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女神居然是吃貨
慕軒就把自己前天的遭遇說了一遍,而且連跟梁欣然的那段“豔遇”也沒有絲毫隱瞞——當然,梁欣然身體的“與眾不同”那種私密之事就不說了。
“停車!”梓峪尖聲叫了起來,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
“吱——”,車子緊急刹車,幸好,車子正行進在離慕軒住處僅半裏多地的馬路上,這邊目前車子比較少,而且慕軒突然刹車是看清了後麵狀況的,沒造成追尾事故。
“你——下去!”梓峪再次大叫一聲,這個男人居然跟別的女人發生了親密關係,還恬不知恥的告訴自己,怎麽,是炫耀他的男性魅力嗎?這個——混蛋!男人都是混蛋!
梓峪心裏異常憤怒,但居然還是忍著沒有加上一個“滾”字。
慕軒轉頭看著她,嘴唇囁嚅幾下,最終什麽都沒有說,解開安全帶下車,看著梓峪坐上駕駛座氣哼哼的發動車子揚長而去,他的臉上顯露無奈的笑容,其實他暫時可以不說跟梁欣然的事,不過,他不想隱瞞,有些事,隱瞞得越久就傷人越深。
他轉身往住處走,經過老張飯館的時候也沒有停——飯館還沒有開門呢!
回到家,他先下了碗麵條當早飯,然後洗澡,可就是在洗澡的時候,毫無征兆的,他眼前一黑,竟然暈倒在衛生間裏了……
等他醒過來,發現自己竟然暈了一個多鍾頭,他仔細想想自己剛才暈倒時的情形,覺得那眼前一黑的一瞬間跟之前自己長了腦瘤後的情形非常像。難道。自己的腦瘤複發了?
他捧著自己的腦袋。想著可能發生的悲劇,心裏一陣悲涼,之後,他決定問問梁欣然,希望能再進行一次詳細的腦ct檢查,梁欣然接到他的電話有些驚異,她顯然也知道慕軒昨天的麻煩了,她對他能順利解決麻煩表示祝賀。但這種驚喜沒能繼續多久,她就又大驚失色了,因為慕軒說了他的暈倒和擔心。
“你馬上過來,我立刻給你安排檢查!”梁欣然的聲音中滿是擔憂與關切。
“謝謝你,欣然!”慕軒心裏覺得暖暖的,聲音中藏著難以掩飾的柔情,他跟電話那頭的女孩子關係親密是出於意外,但是電話那頭傳來的綿綿柔情卻絕不僅僅是因為那個意外。
“欣然?你叫得好親熱啊!”刺耳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慕軒驚詫的轉身,發現梓峪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客廳裏。她手裏還拎著一個保溫瓶,但是。她的臉上卻是一片冷漠,眼眸中閃動著憤怒的光芒。
“老婆!”慕軒想她一定是聽到自己剛才的話了,想著要解釋,梓峪卻冷冷的丟下一句:“你還是去叫電話那邊的吧!”同時丟下的,還有一串屬於這個房子的鑰匙。
她轉身就走,等慕軒忙忙的向梁欣然打過招呼關了手機追到樓下,梓峪已經再次開車揚長而去,她手裏那個保溫瓶被丟在了樓前的垃圾箱裏,慕軒把它撿回來一看,裏麵是還在冒著熱氣的飯菜。
梓峪開車離開約有兩裏多地,在路邊一個泊車的地方突然停車,而後趴在方向盤上失聲痛哭。
剛才,她氣哼哼的開車回去,心裏翻來覆去把那個負了自己的薄情男人罵了個遍,暗下決心要把這個混蛋男人徹底打入冷宮,可進門的時候正碰上爺爺,老爺子一聲詫異的“你不是去接小軒了嗎,他人呢?”讓她忍不住落了淚,而後,她一五一十的將那個混蛋男人做的混蛋事說了一遍。
練老爺子臉色陰沉,好一會兒沒說話,而後突然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卻讓淚水連連的梓峪驚詫得張大了嘴:“小峪,別難過,小軒現在需要你!”
“爺爺,你還要我去找他?”梓峪連傷心都忘記了,瞪著自己的爺爺,心裏驚怪著:你到底是誰的爺爺啊!怎麽對他那麽偏心?
