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蠻族逞凶(上)
六十八、蠻族逞凶
六十八、蠻族逞凶
正當四十萬裝備‘精’良的北軍,在新帝都耐‘色’瑞爾城(Netheril)郊外耀武揚威,用實際行動向城內南軍下達最後通牒之際,距離他們並不遙遠的另一支異族軍隊,卻在耐‘色’瑞爾帝國的土地上大肆發泄著yin威。
這一年深秋時節的穀地(The Dalelands),盡管田野裏麥穗滿倉,果園裏碩果累累,但卻看不到一絲豐收的喜悅,反而到處都彌漫著嗆人的煙火,遍布著死亡與鮮血。
——不幸上當受騙的桑比亞共和國,被忽悠著自己敞開了國‘門’,同時放進了圖坎騎兵、紅袍法師和龍巫教這三大禍害,於是慘遭一遍又一遍的屠戮、劫掠與**,讓整個國家沐浴在火焰與血海之中。
而位於其北方的穀地各鎮,雖然依靠桑比亞人民的犧牲,總算是贏得了一段時間的提前預警,但當圖坎遊牧民的馬刀真正砍來之際,卻也依然是無可奈何。
——作為人類在‘精’靈之森邊緣的開墾區,穀地隻是一個地理上的稱謂,而非一個政治上的實體,其內部可以劃分為很多條擁有人類聚居地的山穀。穀地內的每一條山穀,乃至於每一條山穀內的各處村鎮,全都彼此獨立,各行其是,分別由一群長老聯合處理自身政務,從來都不曾真正地聯合為一體。
自從帝國南北分裂以來,恰好處於南北陣營分界線上的穀地,也隨之發生了分裂。
伊爾明斯特大賢者定居的‘陰’影穀,自然是北軍的鐵杆支持者。而其餘各村鎮的立場則變幻不定,斷斷續續地爆發了好幾場戰役——事實上,像這種幾個老大帶著幾百號民兵彼此叫嚷大罵,打上一天也死不了幾個人的所謂“戰役”,恐怕應該形容為械鬥才更加貼切。
由於穀地緊貼著南軍的核心根據地,該地南方派係得到了桑比亞共和國的大力支援,而穀地的北方派係,卻未能得到北軍的重視(東方戰區的北軍自己都嘩變不斷,渙散至極),再加上南軍從帝都方麵施加的壓力,因此這場漫長鬥爭的結果,居然是南方占了絕對上風,讓除了‘陰’影穀之外的其餘穀地,全都至少在名義上投靠了南方——雖然每條山穀通常隻有兩三萬人口,基本上派不了什麽用場,純粹是湊數而已。
但這也導致了穀地在圖坎人侵襲之際的尷尬立場——圖坎鐵騎本來就是南軍請來的,所以穀地各村鎮自然不能指望南軍的救援。而對於北軍來說,此時投靠南軍的穀地還是敵境,他們寧願在帝都以逸待勞,等著圖坎騎兵自投羅網,又何必要為一幫投敵叛國之輩消災解難呢?
當然,穀地的範圍很大,並非每一條山穀都擋住圖坎鐵騎前往帝都的道路上。所以,那些遠離戰火的聚居地,自然可以看著鄰人遭殃而幸災樂禍。唯有緊貼著桑比亞的幾條山穀,卻陷入了無盡的恐懼之中。有的忙著加固工事,搜集兵器,預備決一死戰;也有的則是扶老攜幼,打點行李,準備舉族遷移。
接下來,也沒過多久時間,真正的災難與毀滅就降臨了
清晨時分,一位趾高氣揚的圖坎汗國遊騎兵,氣勢十足地馳馬衝入深林穀(Deepingdale),在眾人恐懼和憎惡的眼神中,一直闖到深林穀首府高月鎮(Highmoon)的議會廳‘門’前,丟下一封浸透著血汙的羊皮書信,又用某種當地人完全聽不懂的語言吼叫了幾聲,便傲慢地撥馬離去了。
而收到這封恐嚇信的諸位深林穀長老,還有前來討論此事的本地牧師、魔法師,在閱讀完書信的內容之後,則是個個都害怕得麵無人‘色’,身子更是如同電閃雷鳴中的小蘿莉一樣瑟瑟發抖。
——信上麵寫得很簡單:隻要投降並獻出贖金,就可以留下你們的‘性’命,若是膽敢反抗的話,就把你們的村鎮燒光成灰燼,男‘女’老少一個不留腦袋統統都砍下來,堆砌進骷髏塔裏
“……終於……來了嗎?這幫東方草原上的吃人惡魔”
頭發‘花’白的大長老放下老‘花’眼鏡,顫巍巍地歎息道,“……自從桑比亞的慘劇傳來之後,我們也已經四處求援好些日子了吧,有什麽能讓人放心的好消息嗎?”
