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明朝之牧狼 第三集 “生民” 天天書吧

斯敏輕蔑地望著呼延忘屈,眼神中還流露著不滿,“那為什麽不幫著無銘哥哥殺敵,居然坐山觀虎鬥!”這些人,還算是男人嗎?

呼延忘屈隻是笑笑,決定不還口,無銘一開始就聲明了,隻是讓他們幫著助助聲威,絕不能參加戰鬥,他隻是恪守雙方的協定,沒想到卻被這個女孩子看成了膽怯,這個相貌甜美的女孩子,怎麽性情會如此的——咳咳,好像自己囊中的震天雷,一觸即爆啊!

看看,看看,從來沒見過這麽膽小的男人,連跟本小姐理論的勇氣都沒有,真是些膿包!斯敏憤憤的瞪一眼呼延忘屈,又掃視一下呼延虎他們,目光中滿是輕蔑,口中吐出三個字:“膽小鬼!”下巴往上一翹,鼻子中再哼一聲,手一背,胸一挺,眼皮往上一翻,施施然走出了院子。請 記住

呼延虎、油老鼠、飛弩跟金湯居然都隻當沒看見這一幕,呼延忘疑畢竟年輕氣盛,在那跺著腳,衝自己兄長連使眼色,那意思:老大,你怎麽不還口啊?這麽個丫頭片子都敢輕視咱們兄弟,太氣人了!

呼延忘屈微笑著搖搖頭,輕聲說一句:“咱們是來幹事的,不是來鬥氣的!”

呼延忘疑無奈的說:“咱們這樣,弟兄們都憋得難受,這對老大你的威信可是不小的打擊。”眼睜睜看著無命將軍他們殺得痛快,都有兄弟私底下說無命將軍不許他們出手,是怕他們搶了功勞,長此以往,可真不妙啊!

“咱們是來為自己的家人找出路的,不是為了朝廷的軍功而來。”呼延忘屈淡淡說一句,抬頭看看天,微微閉上了雙眼,左狐狸連著幾次傳來的警告一直在他心裏盤轉,難道方無銘真的有什麽別的意圖?

呼延忘疑不說話了,望著老大,其他四人也都瞧著呼延忘屈,他們都知道,老大一旦有這種動作,那就意味著他心裏有什麽難題需要解決,看來,這次的難題還不小,要不,老大怎麽看了小半個時辰的天,也不怕太陽底下曬得慌!

無銘從暗探那裏知道黑山裏的蒙古軍已經退入草原,而且,已經進入六月底,天氣正是最熱的時候,其他蒙古軍想繼續呆在這裏撈好處可不容易,利用這段時間,可以做不少事呢。

東勝衛複衛的消息已經傳給了督帥,接下來就看朝廷的態度了;同時得準備著,萬一朝廷不願恢複東勝衛,那就按照原定的計劃開始了,那樣的話,事情可是多了不知道多少。不過,那才是兄弟們真正想要的。

無論如何,樂土計劃絕不更變!

眼前,得跟呼延忘屈他們攤牌了。

呼延忘屈六兄弟、旭日幹他們神情凝重的坐在堂中,看看剛剛趕到、坐在對麵的伍鎮長、封教練,還有坐在正中的張益壽跟無銘,不知道有什麽事。

無銘望望呼延忘屈他們,說:“呼延兄,旭日幹大哥,各位兄弟,咱們重新認識一下,兄弟方無銘,在本教中又名方慕軒,”他伸手向張益壽、伍鎮長、封教練三人一引,“張老乃是本教十長老之一,專管工程建設;伍先生是本教負責武器之類研製的堂主,封教練是本教專門負責血狼軍訓練的堂主。”

“本教?”呼延忘屈六兄弟跟旭日幹都非常驚訝,呼延忘屈脫口問,“無銘是江湖中人?”隻有江湖人才有什麽教派門派之類的,旭日幹想到的則是僧人們的各種教派,他好奇的看看無銘他們四人,奇怪僧人們怎麽會是這個樣子的呢。