練老爺子歎息一聲,說:“小軒說得沒錯,這次他被人算計了,有人不但要算計他,還把梁家那個二丫頭也算計進去了,或者說,整個梁家和跟他們有關的許多人都被算計在內了,現在是個非常敏感的時期,這事要是處理不好,小軒的處境會很麻煩,很多事的結局也會讓人大跌眼鏡,他需要你的信任和支持!”別的不說,單以梁家那個老頭子護短的性格,要是知道小軒幹的事,很可能會不顧一切把他變成梁家的上門女婿!
梓峪對於一向寵溺自己的爺爺非常信任,才會仔細聽爺爺的解釋,而且最後決定主動找慕軒,她還怕他一個人不願意做飯,特意給他帶了熱氣騰騰的飯菜,可是,誰能想到,她一片柔情的主動前來,卻聽到這個混蛋溫情脈脈的叫著電話那頭的狐狸精“欣然”,這個混蛋,活該餓死!
痛痛快快哭過一場之後,梓峪卻還是覺得心裏堵得慌,這個時候,她想起昨天久未聯係的小學同學鄭霖斐忽然打電話來說要聚聚,可是當時她正擔心慕軒的事,沒答應,現在想想,不如就去參加這個聚會吧,權當散心了!
她給鄭霖斐打了個電話問聚會的地點,鄭霖斐聽她說要去參加,非常高興,告訴她晚上七點在彩虹俱樂部不見不散。
梓峪開車回家,發現爺爺已經午休,媽也不在家,她就悄悄回到房裏,一番翻騰之後,終於找出了自認為合適的衣服穿上,又悄悄開車出門,到一直去的咖啡館消磨了足足半天,期間,手機一直震個不停,都是慕軒那個討厭的混蛋打來的,她心裏猶豫了好多次,最終還是沒接。
晚上六點半,她開車直奔瀕海路上的彩虹俱樂部,這個地方離著市中心有些遠,不過占地麵積非常大。各種娛樂設施都有。深受那些金領精英和不缺錢的主兒喜歡。梓峪可不是這兒的會員,原本擔心得在門口等著了,不過門衛早就得到鄭霖斐的關照,聽她說是鄭總的客人,立馬放行,梓峪開車到裏麵那幢燈火通明的建築前,有人過來給她泊車,她站在門前。想著給鄭霖斐打個電話,台階上一個旗袍美女卻向她揚手招呼:“小峪,我在這裏!”。
梓峪跟鄭霖斐上小學時是同桌,鄭霖斐的爺爺眼下是這個城市的政協副主席,她爸爸卻在北方某個省會城市當財政局長,鄭霖斐是在這個城市上的大學,大學畢業後就在這裏找工作,梓峪也就是在大學畢業時跟她再見過幾麵,後來一直沒有聯係過,隻知道鄭霖斐眼下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副總。看她一身湖藍色旗袍緊貼在凹凸有致的上,發髻高聳。加上足足有十公分的高跟鞋,整個人格外高挑又豐盈,充滿了魅惑之力,惹得進進出出的男女都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相比之下,梓峪皮夾克、牛仔褲配平跟鞋就顯得平凡多了,這讓她心裏暗自打鼓:我是不是穿得太隨意了些?
當然,她所不知道的是,其實她那種不施脂粉的素雅清麗模樣吸引的異性目光也絕對不比鄭霖斐少。
“小峪,你能來我真高興!”鄭霖斐過來挽著她的胳膊,那種親熱勁讓梓峪有種錯覺,好像她倆一直沒有分離過,是非常要好的閨蜜,可是,好像當初做同桌時,她倆的關係也就一般般啊!
“咱們先上去,吳鵬他們馬上就到!”鄭霖斐帶著梓峪往二樓的玫瑰廳走,梓峪從她口中知道,今晚來參加聚會的除了吳鵬、張利、李啾遊、王申民、付泌豔外,還有剛剛聯係上的鄺東成、邱嚴宇,得知鄺東成也要來,梓峪有種非常強烈的直覺:今晚這聚會其實是鄺東成一手促成的,他辦聚會的目的跟自己有很大關係!
有了這種感覺後,她心裏很是不安,想要馬上離開,但是鄭霖斐一直挽著她的胳膊不放,而且畢竟隻是一種感覺,尤其想到那個讓她傷心的男人,她心裏就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排斥感:鄺東成,我倒要看看你想幹什麽!
