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伸手拍了拍失魂落魄的筱晴,安慰道:“公主,請冷靜一下。換言之,如果當初公主不在的話,或許夢境國早就已經毀滅了。”
“可是……好不容易能夠回到過去……能夠擁有改變曆史的機會……卻還是導致了現在的結果……什麽都沒有改變啊……”筱晴捂著麵痛哭,如果她不曾回到過去,是不是他們就不會被召喚到夢境國?就不會有這一切?她以為她能改變曆史,卻未想竟是弄巧成拙,反而促成了這段曆史。
她突然想起在回到這裏之前秋夜所說的話——
“公主,這是一個輪回。如果不在這裏殺死寒刹的話,時間就不會前進了。請記住,我們所經曆的一切,都隻是曆史中的必然而已。”
原來那個時候,秋夜就已經知道了嗎?因為在過去的時光中所經曆的一切,其實都與他塵封中的記憶相同。
“秋夜……你早就已經想起來了吧?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根據你的記憶重複這個曆史?”筱晴低著頭抽泣著問秋夜。
“如果我不這麽做的話,我就不會遇見公主了啊……”秋夜輕輕握住筱晴的手,柔聲說道,“如果公主不曾來到這個世界,夢境國就無法得到真正的救贖。曆史,我們無法改變,但是未來還在我們的手中。這次時空穿越,絕不會是沒有意義的。”
“沒錯,如果當時的曆史不是如此,我就不會存在於這裏了。”
身後忽然傳來寒刹的聲音,筱晴愣愣地抬起頭看著他,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經曆了這次時空穿越我才終於找回我的記憶。”寒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緊緊地握起,隨後抬頭望向瓔若,“其實,我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什麽?”眾人一臉茫然,包括瓔若也皺了皺眉頭。
“可是寒刹……如果你很小的時候就死了,那我們當時遇見的是……”筱晴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驚愕地看著他。
寒刹點點頭:“是,你們遇見的就是現在的我。”
秋夜微微垂下眼簾,他恢複記憶之後也都想起來了,所以他才能毫不猶豫地在那時候殺死寒刹。因為如果不殺死他,瓔若就不會想辦法製作騎士的傀儡,他也不可能複活,當然也不可能再回到過去,這個輪回就會被打破,曆史會重寫,一切都會不一樣。他們也不可能再回到這裏,不會再有未來。
寒刹繼續敘說著:“回溯時間的時候,其實我比你們更早來到那個時空,並且身體回到了少年的時期。我和秋夜被一路強盜襲擊,那時候我已經死了,秋夜也氣息奄奄,看到我哭著喊了一聲‘哥哥’就昏了過去。我代替了已死的我的存在,打倒了那幾個強盜,終於帶著秋夜來到中央城區。”
“但是當秋夜再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忘記了以前所有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身世。我們沒有認識的人,更沒有錢,也沒有找到應該和我一起穿越時空的你們,隻能兩個人相依為命。我所擁有的,隻有這一身的技藝,而當時皇室正在征召騎士,我就帶著秋夜進入了夢境國的皇宮。”
“我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所以我一直以成為瓔若的騎士為目標而接近她。之後就和你們所知道的曆史一樣,我和秋夜成為了瓔若和瓔希的騎士。我曾想過,如果當初沒有實行公主計劃,曆史就不會重演,我和秋夜都不會死。我希望瓔若可以成為一個善良的公主,但是依然沒能反抗曆史的洪流,瓔若得知預言後暗中獲得了七大屬性的力量,開始構想第一輪公主計劃。”
“但是在此之中也不是沒有契機,因為瓔若最重要的人就是二公主瓔希,我就勸服她放棄自己的力量和性命成全二公主,她也終於采納了我的意見。我本以為事情會就此結束,然而,就在那時我終於見到了來到那個時代的你們。”
“我擔心你們的存在會打亂我的計劃,並沒有讓你們去參與瓔若和瓔希的談話,公主計劃順利實施了。隻是我沒想到的是,在最後的一刻,瓔希會突然阻止我,而秋夜會突然衝上去保護瓔希。現在想想這也是必然吧,因為你們來到了這裏,給那個時代的秋夜施加了識破的特性,讓他預知到瓔希會有那樣的舉動,才會促成這樣的局麵。”
“所以我很快就醒悟了,曆史是無法改變的,也不能去改變。這就是為什麽當初瓔希會說,這場決鬥她不能贏。我知道當時秋夜一定也已經理清了這一切,回想起他曾經在這個時代殺死過我,我也主動順應了這個曆史。所以我們現在才能夠站在這裏。”
“之所以這些記憶到現在才回想起來,大概是在那場決鬥之後,瓔若消除了所有關於第一輪公主計劃的記憶,並且在修訂這個世界的規則的時候加入了一條,消除關於‘寒刹’的所有記憶,讓我就算複活也永遠不可能想起這場決鬥。當初魑魍記得秋夜卻不記得我,也是這個原因。隻是回到過去的時候,並沒有這個規則,所以最後讓我全部想起來了。”
寒刹深吸一口氣,現在他所說的這段話,比他從公主計劃開始到現在說的所有的話都要多,但也終於把過去和現在完整地聯係了起來。
筱晴終於明白了,為什麽過去看到的寒刹會比他們所認識的寒刹更強,因為他已經在過去的時間裏繼續磨練了許多年的結果。隻有寒刹一人會有第一輪公主計劃的記憶也可以解釋了……因為他在被殺之前就已經有這個記憶了,而且他的恨意也因此帶到了第三輪公主計劃中。
這個輪回,終於完整了。她回到過去不是為了改變曆史,而是為了完成這個輪回。
可是問題又回來了,就算秋夜和寒刹找回了從前的記憶,現狀也沒有任何改變,他們又要如何才能夠打敗瓔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