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時空的蝴蝶
一百十二、悲劇、鬧劇與慘劇的終點
一百十二、悲劇、鬧劇與慘劇的終點
晨曦之主洛山達教會的首席聖武士澤法斯,手裏提著還在滴血的戰錘,默默地走在燃燒的大街上。
灼熱的火焰,刺目的血光,占滿了澤法斯的整個視野,仿佛全世界隻剩下了這兩種色彩。
街上到處都是火光和爆炸,空氣中滿是彌漫的硝煙,粗魯野蠻的各路流寇們,興奮揮舞著寒光四射的銳利馬刀,口中吆喝著世界各地的語言,肆無忌憚地在這座偉大的錢幣之城內橫衝直撞。然後獰笑著破門闖入民宅和商鋪,將魔手伸向任何看得中意的和財貨。
——在貧窮愚昧的圖坎遊牧民眼中,阿斯卡特拉城內的每一樣,都是那麽的精美和稀罕、美麗和實用:從琉璃燈到打火機,從菜刀到鐵鍋,從美酒到香料,從帆布到絲綢,從糖果糕點到精鹽茶葉……幾乎是所有能找到的,都被這些鄉下窮鬼給席卷一空。如果不是因為距離草原故土太遠,人口轉運不便,甚至就連這裏的居民恐怕也會像畜生一樣被驅趕出家門,然後捆住雙手押走,為他們充當奴工。
在東方的翔龍帝國,還有其它的許多文明國度,圖坎遊牧民就是這樣做的。
但是,他們這一次的劫掠對象,卻並不是東方的長城背後,那些循規蹈矩、如羔羊般柔弱的中原人。
在這座冒險家和探險家雲集的阿斯卡特拉城,幾乎家家戶戶都有槍械兵器,大部分男女老少都會一兩手魔法,闊佬們家中偶爾鬥富比派頭,往往也更喜歡用大威力魔法道具和鐵魔像,所以很少有人會被凶惡的敵人所嚇倒,乖乖地束手就擒,而是十八般武藝一起上陣,跟對手血拚到底。
——渥金教會的財富,乃是通過航海殖民、半商半盜的方式積累下來,能發財的沒有幾個不是狠角色。
更何況,這裏是“巫妖多如狗,傳奇滿地走”的耐色瑞爾帝國,又是著名的繁華大都市,高等級的職業者,譬如煉金術士、師等等,簡直多得數不勝數。
這些人雖然普遍性情冷淡,缺乏樂於助人的愛心,更缺乏愛國熱情,對協助有關當局守城很不積極。但若是劫掠者招惹到了他們頭上,也別指望這些家夥會把值錢的玩意兒乖乖獻給一群他們眼中的弱雞。
於是,絕大多數冒失行事的劫掠者,紛紛渾身焦黑地倒在了血泊之中,甚至被強酸腐蝕成膿液,被使魔撕咬成肉末。但更多的人卻也被財富和鮮血刺激得紅了眼睛,或是不管不顧地繼續死纏爛打,至死方休;或是舔舐著傷口,轉而去尋找那些相對容易幹翻的目標。
——在帖木兒可汗宣布要親征此城之後,聞風而動的流寇們多達上百萬,比阿斯卡特拉城總人口還多而在經曆了如此血戰之後,這些流賊也全都具備了更加明顯的暴力傾向,以及更加病態的不正常心理。
鮮血、刀光、硝煙、火焰……
怒吼、嘶喊、尖叫、斥罵……
屠戮,搶劫,、虐殺……
一切人類所能想象到的暴行,各種空前慘烈的廝殺,此時都正在他視線所及的每一個角落發生,但身為聖武士的澤法斯,卻隻能盡量讓內心保持麻木,視若不見,聽若不聞。
——因為,讓這座城市陷入如此浩劫的罪魁禍首,就包括了他
作為理應光明正義、一身磊落的堂堂聖武士,非但不可以阻止這些野蠻人的暴行,拯救的城市和家園,反而還必須協助這些無惡不作的暴徒,揮刀屠戮那些跟關係親密的街坊鄰居,甚至還要幫助他們按倒曾經傾慕的美麗女郎,看著他們輪流奸汙……否則就會被神祗怪罪,剝奪聖力和神恩……
不得不說,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很有挑戰性,已經不止是考驗人的良知,而是要考驗人的瘋狂程度了。
