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明朝之牧狼 第十一集 時機 天天書吧

第十一集時機

凝佩她們受邀去東宮見了那位太子妃張氏,順便探望一下舒兒,回來之後,她們都說那位太子妃像個愛撒嬌的小女孩,隻因為一個宮女沒有及時給她遞過拭手的手巾,她就喝令內侍將那個宮女拉下去杖責十下,即便是舒兒出言勸解,太子妃還是沒有絲毫遲疑,說什麽“規矩不可改,禮數不可廢”,而朱佑樘顯然對此沒有絲毫不快,反倒麵有寵溺之色。

凝佩她們都覺得,這個沒有舒兒溫柔善良、善解人意的太子妃似乎讓太子充滿了興趣,假以時日,舒兒必定不是這個年輕女子的對手,隻是她們真的很不明白,為什麽舒兒這樣賢良淑德的女子不能得到太子更多的喜愛,反是這個性情脾氣都有所不足的女人後來居上了,這樣的女人,怎麽就被選為太子妃了?看來,她很善於偽裝自己呀!朱佑樘怎麽就鬼迷心竅了呢?難道是因為舒兒的出身,終於讓朱佑樘覺得不堪了?

“他倒不是那種男人,他既然不在意舒兒姑娘的出身接納了她,就不會因為這個而嫌棄她;不過,有些男人有時候很喜歡冒險,對於那些一味順從他們的女子總會日久生厭,開始關注那些不完全順著他們心思的女子,因為這樣的女人給他們很多新鮮感。”慕軒笑笑,後世不就有很多男人被那種野蠻女友虜獲了,還有不少“良家婦男”就是喜歡那些妖嬈**絕不像良家婦女的女人,說白了,男人有時候真的有點“蠟燭精神”——就是俗稱的“賤”。

朱佑樘自幼循規蹈矩,知書識禮,舒兒出身風塵,自卑心極強,一旦能夠嫁給當朝太子,很自然的就認為自己的夫婿受了莫大委屈,她一開始還能坦然麵對朱佑樘,但日子久了,受宮廷森嚴氛圍熏染,自然變得謹小慎微,生恐惹怒了夫婿,又或者擔心自己的言行給夫婿帶來無端的困擾,於是言行舉動難免束手束腳,少了往日的很多情趣,這樣一來,自然使得朱佑樘有了失落之心——他未必想要一個跟他性情脾氣都完全一樣的娘子。

太子妃張氏的出現,可以說給朱佑樘帶來了新的希望,這個從小生活在民間的女子,給他帶來的是前所未有的新鮮感,在她那裏,他或許可以嚐試許多從前想幹而不能幹的有趣的事——至少他自己這麽認為,像張氏白天那種表現,其實也是跟朱佑樘打情罵俏的方式,這個,也是一種情趣呀!

“原來男人是這樣的!”凝佩還好,梅兒她們卻都神情古怪的瞪著他,依婕的目光尤其裸,嘴角還帶著令人頗為玩味的淺笑。

慕軒趕緊抱緊自己的雙臂,理直氣壯的說:“我可是非常正常的男人,絕對受不了蠻不講理的娘子!”

這話說得,連真伊都笑得沒有了絲毫矜持,不過一向跟自家公子很有默契的槿兒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告訴舒兒姑娘,不必有太多顧忌,在東宮裏,朱佑樘隻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親,在東宮外,朱佑樘才是太子,是未來的天下之主;她是朱佑樘的娘子,是腹中孩子的親娘,隻要她能與丈夫長相廝守,就沒有人可以傷害她的孩子。”慕軒囑咐凝佩說,不但凝佩、晴杉、依婕她們仨明白他的用意,連梅兒都看著自家男人,眼眸亮亮的,有冒小星星的趨勢——像舒兒那樣的女人原本或許不會想著要改變什麽來迎合自己的男人,可一旦這事關係到自己的孩子,那情況就完全兩樣了!

慕軒後來跟凝佩單獨相處時裝作漫不經心的問起槿兒有沒有什麽心事,凝佩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說:“你答應真伊不日就要迎娶她,可槿兒還要等到守孝期滿,你說她會不會有什麽想法?”

慕軒想想,隻能尷尬的一笑,說:“我是不是很花心?”

凝佩點點螓首,說:“隻要你對我們都是真心的,花心一點也不算什麽,隻要不是狠心絕情就行。”

慕軒沉默良久,無聲的歎息一聲,凝佩看著他,也是默默無聲許久,最後說:“你畢竟是在這個時代,就不要糾結你前世的那些條條框框了,順其自然吧!不管怎麽樣,我都陪著你麵對就是!”

慕軒感激的點頭,心裏卻並沒有完全釋然,凝佩也看出來了,不過沒再說什麽。

把朝鮮、日本兩國的使者打發走了,明廷的君臣著實又忙碌了好一陣子,甘肅那邊發生了賊人擄掠貢馬事件,這事最後以陝西西寧衛撫夷指揮祁英停俸三月收場;兵科給事中藺琦等盤查陝西榆林城,發現糧草虧折很多,於是參奏管糧僉事張承宗、李茂和廵撫僉都禦史呂雯防範不嚴之罪,請求朝廷按律治他們的罪,此時張承宗已經致仕,呂雯去年年底剛剛升為兵部左侍郎,聖旨頒下,命逮治李茂和張承宗之罪,呂雯卻隻被停俸一個月。