“本教原本不是江湖教派,卻被當成了魔教,如今絕不僅僅隻有江湖人物。”無銘不說還好,越說呼延忘屈他們越不明白了。

無銘神色凝重,說:“此事說來話長,我先說說張長老的出身來曆,你們或許就能懂了。”他看一眼張益壽,後者微微點,無銘接著說:“張長老原名張焰心,原本不是江湖人,而是‘班門’的弟子——”

“班門?”金湯吃驚的接口,他知道“班門”,那是一個匠戶中專門負責土木工程設計建設的,據說是魯班祖師爺的後人所創,真相不知如何,但班門中確實出了很多厲害人物,負責北京城重建的據說就有班門中人。

無銘點點頭:“張長老原本是‘班門’七十六代門主的嫡傳弟子,卻因為遭到同門師兄弟的嫉恨,屢遭陷害,被趕出門戶,後來就投入了本教。本教創建於百多年前,一開始隻是像張長老這樣遭受不公正待遇之人的棲息之所,名叫避世門,門下士農工商軍都有,也不乏江湖中人,大家在一起彼此關照,謀求生存之道。但是,因為本門中人想法常常與世人不同,有不少被看做離經叛道,有人於是對本門心存惡感,經常找尋各種借口打擊本門,甚至想置本門於死地而後快。最終,本門跟許多人變成了冤家對頭,本門中聚集的江湖人不少,都是遭到原先的門派驅逐甚至追殺的人,這些門派漸漸視本門為邪魔外道,彼此爭鬥仇殺不斷。請記 住我三十年前,本門前所未有的興盛,結果招來了大禍,有人向朝廷誣指本門為摩尼教餘孽,本門遭到了朝廷圍剿,許多江湖門派趁機殘殺本門徒眾,本門損失慘重——”

摩尼教?呼延忘屈他們都是一驚,本朝太祖皇帝據說出身明教,明教原先就是摩尼教的一支,太祖平定天下之後,將明教定為魔教,大肆殘殺明教教眾,明教就此覆滅了。但民間傳說還有魔教餘孽殘存,把避世門說成是魔教,確實可以借朝廷之力毀之滅之。

“本門門主一怒之下,將避世門改為魔神教,率領殘餘門徒隱姓埋名,苦心經營二十多年,終於再次強盛起來。魔神教原本想在八年前再現江湖,報昔日之仇,但最終決定就此隱於民間,不再複出江湖,魔神教現在名叫‘生民’。”無銘望著呼延忘屈他們,神色莊重異常,“我今日坦誠相告,是想問問各位,你們願意加入‘生民’嗎?”

呼延忘屈望著他,還沒說話,呼延虎問道:“如果我們說不願意,你們會把我們怎樣?”其他幾人都瞪住了無銘,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非得問清楚不可。

無銘笑了,說:“‘生民’雖然不是什麽善類,殺人放火之事一樣會幹,但絕不枉殺良善,樂土計劃隻是其中之一,你們不願加入‘生民’,一樣可以繼續參與樂土計劃,但務必為‘生民’保守秘密。”

張益壽神色嚴肅,說:“慕軒是本教教主愛徒,擔任本教總執事,他說的話可以代表整個‘生民’,各位可以放心。”

呼延忘屈開口說:“既然無命將軍都是‘生民’的人,那我們弟兄怎麽可以置身事外呢!”

呼延忘疑看看老大,問:“老大的意思,咱們全部加入?”

飛弩跟金湯忽然嗬嗬笑了,齊聲說:“當然!”

呼延虎看看他倆,問:“你倆早就知道這些,提前商量好的?”

飛弩跟金湯動作一致的搖頭,金湯說:“看無命將軍這幾年的所作所為,就可知‘生民’的善惡,能夠加入是我們的榮幸。”飛弩不住的點頭,看來也是這個意思。

油老鼠也點著頭,笑著說:“正是這個道理。”

旭日幹似乎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麽,隻是撓著頭說:“旭日幹已經無路可走,跟著無命將軍應該沒錯。”

呼延忘疑暗自一哂,心說蒙古人的頭腦是不是都這麽簡單,不過,他也並不是不想加入“生民“,隻是習慣性的提出疑問罷了。

“加入‘生民’需要什麽儀式嗎?”呼延忘屈對這個有些好奇,畢竟,當初想上沙婆嶺的人都得有個儀式,何況現在是進入這麽大背景的“生民”。

無銘搖搖頭,說:“各位既然答應加入,就是‘生民’的人了,各位的情況會很快報到總壇作好登記。”

張益壽他們三人站起身來,衝呼延忘屈他們拱拱手說:“歡迎各位成為本教的兄弟!”呼延忘屈他們趕緊起身還禮,說:“不到之處還請多多指教!”