吳鵬他們五個很快就來了,要不是有鄭霖斐在一旁逐個介紹,梓峪還真的很難把他們跟小學時的樣子聯係起來,這幾位眼下都在滬上發展,而且都算事業有成的精英人士,看他們年紀輕輕就都手握不小的權力,要說跟他們家那些在政界或商界極有分量的祖輩父輩沒有絲毫關係,梓峪也覺得不可信。
這麽些年沒見,再次重逢,彼此顯然都覺得不太適應——當然,梓峪覺得這隻是自己一個人的感覺,因為以她的眼光,自然看得出其他人彼此間是真的熱絡,看來他們一直都有來往。
鄺東成和邱嚴宇最後到,他倆小時候就是好朋友,現在顯然還是,這次鄺東成到這裏出差,很巧,邱嚴宇也正好有事到這裏,能夠趕上這次聚會,兩人都顯得非常高興,看他倆毫無遮掩的興奮模樣,梓峪不禁懷疑:難道是我多心了,鄺東成隻是碰巧也參加聚會?
看見梓峪,鄺東成越發激動,雖然沒有急著往梓峪身邊湊,但是看她的眼神明顯透著驚喜,其他幾人看在眼中,暗自發笑,鄭霖斐更是悄悄跟梓峪說:“鄺東成對你很有意思啊,怎麽樣,你不下手我可不客氣啦!”
梓峪隻是笑笑,沒有接口,坐在她右邊的付泌豔笑盈盈的看她一眼,低聲說:“怎麽,鄺東成是衝著小峪來的?”
鄭霖斐嘻嘻笑著說:“我看百分之百是。”
付泌豔也笑嘻嘻的說:“他還真有眼光,咱們小峪可是女神級別的!”
梓峪啞然失笑,在她肩膀上輕輕捶上一下以示抗議,鄭霖斐也笑著,但眼神中顯然還有一抹異樣的不甘之色。
鄺東成和邱嚴宇他們幾個男的一邊談笑一邊喝酒,邱嚴宇現在是環貿集團的亞洲區行政總裁,這次來滬上參加世界百強企業經貿論壇,王申民現在是外企菲尼斯集團的推銷部經理,對於邱嚴宇的到來異常興奮,連著敬了邱嚴宇好幾杯。那意思很明顯。希望老同學照顧一下生意。邱嚴宇也是爽快人,當即表示後天就去菲尼斯集團看看,王申民興奮得滿臉生光,吳鵬他們也都說邱嚴宇夠哥們。
梓峪卻怎麽看邱嚴宇都有些不順眼——這個小時候做事油滑又愛說大話的小泥鰍居然這麽成功,還真是讓人覺得不踏實啊!
看人都到齊了,鄭霖斐讓侍者開始上菜,而她掏出手機似乎想給誰打電話,卻又把手機放下了。跟梓峪說:“我手機沒電了,借你手機用一下!”
梓峪把手機給她,鄭霖斐出去打電話,進來之後卻忘了把手機還給梓峪。
吃飯過程中,幾個男人都向三個女人敬酒,鄭霖斐和付泌豔都喝紅酒,梓峪卻堅持隻喝果汁,吳鵬他們本來還要逼著她換酒,不過鄺東成一句“算了”就讓他們不再堅持了。
“小峪,這次能夠跟你並肩作戰。一定是上天賜給我的緣分!”鄺東成喝完酒卻沒有回座位上坐下,看著梓峪。眼中的綿綿情意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來。
一旁的邱嚴宇笑嘻嘻的說:“對啊,練梓峪,成哥可是新世紀的好男人,前途無量,你倆又是門當戶對,將來夫唱婦隨,絕對是羨煞旁人的神仙眷侶啊!”
吳鵬他們都湊趣的喊:“沒錯沒錯,絕對是金玉良緣、天作之合!”
鄺東成聽得熱血,雙眼放光,但梓峪這個當事人卻顯然沒能入戲,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說:“鄺東成,你不是知道我有男朋友嗎?就不要開這種玩笑了!”