本來這兩件事也未必會引起很多人的關注,隻是同一時期,東勝衛發生了類似的事件,負責管理茶馬貿易中所得馬匹的馬政使——這是東勝衛自行設置的從九品小官——董昇酒後誤事,致使馬匹走失了十七匹,結果董昇被撤職查辦,最終被罰入軍中效力,而當晚處事機敏的管馬小吏汪海一下子成了新的馬政使,而這一罰一獎兩項措施並不是由東勝衛衛指揮使或者縣衙作出的,完全是出於那些由百姓代表組成的監督部門。

這件事與甘肅貢馬事件和榆林衛糧草虧損之事一比較,很多人就對祁英和呂雯所受的輕罰表示不滿,再怎麽說,貢馬遭擄掠和衛所糧食無故虧損都比丟了十七匹馬要嚴重得多,可是判處結果卻是天壤之別,難道,負責朝廷律法的還不及東勝衛幾個百姓代表有見地、有魄力?

這事引起的爭論持續了很長時間,今科會試結果正好放榜,三百名新科貢士由禮部引導陛見天子,當時,那個鄒智差點就這事情向成化帝進言,卻被同鄉劉春及時攔住了,鄒智心中不滿,劉春事後向他解釋說:“時機未到,目前還不宜妄動!”

鄒智冷聲問:“你認為什麽時機最合適?”

劉春微微一笑,說:“賢弟勿急,屆時自知!”

鄒智這段日子對劉春的為人也有所了解,知道他不是故弄玄虛之輩,於是就按下心思先忍著。

入春以來,南直隸鎮江府出現旱災,朝廷下旨免了府衛及丹徒等三縣成化二十一年所欠的十一萬一千六百七十餘石秋糧和十萬五千九百八十餘包草;四川右布政使周鼐被召來京師,升為都察院右副都禦史,總督漕運並廵撫鳳陽等處。

這兩件事旁人並不在意,但慕軒非常關注,因為,這可是“生民”目前迫切需要的好機會。

江西、四川兩省的廵按禦史各自上奏,重提去年右都禦史尹龍彈劾江西按察司副使馮蘭、四川按察司副使王錦一案,請求朝廷複審,而內閣商議之後,認為馮蘭、王錦二人已經外放,此事也就告一段落,不宜再追究,應擱置不論,成化帝認可了這個決斷,而且將右都禦史尹龍外放到廣西去做右參政。馮蘭之前曾在江西提學,素有善譽,當初被貶出京之時,就有很多人為他感到可惜,如今聽聞這個結果,很多人都表示歡迎,尤其是今科貢士中那幾個江西籍的,更加顯得興奮。

可是,接掌都察院右都禦史一職的是去年年初就已經致仕的原左副都禦史劉敷,這讓一些人感到擔憂,這個劉敷,為人庸碌無能,卻又心胸狹窄,容不下人,當初巡撫湖廣,毫無善政不說,還鬧出了數起冤假錯案,當時不少言官團結一心,費了相當大的力氣才把他逼得致仕,怎麽又被起用了呢?

有知道內情的很快就爆出料來,劉敷之所以被重新起用,是他的同鄉李孜省的功勞。

一些人為此憤憤不平的時候,慕軒和李東陽他們卻對此表示興奮,這個劉敷既然無能又心胸狹窄,那做了右都禦史肯定會對以往彈劾他的人有報複之舉,那樣的話,自然會惹起眾怒,到時候不但對他自身不利,對扶持他的李孜省更是沒有好處,看起來,李孜省之流是急了,昏招頻出呀!

李孜省此刻,確實相當著急,太子主持的百官身體查驗基本告一段落,彭華的風疾很是嚴重,彭華不得不做出了致仕的準備,謝一夔也是身虧體虛,原本李孜省和尹直想安排他登上工部尚書之位,目前看來,恐怕他的禮部左侍郎之位都岌岌可危呀!萬安明顯比以往更加膽小怕事,而劉棉花這隻老狐狸,表麵上奉承有加,一個轉身卻莫測心機;而今上自萬貴妃死後的一係列表現很是讓人驚心,再這麽下去,自己身邊能借助的人越來越少了,像劉敷之流願意跑來表示效忠,他李孜省眼下是求之不得啊!即便這種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可至少能讓他顯得人多勢眾呀!跟他同船的人越多,那無論今日還是將來,他李孜省就會越安全——這點自信,李孜省覺得自己還是有的。

三月初四,朝廷接到山西、陝西兩處奏報,稱韃靼人集結重兵,有前來犯邊的企圖,朝廷一邊讓這兩地做好防範,一邊派都察院左副都禦史邊鏞和通政司左參議田景賢前往大同等地廵視邊務,慕軒覺得,這一次是迫使朝廷重視軍備發展的好時機,而且,一定要讓汗廷知道,掉頭往西去跟莫斯科公國搶地盤才是他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出路。

而就在士子百姓對莊田之事非常敏感的時期,成化帝也出了個昏招,他下旨將濟南新城、博興、高苑這三縣四百零三頃三十四畝多的水澱蘆**並空閑地賜給了自己的弟弟、德王朱見潾。

不過,不知道是那些讀書人沒有得到消息還是那些遠在濟南的地沒有京師之地來得敏感,反正,這一次這些讀書人沒有再鬧什麽為民請命,而都是安安分分的,中了貢士的都忙著準備殿試,落榜的舉子則忙著走親訪友或流連青樓,整個京師,相當安定。

“這個情況很反常!”朱佑樘對著李東陽、謝遷、劉健他們,毫不避諱的說。

“四川那邊出事了。”同一時刻,慕軒在聚水樓聽許先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