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季 欲問孤鴻向何處 第八集瘋了,瘋了,蓮吟
第八集瘋了,瘋了,蓮吟
周時安與周敏洲也都詫異的看看他,又望向慕軒,他們都,周敏汀跟聚水樓那位沈瀾沈掌櫃交稱莫逆,那位沈掌櫃在京師可算是一號人物,交遊廣闊,知交無數,聚水樓也是不少達官貴人、王孫經常光顧的地方,想不到,這位方居然跟沈掌櫃是結義。彩@虹文¥學%網
慕軒點頭說微揚正是家兄表字,莫非大與家兄相識?”
周敏汀哈哈大笑起來,有些忘形的跨步,重重拍一拍慕軒的左肩,說豈止相識,我跟他可是無話不說的摯交。等等,你——”他忽然斂起笑容,盯著慕軒,,好像他臉上忽然開出花來了一樣,“你莫非就是微揚兄經常提到的那位姓方的三弟?”
慕軒一笑,說在下排行正是第三。”
周敏汀的眼神中滿是驚異之色,說微揚兄在我眼中已是智計百出、舉世難得的風流人物,但他還時時在我麵前說他的三弟才是謀慮深遠、超塵拔俗的奇男子,以往我還以為他是故作驚人之語,但憑今救治舍侄之事,我深信他所言不虛矣你我今日偶然相逢,真是天意啊,天意”
他有些手舞足蹈的,在周時安這個當爹的和周敏洲這個做弟弟的眼裏,是早就習以為常的;一旁的謝金田他們仨微感詫異,但絕不會表露;而梅姑娘就有些擔心了:這麽大年紀的人了,做事有時像個孩子,手腳亂動,還亂拍人家肩膀,哼,那麽大年歲了,看來看去,還沒那個男人看著穩重,真是的
慕軒連說是兄長抬舉,又說能與兄長的好友相遇,確屬幸事。
這麽一來,周家父子對慕軒的態度就更加親近了,周敏汀一個勁的跟慕軒約定,一旦他到了京師,一定要及時通知他,到時候,他們仨要好好的痛飲一番。
嗬,說了半天,原來這個人是個嗜酒如命的酒鬼呀,就想跟人家喝酒這是巧克力美人對周敏汀下的定義。
慕軒他們坐車回到大風客棧,徐掌櫃正在門前焦急的等著,慕軒讓車夫送三位大夫,跟著徐掌櫃進門,裏麵凝珮她們也都是一臉焦急之色,慕軒一問,原來是花冠娘方才派人送來消息,有個盧大員外偶然看見了蓮吟,驚為天人,一定要出一千一百兩黃金買她做妾,花冠娘因為與慕軒有約在先,不肯答應,但那盧大員外不依不饒,威脅說要是不答應,他就到知府衙門去報官,說蓮吟是他的逃妾,與情夫私逃,被他拿獲,由衙門來審斷蓮吟的歸宿。
告蓮吟是逃妾?這種幼稚的的手段也好意思拿出手?梅姑娘聽了不由得冷笑花冠娘手裏有蓮吟的賣身契,那個姓盧的誣告有用?”
慕軒聽了隻能苦笑:姑奶奶,你都這個,那個姓盧的會不,他如此威脅,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的確,這事隻要花冠娘拿出蓮吟的賣身契,是非曲直就一清二楚了,可問題是,在花冠娘拿出賣身契之前,她必須得帶著蓮吟到堂上去接受知府的詢問,而作為被告,不管你最終是輸是贏,上得堂去,先就得挨頓板子,蓮吟能不能撐得住那頓板子還是其次,關鍵是,她是女子,而且是個被人告為逃妾的嬌媚動人的美貌女子。
大明律法,沿襲了前朝舊製,像小妾與情夫私逃就是犯了奸罪,而女子犯了奸罪必然要遭受笞杖,而且是在大堂之上、眾目睽睽之下脫了褲子**受杖,名曰“杖臀”;情節嚴重的,甚至還要被脫掉褲子遊街示眾,名曰“賣肉”。這對任何女子來說,不僅難受的是殘酷的皮肉之苦,更難堪的是精神上的羞辱。
聽那盧員外的口氣,他與衙門肯定是有關係的,要是他再勾結衙門,讓那些衙役在行刑時對蓮吟刻意的話,那蓮吟的情形就更加不堪了——衙役幹這些是很在行的,“掘芋艿”、“挖荸薺”、“剖葫蘆”、“剝菱角”,名目繁多,極盡之能事,有的女子受不了這樣的羞辱,後懸梁、投井的不在少數。
此外,這種官司還有一種慣例,那就是被告女子必須光著腳過堂。
這對後世有些女子可能算不了,別說光著腳給人看,就算**胸、光著背、露著腚都不算,但古代女子可以說保護腳就是保護的貞潔,平日裏就算是夫婦之間,妻子也未必願意把玩的小腳;可一旦上堂,卻不得不**小腳,任人圍觀不說,遇到那些故意捉弄羞辱的無賴,撫摸,嘻笑取樂,性子烈的女子常常難耐羞辱,當場撞牆而死。
再嚴重一些,要是姓盧的買通衙門,將這官司拖幾天,蓮吟就可能被關押在牢中,而她一旦入牢獄,那就會遭受更加殘酷的折磨與——那些稍有姿色的女囚,在牢中遭到牢頭衙役的玩弄、奸yin是家常便飯。
“會這樣?”梅姑娘大吃了一驚,而後立刻變成了義憤填膺,俏臉氣得通紅,“會有這種不講天理的律法?”蓮吟要真是遭受這種羞辱,她非仗劍殺進知府大堂,剖開那些混帳的胸膛,看看他們的心腸都是顏色的不可
慕軒和凝珮互相望望,相對苦笑,凝珮想到夫君說過的那個後世,某些律法也曾讓他憤怒與失落,更何況是這個世界呢
慕軒當即拿過紙筆,修書一封,讓徐掌櫃親自送去。
“寫給誰的?”梅姑娘很是好奇,這個時候寫封書信搬救兵麽?可還來得及嗎?