鄺東成臉色絲毫不變,非常真誠的說:“小峪,我不想幹擾你的生活,隻是希望你能獲得更好的生活。”
“對啊對啊,小峪,你可是咱們同學中當之無愧的小公主,應當過最好的生活才對!”鄭霖斐輕輕擁著梓峪的肩頭說,“走吧,看看鄺東成這個白馬王子給你準備了什麽!”她拉著梓峪的手往廳外走,鄺東成跟在後麵,其他人也都臉帶微笑跟著出去。
他們來到了樓東側一片草坪上,這裏,早就有侍者準備好了一切,鄭霖斐一聲吩咐,侍者們開始點煙花,當五彩繽紛的煙花映紅半邊天空時,也映紅了梓峪的眼眸,鄺東成深情地注視著她,說:“小峪,你應該還像小時候一樣喜歡煙花和玫瑰花吧?”
玫瑰花?哪裏有玫瑰花?這兒好像隻有煙花耀眼啊!不光梓峪詫異,其他人也都覺得奇怪,但是很快,他們的疑惑立刻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夾雜著驚歎和喜悅的聲音——不知什麽時候,一架直升機出現在他們上空,隆隆的轟鳴聲中,一陣花雨從天而降,不少花瓣落在他們身上,可不正是玫瑰花的花瓣!
“哇,好浪漫啊!”不知什麽時候,他們周圍已經聚攏了一大批人,個個抬頭看著天空,不少女性客人還都伸手去接玫瑰花瓣,時不時有人驚歎出聲。
“要是有人為我準備這些,我立馬答應嫁給他!”有個非常年輕的聲音大聲嚷嚷,隨即有好幾個聲音響應她:“是啊,是啊,一定要答應!”聽聲音,都是比較年輕的女人。
“怎麽樣,感動吧?”鄭霖斐用肩膀輕輕撞一下梓峪的肩膀,輕聲說,“不是每個男人都能記得十幾年前一個小女孩的喜好的,碰到這樣的男人,就嫁了吧!”
小時候的梓峪膚色就比較黑,一向比較自卑,老把自己當成可憐的醜小鴨——還是那種從來不覺得自己會變成白天鵝的,那時候,看著那些或白皙或粉嫩的女同學有男同學給她們送玫瑰花和巧克力,她確實曾經想過:誰要是給我送玫瑰花或者巧克力,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他!
可是,小學六年,從來沒有男同學給她送過哪怕是一片糖紙或者一根草,那時候,她是多麽失望啊!
現在,驀然發現,原來還是有人記得她喜歡什麽的,這種感覺,真的讓人——嗬嗬嗬——
“小峪,請給我一個機會,跟我交往吧!”鄺東成忽然單膝跪地,向著梓峪擎起了雙手,在他掌中,托著一個小小的盒子,裏麵是一枚戒指,戒指上的小石頭熠熠閃光——鐵定是鑽石戒指啊!
周圍立刻又是哇聲一片。拋開鄺東成年輕英俊不說。今晚搞出這麽大陣仗——又是滿地煙花、直升機灑漫天玫瑰花瓣的。又是單膝跪地、鑽石戒指的——居然隻是求人家女孩子跟他交往,有女孩子忍不住高聲叫起來:“帥哥,她要是不答應,我跟你交往好了,直接去教堂都行啊!”而她身邊的男伴立刻跟著叫起來:“答應他吧!”你要不答應,我老婆就飛了!
旁人一陣哄笑,而後就是更多人的齊聲呼喊:“答應他,答應他!”
聽到這麽多人支持自己。跪著的鄺東成立刻把腰挺得更加直,雙手舉得更加穩,英俊的臉上滿是動人的榮光,眼睛凝望著梓峪的眼眸,那裏麵的綿綿情意不僅讓在場的所有女性動心,連男人也都悄然動容了——這哥們一定是暗戀人家好多年了,看看,都快憋炸啦!
在越來越大的呐喊聲中,梓峪的俏臉也越來越紅了,終於。她抬起眼眸向四下環視一周,呐喊著的人都知道她似乎有決定了。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目光都聚集在今晚的女主角身上,有人心裏不由得暗自喟歎:又一個女神倒在高富帥的糖衣炮彈之下啦!
到這消費的都是有些經濟實力或者社會地位的,見識絕對不算少,別開這位巧克力美女隻是皮衣牛仔褲,但絕對算得上是素顏女神,比她旁邊那個花枝招展的旗袍美女養眼多了!
