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親是錢家的眼線?”江亦珩聲音沉穩,語氣也異常平淡,就好似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一般。
見他如此淡定,錢銘泊終於微微挑了挑眉,眸光中閃過一絲波動。
江亦珩單手收起短刃,不動聲色地回握了一下徐瑤的手,無聲地安撫著她。
徐瑤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來江亦珩對這件事早有準備。
錢銘泊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
這兩人雖然沒有任何語言和眼神的交流,就簡單地一個動作竟然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江亦珩看著他眼中的興味,心中升起一絲不滿,他下巴微揚,冷冰冰地開口:“你來有什麽事?”
“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錢銘泊認真地看了看江亦珩的臉色,終於收斂了表情,正色地說明來意。
徐瑤聞言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她帶著些疑惑地打量著錢銘泊。
奇怪,這人怎麽突然跑來說要合作?該不會是有什麽貓膩?
感覺到她的目光,錢銘泊將視線移到了她的臉上,語氣不自覺地放輕了一些:“我從小就會做一個夢,夢中有個女孩救了我。”
徐瑤眉心一跳,和江亦珩對視了一眼。
想到了上次救下錢銘泊的情景,看他現在的樣子,他口中的這個女人就是徐瑤。
“你想怎麽合作?”徐瑤跟江亦珩交換了一個視線,開口詢問。
錢銘泊眼神閃了閃:“我一直在追查當年害了我媽媽的凶手。”
“你心裏應該已經有答案了。”徐瑤的腦子裏幾乎是立刻就閃出了一個名字。
江亦珩接上她的話:“上次害你的人,你找到了嗎?是同一個?”
“我沒有證據。”錢銘泊的麵色一僵,抿了抿唇,有些不甘心地開口。
“是錢加輝吧。”江亦珩詢問,語氣卻十分肯定。
錢銘泊沒有回答,當時他確實是按照錢加輝的要求才吃掉石頭的。
可並不能確定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為之。
所以他一直無法做出任何決定,其實他的內心深處,對親情帶著不為人知的渴望。
徐瑤看出了他臉上的難色,隻覺得腦中一痛,閃過了一些模模糊糊的畫麵。
一襲華服的女子直愣愣地看著檔案館中間的一麵牆。
“師傅,你在看什麽?”徐瑤聽到了自己小小的詢問聲。
女人沒有回頭,她聲音溫柔,卻帶著不易察覺的精神暗示:“瑤瑤,檔案館裏還有個隱藏副本,你下次來一定要看看哦。”
徐瑤瞬間從記憶中掙脫,她猛然抬頭,幾步來到了那麵承重牆前。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兩個男人嚇了一跳。
江亦珩上前一步,將徐瑤保護得嚴嚴實實。
徐瑤精神力發動,幾乎沒費什麽勁,就在牆上感應到一個十分微弱的精神標記。
她眼神一亮,伸出手摩挲著那個印記,興奮地開口:“找到了。”
江亦珩也麵色一喜,一邊暗暗防備身後的錢銘泊,一邊湊近徐瑤。
身體往她的方向偏了偏,像是在宣示主權。
徐瑤沒有注意他的小動作,屏氣凝神,用精神力沉入承重牆內。
很快就感應到了那個被精神力封印的東西,三兩下打開了封印。
牆麵動了動,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盒子。
“這麽小?”徐瑤看著這個比指甲大不了多少的小盒子,麵露疑惑。
就在這時,錢銘泊身上發出了嘀嘀嘀的警報聲。
二人一驚,立刻警惕地看向他的方向,錢銘泊顯然也被嚇了一跳。
他快速地撐開了一道屏障,語速飛快:“你拿出了什麽?這地方原本是錢家檢測不到的地方,可剛才錢家的信號進來了。”
說道這幾人都詫異地看著徐瑤手中的盒子。
“打開看看。”江亦珩果斷地拿過盒子,一把打開。
裏麵靜靜地躺著一個小小的存儲卡。
“這,已經很古老了。”江亦珩眉頭皺了皺,拿出了存儲卡。
接著他抬頭看向錢銘泊:“你確定你這個屏障對錢家有用?”
“放心,一天內他們不會察覺到這裏的異常。”錢銘泊肯定道。
江亦珩這才專心地鼓搗起手中的存儲卡,他的手指快速地在通訊器投射出的虛擬屏幕上敲擊。
一行行程序代碼傳輸進屏幕中,沒過多一會,存儲卡被打開。
裏麵是一小段偷拍的視頻。
徐瑤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捂著唇後退了一步。
“錢加輝!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一道虛弱的女聲響起。
那女人背對著鏡頭無法看清她的臉。
錢加輝道貌岸然的臉上掛出了一個溫柔的笑:“玲玲,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呢,你的身體快不行了,不如現在將那個寶物給我?”
“你以為給我下了藥就能控製我?你做夢!想要寶貝,那你最好把小泊平安地養大!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拿到它!”女聲尖利刺耳,帶著顯而易見的恨意。
可很快她的聲音就戛然而止,原本還在揮動的手,重重地落在了**,沒了氣息。
“賤人賤人!”錢加輝氣急敗壞地將女人甩在**咒罵著。
短短的視頻戛然而止。
徐瑤卻覺得背後冷汗冒出,回頭就見到錢銘泊陰沉似水的臉。
這女人一定就是他的生母了。
他靜靜看著黑下來的屏幕,沒有動。
可他雙拳緊握,仔細看去渾身都在顫抖。
徐瑤和江亦珩對視一眼,兩人都沒有貿然開口。
錢銘泊雙目赤紅,袖子被撐開,雙臂控製不住地變成螳螂的上臂。
他對著江亦珩點點頭,沒有說話,張開翅膀轉身離開。
“他都快要進化成五階了,竟然還有理智。”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徐瑤才輕聲對江亦珩說。
趙家那幾人,這兩天也已經完成了進化,但全部都變成了失去理智的蜘蛛。
江亦珩眼神微閃,片刻後才道:“應該是和錢加輝口中的寶物有關。”
“哎呀忘了問他那個植物!”徐瑤有些懊惱。
江亦珩拍拍她的肩膀:“既然要合作,他一定會再回來,我們直接去最後一個坐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