呼延忘疑靠近無銘,悄聲問:“血狼軍難道全部都是你們的人?”

無銘笑了,說:“你應該說都是咱們的人。”

呼延忘疑吐吐舌頭,無銘衝呼延忘屈說:“你麾下所有弟兄,由你負責說明情況,不願留下的,可以給安家費用,送他們離開,一切費用向伍鎮長支取。”

呼延忘屈點頭答應,大家就此散去。

斯敏看見他們幾個從大堂裏出來,呼延忘屈他們幾個壓低了聲音說著笑著,好像有什麽高興事,但她一句也聽不見,她下意識的撇撇嘴,心說:鬼鬼祟祟的,肯定沒好事!

她嫋嫋婷婷來到無銘麵前,先衝張益壽甜甜的一笑,招呼一聲:“張爺爺好!”這才招呼無銘:“無銘哥哥,你找我有事?”其實她很清楚無銘找她是說送她回天成衛的事,為此她已經躲了無銘兩天了。

張益壽笑眯眯的點頭答應一聲,卻暗自向伍鎮長、封教練眨了眨眼,兩人立刻明白了,這位小姐就是慕軒的意中人,兩人冷眼旁觀,感覺這位小姐容貌出眾,應該配得上慕軒了。他們衝張益壽點點頭,張益壽笑得更歡了。

無銘說:“斯敏,你收拾一下,明天我讓伍先生、封大哥他們送你回去。”

斯敏當著眾人的麵,非常乖巧的答應一聲:“好的,那你什麽時候回去?”

無銘笑笑,說:“我還有事,得到下月初才能回去。”

這一番問答,在張益壽他們三人聽來,絕對是感情深厚的小情人之間互相關切的話語嘛!三人互相望望,不約而同的想:看來年底可以喝到慕軒的喜酒了!兩位教主肯定會很開心的!

斯敏說是回去收拾東西,一轉身,卻跑到了呼延忘屈麵前,呼延忘屈正準備洗把臉去吃飯,沒想到這位人前斯文有禮的薛家小姐人後居然門都沒敲,直接闖了進來,還好隻是在洗臉啊,要是在——咳咳,他皺皺眉,問:“薛小姐有事嗎?”

斯敏全然沒有半點尷尬之色,神色機警的左右望望,問:“你想不想賺筆銀子?”

呼延忘屈強忍著大笑的衝動,問:“薛小姐準備照顧在下什麽生意呢?”

斯敏一本正經的說:“隻要你把我藏起來,讓無銘哥哥三天之內找不到我,我就給你一百兩銀子。”

呼延忘屈笑笑,說:“把你藏起來不是問題,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麽找上我了呢?”咱倆好像不對勁?

斯敏臉上露出狡猾又得意的神情,說:“之前我罵過你,所以無銘哥哥絕對不會到你這裏來找我的。隻要伍先生他們走了,我就能多呆幾天了。”她腦子夠用,挺會算計,話很有道理!

呼延忘屈仰起頭來想了想,說:“好,不過你得付銀子,我可不要寶鈔!”

斯敏一臉欣喜,從腰間拿出一個鼓鼓的荷包晃晃,說:“成交!”

