本寺藏金閣,第二層以上是本派武功秘籍,不得方丈允許不能擅自前往,佛經盡在第一層,施主可自行挑選,前方有文房四寶可供施主抄寫。”小沙彌簡單介紹之後就退下了,不在打擾令狐衝挑選佛經。

沒有人在身邊可不代表靈鷲寺對令狐衝放心,若是令狐衝剛做出一點出軌的事情,估計立馬就會跳出來一個掃地僧三兩下解決他,靈鷲寺藏龍臥虎,現在不知會有多少隻眼睛在黑暗中盯著他。

為了不引起暗中守護藏金閣的人注意,令狐衝挑了一部《地藏經》抄寫,第二次又拿了一部《金剛經》之後才裝作不經意地把《楞伽經》也順手拿了過來,懷著緊張激動的心情,翻開了《楞伽經》。

“嗯?怎麽沒有?”將《楞伽經》裏裏外外翻了個遍,還是沒有找到九陽神功,怎麽回事,哪裏出了問題?

令狐衝皺著眉頭,猛然一拍腦袋,你他娘的九陽神功本藏在《楞伽經》裏麵,後來被張三豐的師傅覺遠大師發現,再然後張無忌在一個山洞的白猿肚子裏麵找到,現在張無忌都死了幾百年了你他娘的哪還有九陽神功。

我頂你個肺啊,辛苦謀劃了這麽久,居然算錯了時間,真他娘的要吐血啊。

令狐衝帶著三本抄好的佛經,向方正大師辭行,明明心裏恨不得將手上的佛經撕成碎片扔進茅坑,卻要裝出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真是感覺吞了幾隻蒼蠅般難受。

靈鷲寺山下的集市上,令狐衝鬱悶的牽著駿馬,垂頭喪氣,九陽神功沒有了,易筋經更沒戲,憑他現在的武功想上靈鷲寺盜取易筋經跟找死沒有兩樣,想到傷心處忍不住仰天長嘯一聲:“你妹啊——”

正在這時,前麵一輛馬車加速朝著令狐衝撞過來,車上的馬夫滿頭大汗,驚慌不已,拚命的扯著繩子,看來是失控了。

令狐衝怎麽說也是武林二流高手,華山氣功也名震天下,豈能被一匹瘋馬所傷,之間令狐衝踏前一步,猛地側身抓住馬繩,一聲大喝:“給我停下!”

失控的馬匹長嘶一聲,整個馬頭被扯得向後仰起,前蹄高高地抬起,最後無力地倒在地上。

“公子真乃神人也!”馬夫對令狐衝崇拜萬分,感激不已,可是令狐衝心情不佳,懶得搭理,簡單交代幾句,轉身就打算離開。

“公子爺請留步!”正在令狐衝打算牽馬離去的時候,一個四肢短小,五官歪瓜裂棗,身穿一件破麻衣的猥瑣男子從後麵追上來攔住了他。

“公子英俊不凡,器宇軒昂,必然是揚名江湖的少年俠客,”猥瑣男扯住令狐衝一頓馬屁,而後賊眉鼠眼左右觀望一下,湊近令狐衝神秘兮兮地說道:“我手上有一件重寶,想與公子做個交易,不知公子可有興趣?”

“你他娘的以為本公子沒見過寶物是不是?看你這身打扮像是有重寶的人嗎?本公子現在心情很不爽,你知不知道?趁我現在還沒發火,趕緊給我滾!”令狐衝斜了猥瑣男一眼,撇撇嘴,輕蔑道。

“公子爺,小的哪敢欺騙您啊,這確實是我祖上流傳下來的寶貝,一把重達九九八十一斤的鐵劍,我觀公子神力蓋世,必定是與此寶有緣,小的家就在附近,公子爺不如先到寒舍檢驗一番,一辯真偽。”猥瑣男似乎打定主意要與令狐衝做這個交易了。

“九九八十一斤重的鐵劍?”令狐衝心中一動,暗暗道:“似乎獨孤求敗的玄鐵重劍就是九九八十一斤重!”