——由此看來,在經曆了一係列的誤判和挫折之後,原本熱情洋溢、剛正不阿的晨曦之主洛山達,確實是已經徹徹底底地瘋了,或者說被變幻無常的命運給玩壞了,已經從一個極端跳到另一個極端,從極左變成極右,並且正在一步步踏上墮落為深淵惡魔的不歸路。
總之,此時的洛山達教會,由於一係列倒行逆施,已經把昔日的正義形象毀了個幹淨,也把人心都給丟得差不多了,說是眾叛親離也不為過——之前在帝國內亂之中支持南軍,還可以算是正常的權力遊戲;可如今協助圖坎蠻族毀滅的家園,屠殺的信徒,那就隻能被認為是反文明反人類的邪惡之舉了。
因此,在神祗陷入瘋狂的情況之下,洛山達教會中原有的理智之輩,多半不是遭遇神罰而死,就是憤然出走。至於少數依然留下來的人,基本上不是死板腦殘的無知之輩,就是別有所圖的野心家。
——很顯然,這位澤法斯聖武士就是後者之一。
踩著混合在一起的鮮血和灰燼,穿過哀鴻遍野的燃燒都市,在某處較為偏僻的街區,澤法斯聖武士看看背後似乎沒人跟蹤,便隨意挑了一戶還算完整的民宅,抬腳踹開門,不緊不慢闖了進去。
但是,才剛剛踏進這座宅子的大門,他就不由得愣住了。
這同樣是一座被鮮血染紅的宅院,找不到半個活人的氣息——屋頂被燒毀,牆壁傾塌,而房屋原本的主人,也被拉到了庭院內,遭遇了慘絕人寰的大屠殺,破碎不堪的屍體比比皆是,有些被腰斬成兩截,有些直接被撕爛了,有些則是被燒成了黑灰一般的焦屍。還有一名全身**的青年女子,更是在奸yin之後又慘遭特殊炮製,被一根掃帚從下麵一直捅到喉嚨口,腸子從肚皮的破口流淌出來,淒慘得令人發指。
麵對如此慘象,饒是自詡為心硬如鐵的澤法斯,也忍不住扭過頭去,不願多看。
他匆匆走過庭院,尋了一間無人的空屋子,然後從貼身的口袋裏,摸出一塊由精金鑄造而成的聖徽。雖然同樣以太陽為主題,但這塊徽章卻與晨曦之主洛山達的聖徽有著幾分微妙的不同——前者是中間畫著一張麵孔的日輪聖徽,而後者則應該是由玫瑰,紅色和黃色的寶石組成的日出圖景。
隻見他輕輕念誦了一句拗口的咒文,這塊聖徽就開始輕微地嗡嗡作響,並且有規律地閃爍著光芒,用這種方式向澤法斯傳遞出一串訊息。
片刻之後,捏著這枚聖徽的澤法斯,頓時在臉上流露出一絲狂喜的表情,嘴裏更是小聲地喃喃自語:
“……太好了,吾主您終於快要從那個暴君手中取回一切的權柄和榮耀,重歸這個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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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麵,在投放了大批貓耳娘空降兵,清理出一片空曠的降落場之後,祥瑞號浮空戰列艦也開始降低高度,讓艦上運載的渥金教會金袍軍,各路零散雇傭兵和巨熊軍團的正規步兵,先後踩著跳板,攀著繩梯,迅速降落到了地麵,對正在城內肆虐的圖坎遊牧民展開反擊。
而一部分騎著掃帚或坐著飛毯的隨軍法師,則已經在小銀龍雪風和“觸手姬”安吉拉大奧術師的率領之下,全速偷襲了圖坎汗國遊牧民的戰馬放牧地——在戰場狹隘的攻城戰和巷戰之中,體型笨拙的戰馬極易損耗(絆倒、踩坑、被砸翻),卻派不上多少用場,所以眼下都集中在戰場外圍統一看管。
然而,這種貪圖方便的做法,卻讓空襲變得異常容易——法師們的炸彈、熾火膠和火球術,其實並沒有殺傷多少馬匹,但安吉拉大奧術師的“粉紅迷霧”,卻讓馬匹和牧人全都陷入了的地獄之中