於是,從吃完飯開始,斯敏就失蹤了,無銘到黃昏都找不到他,隻得讓伍鎮長、封教練如期出了。

斯敏躲在呼延忘屈的房裏,呼延忘屈給她找來一個木箱,在箱子上開了一個透氣孔,告訴她萬一有人來就躲進去,他自己去跟弟兄們商議軍情去了,一夜未歸。

亥末時分,斯敏迷迷糊糊聽到外麵好像有腳步聲靠近,她趕緊藏進木箱,外麵門“吱呀”一響,來人進來了,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好久都沒離開,斯敏警惕了好一會兒,實在困得很,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似乎在馬車上,外麵有馬嘶聲跟車輪滾滾聲,她憋了一會,實在憋不下去了,推開箱蓋一看,果然是在車廂中,車廂裏床被齊全,有水囊,有兩本,還有不少零嘴,她爬出箱子,撩起車簾向外看看,外麵天色還沒有大亮,但可以看清馬車前方騎著馬的正是封大哥,她立刻明白自己被那個呼延小人出賣了,那個死混蛋,膽小鬼,下次再遇到,本小姐一定讓你死得很難看!還好,說好的一百兩紋銀一個子兒都沒給,總算沒有人財兩空——這話可以這麽說?

呼延忘屈此刻可不會想到自己多了一個冤家對頭,他隻是為眼前所見而震驚,一大早,從西城門就進來很多人——具體多少,後來知道了,血狼軍五百六十人,百姓四百五十三戶七百六十七人,駕著大車,裝著家當,趕著牛羊,明顯是搬家。

那五百六十名血狼軍也在實戰期內,三百多人是蒙古人,餘下的漢人居多,也有,甚至有維族、藏族的,統領血狼軍的是蒙古漢子阿爾斯楞;而那些百姓之中,居然還有數十個藏族僧侶,為的是藏傳佛教薩迦派著名大經師釋迦傕單的弟子洛桑大師。

年近四十的阿爾斯楞,是兀良哈三衛中朵顏衛的領阿爾乞曼的兄長,父親去世時,原本應該由阿爾斯楞繼任,但他沒有弟弟阿爾乞曼的手腕,許多部落領支持阿爾乞曼,阿爾斯楞不僅失去了繼任資格,而且日益遭到排擠,阿爾斯楞一怒之下,率領他的部族離開了朵顏衛,在草原上流浪了將近十年,四處遭受欺淩,族人原本就不到兩千,後來凋零至千餘人。

他們是在去年八月底遭到韃靼的侵擾時,為血狼軍所救,阿爾斯楞猶豫了兩個多月,才決定與血狼軍合作。族中三百多勇士跟漢、回、維、藏的一些難民組成了血狼軍,在狼山之中訓練了四個月。

藏傳佛教主要有寧瑪派、噶當派、薩迦派、噶舉派這前期四大派和後期的格魯派,格魯派興起後,噶當派就並入格魯派而不單獨存在了。薩迦派中的“薩迦”意為“灰白色的土地”,因該派的主寺——薩迦寺建寺所在地呈灰白色而得名,又由於該教派寺院圍牆塗有象征文殊、觀音和金剛手菩薩的紅、白、黑三色花條,所以又稱花教。

薩迦派有血統、法統兩支傳承,曾經出過著名的“薩迦五祖”,其中的五祖八思巴被元世祖忽必烈封為國師、帝師,領總製院事,管理西藏地方政教事務,並且奉命創製了蒙古新文字“八思巴文”,後來西藏還建立了薩迦派政教合一的地方政權。

在元朝廷的大力支持下,薩迦派勢力無比強大;但同時,薩迦派內部的矛盾日益尖銳,薩迦寺分裂成了細脫、仁欽崗、拉康、都卻四個拉章,各領屬民、土地。最終,薩迦派在西藏的掌權地位被噶舉派的大司徒取代,薩迦勢力日漸衰落。到本朝成祖時,朝廷封薩迦派的領為大乘法王,薩迦派隻保有薩迦附近一小片領地。

釋迦傕單是賽多金貢寺的創建者,他先後拜四十多位上師為經師學習顯密經論、大小五明論,尤其通達內明學和薩迦教法,薩迦、俄爾、昂仁、賽多金貢等寺的活佛、法王、僧官及僧眾都極為崇拜他,敬稱他為“班欽雍增欽莫”——意為“班欽大經師”。

洛桑大師十歲時從釋迦傕單披剃出家為僧,至今已是三十年,是釋迦傕單門下能證得自空他空甚深正見的高徒之一,深受僧眾推崇。他原本是前往兀良哈三衛講經,回程途中遇到了阿爾斯楞的部族,受阿爾斯楞邀請,他才來到了東勝衛。