“既然你這麽說,那本公子就去看看,前麵帶路。”令狐衝打定主意,去看看也無妨,不是也無所謂,可萬一是真的那就發達了。

“好呢,公子爺這邊請。”見到令狐衝答應去看鐵劍,猥瑣男眉毛都笑彎了,趕忙前麵帶路,直奔老窩。

猥瑣男本名趙大寶,祖上曾是三國曹操手下的摸金校尉,是當時最有名的盜墓賊,後來受傷歸隱家鄉,又不忍絕技失傳,便一代代傳下來,可傳到趙大寶這一代便徹底廢了,趙大寶從小好吃懶做,又遊手好閑,好賭成性,最是耐不住寂寞,又怎麽會花大心思來練習這盜墓之術,跟死人打交道,那是多麽晦氣的事情,沾了死氣,以後還不逢賭必輸,所以這一偉大的職業在這一代徹底沒落。

趙大寶好賭,偏偏技術爛,家裏麵的家當基本輸個精光,便打起了祖上作案收集的一些物件。能賣的都賣掉了,隻剩下了一把破鐵劍和幾個破舊木盒。

那把鐵劍模樣倒是威武,可惜太過笨重,曾近介紹給了好幾個賣家都不甚滿意,現在的公子哥腰上配把劍那都是耍帥扮酷附庸風雅,當然是越輕越好,這麽一個使不動的大塊頭背身上難道要壓死自己麽?

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力大無窮而又對這把破劍感興趣的傻蛋,豈能輕易放手。當鐵賣也賣不了幾個錢,隻有這些個公子哥和江湖少年俠客才願意花大價錢購買。

跟隨趙大寶來到一間破舊的茅屋,終於見到了那把被隨意扔在牆角的鐵劍。令狐衝握住劍柄提了起來,還真沉,劍身通體黑黝發亮,劍鋒有些鈍,似乎還未開鋒。

令狐衝細細地大量這把重劍,突然全身一抖,目光一凝,而後死死地盯住劍柄上刻著的兩個飄逸而又厚重大氣的小字——“求敗”!

“這把劍不錯,本公子要了,開個價把!”令狐衝強壓心中的激動,口氣平穩地對趙大寶道。

“公子爺好眼光,這時小的祖上流傳下來的寶貝,若不是家道中落,急需用錢,我是絕對不會變賣的……”趙大寶開始吹噓。

“少他娘的廢話,祖上寶貝你他娘的還丟牆角上?”令狐衝大喝一聲:“痛快出個價!”

“最低二十兩……”趙大寶道。

“什麽?二十兩?”趙大寶剛開口令狐衝就打斷了他,目瞪口呆。

劍魔獨孤求敗用的玄鐵重劍就值他娘的二十兩?別的不說,光這八十一斤重的天外玄鐵都是無價之寶,你他娘的就出二十兩?

“公子爺別介,十五兩,隻要十五兩。”猥瑣男趙大寶以為令狐衝嫌貴,立馬緊張的解釋道:“要不我在給您加一本和鐵劍一起留傳下來的小人書。”

“這本小人書雖然不是什麽名人名著,但卻是真正的古籍,還是很有收藏價值的,公子爺您看看!”趙大寶趕緊從桌子底下摸出一個破舊的木盒遞給令狐衝。

令狐衝打開盒子翻開這本小人書,立馬就震驚了。

“老夫楊過,父楊康,早喪,得郭伯伯養育成人……老夫一身所學,最自豪的便是自創黯然銷魂掌與獨孤前輩的獨孤九劍,黯然銷魂掌因龍兒起,也應由龍兒而滅,但獨孤前輩之絕世劍法不應在老夫手中失傳,留下劍譜,以待有緣人!”

而後便是獨孤九劍的詳細劍招圖譜,令狐衝身為華山大弟子,劍譜的真假一看便知,而且命中注定令狐衝與獨孤九劍有緣,原著中也從風清揚手中習得了這獨孤九劍。

令狐衝雙眼死死地盯住趙大寶,嘴角不住的抽搐,語無倫次道:“小人書?他娘的,有種你再拿幾本出來……”

“公子爺真是好眼光,今天難得遇見公子爺這樣的貴人,隻要公子爺花十五兩買下這把鐵劍,小的便把祖上留下來的幾本小人書一起送與公子爺了!”趙大寶一咬牙,從桌子底下又掏出兩個小木盒。

“我叫張無忌,少年時曾中玄冥二老玄冥神掌,幸得師公真氣溫養,後於白猿肚中尋得九陽神功……晚年隱居冰火島,留下九陽神功與乾坤大挪移秘籍以待有緣人!”

“我乃大理段譽,少年與大英雄喬峰、虛竹意氣相投,結為兄弟,可惜大哥英年早逝,我等也徐徐老矣,不忍所習神功失傳,與二哥一同將畢生功力輸入舍利子中,並留下我兄弟三人之武學,希望有緣者得之保家衛國,造福武林!”

令狐衝顫動著雙手從懷中摸出兩錠銀子甩到地上,將三個木盒揣到懷裏,拖著玄鐵重劍,兩條腿打著擺子,緩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