慕軒說給周時安周老爺,托他去拜會一下知府老爺。”
梅姑娘多少也明白了,或許這樣可以讓知府衙門暫緩對蓮吟的傳訊,也讓花冠娘那邊替蓮吟準備充分一些。
等搞明白這個巧克力美人的想法,慕軒再次苦笑花冠娘是絕對不會準備對蓮吟有利的證據的,說不準到時候她不但不會說蓮吟是她畫舫上的人,還會說蓮吟是她路上偶然搭救的,和她同行的還有一個男的,也就是盧員外口中的奸夫。”
“?會?她為要這樣?”巧克力美人瞪大了眼眸,“奸夫,哪有奸夫?”
而後,她的眼眸瞪成了滾圓,抬手指著慕軒你是說,她會說奸夫就是你?”
慕軒再次苦笑,默認了,巧克力美人略一思忖,很快明白其中的玄機了你是說,這件事原本就是花冠娘弄出來的,不,很可能元子豐也參與了,他們找一個姓盧的出來,想把你跟蓮吟牽扯進官司,或許是想向你多敲一些金子,也或許他們根本就沒想讓你替蓮吟贖身。”
肯定是這樣的,要不會那麽巧,莫名其妙跑出一個盧大員外不說,還一出手就是一千一百兩黃金,不說是一千零一兩黃金呢真是卑鄙,無恥
慕軒笑著點頭,凝珮在旁邊由衷的讚歎四妹,你好聰明啊”
巧克力美人卻不領情,一撅嘴說是笑話我嗎?你明明也都看出來了”她還逐一看一眼真伊、槿兒和晴蓉,那意思,分明就是你們也都看出來了,就看我一個人的笑話,哼,都不是好人
她最後狠狠地瞪一眼慕軒,感覺又是這個男人在耍弄。
慕軒不是第幾次苦笑了,你能想到這些是很聰明啊說你聰明也不對嗎?難道你喜歡別人說你傻不成?
凝珮微笑不語,這種時候要是分辯,她肯定不會。
真伊和槿兒其實也是聽梅姑娘說出來才明白個中關鍵的,但現在梅姑娘好像生氣了,她們自然不會說辯解的話,隻有晴蓉奇怪的嚷嚷梅,你說的是呀,我一句都聽不懂?”
以她的理解力,這很可能是句大實話
於是,大家不約而同都笑起來——梅姑娘也不例外,晴蓉看看他們,撇一撇嘴,說啦,啦,我又惹你們笑話啦?”
大家的笑聲更響了,晴蓉皺皺眉頭,想:他們這樣,有話也不說說清楚,老笑話我,還是小高對我最好
而後,她小臉上之上就浮起甜蜜的笑容來了。
雖然徐掌櫃說周老爺已經答應立即去知府衙門,但慕軒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帶著徐掌櫃籌集到的千兩黃金前往東來客棧,比約定的早了將近兩個時辰。
梅姑娘當然不會坐在客棧等消息,跟著去了。
到東來客棧,夥計一聽說他們找花班主,臉色變了,把他們帶到百花聲一行人住的西跨院門口,就急急忙忙跑開了。
梅姑娘奇怪那夥計的古怪行徑,但等進了西跨院,她馬上原因了:蓮吟瘋了
蓮吟衣裙完整,發髻紋絲不亂,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之上,看見他們進來,她臉上的笑容異常動人,絲毫不減嫵媚之色,但是,慕軒和梅姑娘的心都不由自主的一沉,他們都,蓮吟肯定瘋了
因為,她端端正正坐在石凳上,麵前的石桌上擺著一個碗,碗裏裝著的,不是時鮮水果、蜜餞糕餅之類,而是幾顆光滑的鵝卵石和大半碗黑乎乎的泥巴,她不是童心未泯在玩泥巴,而是在吃泥巴——她一手抓著鵝卵石,一手抓著泥巴,往嘴裏塞著,鵝卵石太硬,她隻是咬兩下,像是在磨牙,泥巴很軟,她可是實實在在的嚼著,嚼得滿口白牙都是烏黑一片,而後她真就把那些泥土咽下去了。
別說梅姑娘看著覺得喉嚨發緊,胸口發悶,就是慕軒都覺得嘴裏幹幹澀澀的,好像在吃泥巴的是他一般,要說蓮吟是在裝瘋,還真是不好說,因為,誰要是吃著這種裝瘋,那就算沒瘋,離瘋也差不離了。
你看,屋子前麵有不少蓮吟的在看著她吃那黑乎乎的泥巴,有兩位已經在大嘔特嘔,連黃疸水都嘔出來了,其他人的臉色也都複雜、難看得很。
臉色最難看的,自然是花冠娘,可是,看見慕軒他倆進院門,他們後麵還有兩個年輕力壯的漢子抬著一個大箱子,看樣子很沉,她的臉色頓時又燦爛起來。
第八集瘋了,瘋了,蓮吟
第八集瘋了,瘋了,蓮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