鄺東成的心都到嗓子眼了,他的目光牢牢鎖定梓峪的雙唇,而站在梓峪身邊的鄭霖斐也握緊了一雙小拳頭,看樣子,她似乎比梓峪這個女主角都緊張!
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梓峪低首看著跪在眼前的鄺東成,嫣然一笑,鄺東成的心猛烈的一跳,他壓抑著心髒即將飛出胸腔的悸動之情,極力讓自己唇邊已經有些僵硬的笑容再堅持得久些,再久些——
“鄺東成,對不起,你知道的,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梓峪的笑容中滿是歉意,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拒絕你,實在是不好意思,可是,我真的不能答應啊!我已經有男朋友了,這是事實,雖然現在我還在生他的氣!
“哇——”,又是一片驚詫聲中,有很多男人不由自主的暗“呸”一聲:我靠,原來這個高富帥是撬牆角的,活該人家不答應你!讓喜歡撬人家牆角的高富帥見鬼去吧!
當然,在場的一些女人也有人在想:怎麽沒有高富帥來撬我這個牆角啊,來吧,來撬我吧,我是非常容易撬動的啊——
“小峪,你再好好想想,東成對你可是一片癡心啊!”鄭霖斐一個勁的勸梓峪,誰也沒有注意到她眼眸深處那抹歡喜若狂。
梓峪輕輕分開她抓著自己胳膊的手,轉首麵無表情的看她一眼,而後又看著依然單膝跪地的鄺東成,淡淡的說:“如果這一幕發生在上小學那會兒,我可能會驚喜得哭出來;可是現在,我隻能說抱歉,你好像來晚了!你不知道嗎,人其實是會變的?我現在不喜歡煙花和玫瑰花了,我隻喜歡粉蒸肉和紅燒獅子頭!”
“靠,女神居然是個吃貨!”有人脫口叫出來,而後,是一陣哄笑。
梓峪卻絲毫也不以為忤,淡然一笑,說:“吃貨就吃貨,有人肯為我做這好吃的,我還真不需要玫瑰花了。”
“說得好啊!”有人唯恐天下不亂,而這叫好聲引來更多人的掌聲和叫好聲,有人還扯著嗓子添一句:“女神好氣魄,是條漢子!”這當然引來了更大的哄笑聲。
當一陣笑聲過去,鄺東成被邱嚴宇他們從地上半抱著扶起來——跪得有點久,腿麻了,有個聲音忽然冷冷的問:“演了這麽久偶像劇,該讓我老婆走了吧?”
梓峪霍然回首,循聲望去,人圈外那個正在脫身上的清潔工外套的男人,可不正是讓她現在還牙癢癢的混蛋男人!
人們都吃驚得轉身看過去,卻見這個清潔工把外套往身邊的垃圾箱裏一扔,大步走了過來,大家很自覺地給他讓路——不是因為這個男人身上有什麽王八之氣,而是很多人都清晰的記得:剛才在那邊清掃煙花殘骸的,可不就是這個男人!怎麽。他居然是女神的真命天子?
不少人下意識的看身邊人的眼睛。都從對方眼神中看見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今晚這頓飯來著了。居然看了這麽一出絕妙好戲啊!
慕軒左手插在外套口袋裏,走到梓峪跟前,說:“飯吃完了?可以回去了嗎?”
梓峪很溫順的點首,問:“你怎麽會在這兒?”她的目光瞥一眼那個垃圾箱。
慕軒苦笑,說:“我聽爺爺說你來參加同學聚會了,想著來蹭飯,可是人家保安怎麽說都不肯讓我進來,說我不是這兒的會員;我給你打電話。你又關機了,沒辦法,隻好翻牆進來了,可是又不知道你在哪個包間,就隻能這個模樣找找看了,還好,你們自己出來了——”
梓峪“噗嗤”笑了,還沒說什麽,邱嚴宇一步跨過來,衝著慕軒喝道:“你誰啊你。在這費什麽話,我們邀請你了嗎?保安。保安——”好兄弟吃了癟,又跑來個不相幹的傻瓜對著練梓峪叨咕叨的,他看著真心不爽!
“這位先生,請你離我們小峪遠一點,這裏可不是你胡攪蠻纏的地方!”鄭霖斐的神色非常嚴肅,甚至有些森然——看見鄺東成見到這個男人後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她心裏像針紮了一樣劇痛,無論如何,她不能讓自己心愛的男人當眾繼續受傷!