東勝衛自然沒有佛寺,洛桑大師一行暫時在東城一處民居中落腳,為了安置阿爾斯楞的族人,張益壽讓一部分人先把東城的部分民居修繕了一下。

無銘陪著阿爾斯楞安置好眾人,又替阿爾斯楞跟呼延忘屈他們互相引見,這一天在忙碌中過去了,晚上接到伍堂主的消息,知道斯敏乖乖的趕路沒再出什麽狀況,這才算鬆了口氣。

第二天,無銘去拜見洛桑大師,大師頭戴紅色蓮花狀僧冠,穿著紅色袈裟,寶相莊嚴。一眾僧侶侍立兩旁,在他身後還有一名年約三十的藏袍女子侍立著。

無銘之前向阿爾斯楞請教過,阿爾斯楞告訴他薩迦派不禁娶妻,隻是規定生子後不得再接近女子,所以看見有女子在場千萬不要驚異。至於說薩迦派特別推重“道果”、在教義中最重要的是“道果法”什麽的,無銘就不甚了了,畢竟,他對佛法沒什麽了解。

無銘向大師行了一個常人禮節,口稱:“俗人方無銘拜見大師!”

兩邊的僧侶們臉上都顯露出詫異之色,有幾個甚至還帶著些許憤怒,應該是認為無銘這樣非常無禮!

洛桑大師卻不以為意,合十還禮,道:“施主不必拘禮,請坐下說話!”

他的漢語吐字非常清楚,旁邊一個僧人端過來一把椅子,放在東,無銘看大師趺坐在蒲團上,自己坐椅子似乎不合適,便道聲謝,並不去坐椅子,而是退開三步,麵對大師,席地盤膝而坐,這種炎熱的天氣,坐地上倒不必擔心著涼鬧肚子。

這一下,所有僧侶再次麵露詫異之色,神情都和善了許多;洛桑大師麵露微笑,微微頷,他身後的女子也笑了,露出滿口潔白的牙齒。

“施主在此地立足,不知所為何來?”洛桑大師眼神慈祥,看著無銘好一會兒,眼角閃過一抹異光,忽然合十問道。

無銘鄭重的說:“無銘不自量力,想建立一方樂土,讓一些百姓受益。”

“樂土百姓,可分族類嗎?”洛桑大師眉眼處蘊著笑意。

“不論族類,無分貴賤,踏足樂土,一視同仁。”無銘神情肅然。

洛桑大師微微頷,接著問:“百姓到此,施主能給予他們什麽呢?”

無銘微微搖頭,說:“除了一份渺茫的希望,我什麽都不能給他們,他們需要什麽,必須由他們自己憑雙手獲得。”

“施主認為自己可以成事嗎?”洛桑大師微笑起來。

無銘再次搖頭:“我不考慮這個問題,我隻盡我所能去做,不問成敗。”

洛桑大師忽然凝眉:“那施主是想舍棄信任你、對你寄予厚望的世人嗎?”

無銘笑了,說:“隻要他們不舍棄自己,誰也無權舍棄他們!我想,佛渡世人,世人也能自渡,修行不能全靠他人!”

洛桑大師忽然合十道:“施主聰慧,小僧受教了!”

無銘詫異道:“無銘愚鈍,不知大師所言何意?”我隻是實話實說,可不敢教導您這位高僧!

洛桑大師嗬嗬笑了,道:“渾金璞玉,世所罕見,既是有緣,何必他索!”他向兩旁的僧侶道:“恭送施主離開!”

無銘心裏奇怪,不知大師那十六字究竟是什麽意思,聽說恭送,他連忙起身,連聲說“不敢不敢”,施禮告辭。僧侶們卻非常虔誠的向無銘合十行禮,把無銘恭送出門。

等僧侶們回到洛桑大師身邊,有人忍不住問起大師為何對這個不懂禮佛的年輕人如此禮遇,洛桑大師微微笑著搖頭道:“不可說,不必知;無須說,自然知!”之後合上雙目,再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