“……什麽好消息也沒有,大長老。”一位年輕的民兵隊長站了起來,將頭盔往木桌上重重一丟,“……穀地各大區域之中,‘陰’影穀(Shadowdale)的軍力最強大,但他們是北軍那邊的人,前兩年和我們打了那麽多場仗,死了不少人,想要他們不趁機報複都很困難,又怎麽能指望他們這麽快就一笑泯恩仇,不計前嫌地來救援深林穀?‘迷’霧穀(Mistledale)同樣位於北方,和我們隔著一片廣袤的科曼索森林,圖坎人除非腦子發瘋,否則絕不會跑到他們的地盤上去撒野,而他們自然也不樂意南下來救我們的命
釘耙穀、傷痕穀和翎羽穀位於阿沙巴河的北岸,穀地的東部,與前往帝都的道路完全是反方向。圖坎騎兵同樣沒有‘騷’擾他們的意圖,而他們也隻想著加強自身的防禦,巴不得圖坎人快點走。
在從桑比亞到帝都的必經之路上,我們南邊的弓穀(Archendale),已經在兩天前被攻陷,圖坎人的五萬鐵騎,此刻就駐紮在那裏;至於我們東南方的塔瑟穀(Tasseldale),同樣在圖坎人的攻擊範圍之內,並且力量薄弱,無力對抗,所以已經由當地提爾教會的牧師們牽頭組織,集體遷移逃難到了阿沙巴河的北岸,丟下家園和田地,任憑圖坎蠻族劫掠……如今還擋在圖坎蠻族和帝都之間的絆腳石,就隻剩下我們了”
“……這麽說,外援已經沒有指望,敵人又打到了弓穀,疏散撤退也來不及了……接下來咱們該怎麽辦?投降還是戰鬥?”在沮喪的低氣壓中沉默半響,一位中年人起身問道。
眾人聞言,全都竊竊‘私’語起來,然後便七嘴八舌地各抒己見。
穀內幾位水平有限卻自持高貴的魔法師和牧師,自然是不肯屈膝向一群蠻族低頭,聲稱要率領民兵決一死戰。但幾位老成持重的長老,卻苦勸眾人忍辱負重、破財消災,暫時先把這些瘟神打發走再說。
“……我知道你們都不甘心,可是誰叫眼下形勢比人強啊這座高月鎮隻有幾千人口,整個深林穀也隻有三萬人,能湊出兩三千沒怎麽訓練過的民兵,再加上你們十幾個半吊子魔法師和牧師,就已經是極限了。
而圖坎人呢?光是在弓穀就有五萬,後麵還不知道有多少呢而跟隨著他們的紅袍法師和龍巫教亡靈法師,以及他們草原蠻子的部落薩滿祭司,恐怕也有成百上千……兩邊在人數上差得這麽厲害,一旦打起來的話,就算最後能贏,深林穀又得死掉幾成的人口?反正他們是要去帝都的,讓開一條道又能如何?”
白發蒼蒼的大長老一邊擦拭著老‘花’鏡,一邊苦口婆心地說道,“……呃?你說不能相信圖坎人的承諾?擔心他們收了錢還要翻臉?嗯,這倒是個問題,必須要想辦法留一手……”
於是,深林穀的頭麵人物們在一番緊急磋商之後,便采取了兩方麵的措施——幾個被‘抽’簽推舉出來的長老,帶著大家臨時湊出來的財物和酒‘肉’,和大部分居民一起留在高月鎮內,準備向即將抵達的圖坎大軍“上貢”。而另一批‘婦’‘女’兒童,則在魔法師、牧師、獵手等“‘精’銳戰力”的帶領下,躲進附近的偏僻山林裏,這樣,萬一圖坎人的凶殘超出想象,也能給鎮上留下些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