“你們小峪?”慕軒愕然,看著這個充滿魅力的女人,“我不記得我老婆有你這麽個朋友,我也沒想來胡攪蠻纏,我隻是來接我已經吃完聚餐的老婆回家而已,這樣都不行?”
“嗬嗬嗬,當然可以!”有人在一旁怪笑著接口。
“保安,把這無賴趕出去!”邱嚴宇指著慕軒大叫,一旁早就來了的保安已經看清形勢了,自然要維護客人的麵子,而且這個不速之客居然是翻牆進來的,他們居然沒發現,要是讓上頭知道了,他們可就倒黴了,四個保安拎著橡膠棒靠近過來,把慕軒給圍上了。
“他是我老公,誰難為他就是瞧不起我!”梓峪一把挽住慕軒的胳膊,看也不看那四個保安,隻是瞪著邱嚴宇冷笑,然後轉首看著鄭霖斐,“我的手機用完了吧?”
鄭霖斐臉色一呆,從自己的小包中拿出手機還給她——她自己的手機當然不是沒電,隻是找個借口拿了梓峪的手機直接關機罷了,梓峪摁了一下自己的手機,手機沒反應,她冷冷一笑,說:“連我的都用沒電了?”
鄭霖斐臉色訕訕的,卻聽梓峪淡淡的說:“你們想攀上鄺家這棵大樹,我一點意見都沒有,不過,下次記得,再想拿我當禮物送人,就別怪我不客氣!我爺爺都沒想著要拿我去巴結什麽鳳子龍孫呢!”她的眸光在吳鵬他們臉上逐一掃過,眼神中的憤怒之色令他們心頭都是一驚,每個人都覺得嘴裏澀澀的非常難受——今晚光想著促成一樁美事可以得到鄺家這棵大樹的庇蔭,可是,練家也絕對是棵讓人需要仰視的參天大樹啊!
“小峪,不是你想的那樣——”,鄺東成急著解釋,今晚這事本來是他托這些朋友搞出來的,要是反而給朋友帶來麻煩,那就更加窩心了!
梓峪輕輕抬手阻止他說下去,說:“你不需要解釋,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會分辨!”
鄺東成張著嘴巴,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一時間有種奇怪的感覺,眼前的這個女孩子似乎根本不是自己之前認識的那個練梓峪,他想不明白,這些天來一直被他的玫瑰花搞得手足無措的小女人,怎麽一下子成了眼前這個透著些許霸氣的睿智女神了!
他說不出話,不等於別人也不說話,邱嚴宇冷笑一聲,說:“練梓峪,別覺著有人叫你一聲女神你還真就成了女神,不是誰都想著巴結你們練家的!你身邊這種絲也就你這種小女生看得上眼,跟這種小絲在一起,你也高貴不到哪去!”
梓峪雙眉一掀,才想著要反擊,慕軒輕輕拍拍她挽著自己胳膊的小手,她就不說話了——這個小舉動落在鄺東成眼中,讓他心頭更加疼得滴血,慕軒也是冷冷一笑,說:“我這絲可沒想著要巴結你們這些高富帥、白富美,我老婆雖然有資格過白富美的日子,可惜她過得不開心,所以我才要帶她離開你們這些人!至於巴結練家什麽的,你們剛才做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解釋,你真要較這個真,那就應該先給你身邊的這位高富帥一個大嘴巴子!表白要是成功了,你們就嚷嚷什麽金玉良緣、天作之合;現在表白失敗了,你們又說什麽不想巴結女神,怎麽什麽話都讓你這種高富帥說盡了?”
話音未落,四下裏再次響起一陣哄笑,周圍這些人雖然有資格到這裏娛樂,但未必人人都是高富帥、白富美,邱嚴宇剛才那話讓很多人心裏不舒服,現在當然要捧捧慕軒這個絲的場,而且,人家說的也沒錯啊,難道這個世道,絲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邱嚴宇臉色煞白,有一半是被周圍這些人的哄笑給氣的,他張嘴還想說什麽,鄺東成抬手製止了他,他瞪著慕軒,冷冷的說:“你是小峪的男朋友?那好,我要跟你賭一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