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娘,我爹和我的壓歲錢都是我管著,也有十萬兩,等您嫁過來,我全給您。”
十萬兩?她得上幾輩子班呢。
薑寧神色複雜地看著小白球,心想,你可真是你爹的好大兒。
想不到穿越第二天,她就被一個五歲的孩子套路著跟一個傻子定下了親事。
臨走時謝祈辛在她臉上重重含了一口,叮囑她:“娘您好好兒的哈,等我爹來娶你。”
謝承衍在她臉上重重捏了一把:“媳婦兒,你好好兒的哈,等我來娶你。”
隨後,他語重心長地叮囑薑晉:“你們可不許把我媳婦兒養瘦了。”
他走時笑得那麽燦爛,真是大齡智障歡樂多。
薑寧想開了,現代人嘛,格局要大,思路要廣。
不就是嫁個傻子謝承衍,細細想來,他人傻錢多,容貌頂級,也算現代女性擇偶標杆了,隨便忽悠謝承衍幾年再卷款跑路豈不美事一樁。
“走吧,去看看我親生母親,她怕是還不知道這個大好消息呢。”說著,薑寧向西邊的回廊大步走去。
明歡忙在身後喊住她:“小姐,夫人是住在東苑。”
“帶路啊。”小姐的臉比夏日裏要下雨的天還要黑三分。
剛踏入東苑的小門,一股腐臭味就飄進薑寧的鼻腔裏,這破落的院子與薑家的前庭的富麗堂皇形成巨大的反差。
園子牆根的雜草都快長得半人高了,門口那棵桂花樹歪歪斜斜的,快斷氣的樣子,那糊窗的紙已是破了洞,就連門簾子都開始歪扭著要散開的樣子,哪個大戶人家的夫人會住這種地方。
熬藥的嬤嬤見她來了邊扇著藥爐裏的火邊笑道:“小姐今日裏氣色倒比往日要好多了。”
她總覺得小姐有些不一樣了,到底是哪兒不同倒也說不上來,或許是小姐的眼神吧,那麽堅定,不像往日一般躲躲閃閃的。
“您老辛苦了!這地方怎麽這麽破呀,我們國家的貧困戶都不住這房子。”
那嬤嬤看了看明歡,又看看小姐,老臉上寫滿疑惑。
明歡朝人比劃著:“自從昨日小姐腦袋被打了一棍子就這樣了,許是傻了!”
這話聽得嬤嬤一陣哽咽:“這天殺的薑家,就沒把我們夫人小姐當人看,害了少爺不說,現在又想著害您,我素心拚了這把老骨頭也得討個公道去!”
“不用,不用,小事兒一樁,我已解決了!”薑寧忙拉住她。就嬤嬤您這樣的還找薑家拚命,恐您老出師未捷身先死。
明歡說這婆子是薑寧母親張若柔的陪嫁,母親身邊的事兒都是她一手操辦的,汪雲春掌了家後,東苑的廚子老媽子都被支走了,素心嬤嬤是自小跟著張氏的,看她病重無人照料,說什麽也不願走。
薑寧瞥了眼煮得沸騰的藥壺,那藥渣子都快熬成清水了,喝了還能有用嗎?
屋子裏什麽擺設都沒有,單就一案上放著隻青花素瓶,破舊掉色的榻上躺著位蓋薄被的婦人。
她走到張氏麵前端坐下,她雖說麵上慘白得可怕,加之上了年歲有了些皺紋,可鼻子依舊翹挺,睫毛也長得勾人,美人在骨不在皮,難怪小薑寧也長得靈動嬌俏,原來是隨了她母親。
張氏病著本就容易受驚,薑寧坐在凳子上,破舊的家具發出咯吱聲,嚇得她猛地睜開眼:“寧兒你怎麽來了,昨晚我隱隱聽見哭喊聲,不會是他們又打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