一時之間,草場上真是“春意盎然”——人操人有之,馬操馬有之,人操馬有之,馬操人也有之……總之,在戰鬥基本結束,開始打掃戰場的時候,有關人員在此處不僅了許多搞基搞得脫陽的胡須男,還找到了一些肛門似乎慘遭穿刺,渾身覆蓋著腥臭黏液,連腸子都從屁股裏流出來的淒慘屍體……
總之,在這座阿斯卡特拉城的內外,戰爭的天平已經朝著越來越不利於帖木兒可汗的方向傾斜了。
但是,帖木兒可汗似乎卻對此完全不以為然,即使惡魔將軍歐凱一再提醒他形勢不妙,他也還是淡然地答道……放心放心,一切都還在控製之中……”
事實上,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沙場老將,帖木兒可汗很清楚地,想要在形勢複雜,情況瞬息萬變的戰場上,不出現任何意外情況,其可能性恐怕比讓巨龍不再收集財寶,矮人不再酗酒一樣低。
關鍵在於,在製訂作戰計劃的時候,要留有一定的底牌,用以應付不知何時出現的突發事件。
在這一點上,帖木兒可汗應該還是頗有信心的。
因為,在他的手上,還有一張應該說是無人可以匹敵的最強底牌。
——距離帖木兒可汗金帳的數裏之外,一處平坦荒蕪的曠野之上。數百名最狂熱,最虔誠的晨曦之主洛山達牧師,正圍繞著一個巨大的火堆且歌且舞,舉行種種繁複的祭祀儀式,散發出絲絲金色的聖力……最後,他們更是在歌曲結束的那一瞬間,同時解下腰間的匕首,狠狠地捅進了的胸膛
接著,伴隨著這些牧師們的自盡倒地,流淌出潺潺的鮮血,以他們的生命和靈魂為燃料,這個火堆竟然漸漸出現了金色的神光……明亮熾熱的火焰之中,開始釋放出陣陣屬於神的磅礴力量。
而這撮火焰本身,也開始漸漸凝聚為人形,並且宛如氣球一般迅速膨脹,最終形成了一個足有三四十層樓那麽高的巨大身影,對著正在四周的殺伐征戰,張開了略顯迷蒙的眼睛……
——以教會內最忠心的一批牧師為血祭的犧牲品,晨曦之主洛山達,將他的神軀降臨到了主物質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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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晨曦之主洛山達的降臨凡世,一陣陣磅礴浩瀚的神力迅速向四麵八方掃**開去,震顫著每一個智慧生命的心靈,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無論立場如何,不少人都在這超凡脫俗的絕對力量麵前,被嚇得雙腿發軟,忍不住就要跪下膜拜。
——從外貌上看,晨曦之主洛山達似乎將表現為一個有著金色皮膚,而且充滿活力的年輕男性,穿著最昂貴的袍子,披掛美觀而堅固的金色鎧甲,戴著華麗的花冠……但此時此刻,在他的臉上,卻沒有了風度翩翩的沉靜微笑,而是充斥著嗜血暴虐的猙獰,眼神也是狀若瘋癲的血紅。
在凝聚出形體的第一,洛山達就張開嘴巴,吼出一聲粗狂渾厚的咆哮聲。
霎,一股比最可怕的風暴還要激烈,宛如隕星轟擊一般的強大能量,伴隨著他的吼聲猛然射出,帶著比太陽還要耀眼的光芒,瞬間越過了大半個城市的空間距離,準確地命中了位於阿斯卡特拉港口附近的渥金教會總部“黃金塔”神殿,那座流光溢彩的洋蔥形金色穹頂之上。
於是,在眾人驚駭、震撼和麻木的眼神之中,之前在龍巫教和圖坎大軍圍攻之下,曾經表現得堅不可摧的“黃金塔”神殿,此時卻仿佛海灘上用砂子堆出來的城堡,被神力的潮水輕輕一推,就在一瞬間土崩瓦解,劈裏啪啦地炸碎開來,徹底化作了無數的瓦礫殘骸,高高地崩裂和拋飛出去,宛如一場暴雨。
而被這道能量風暴掃過的城區建築,也在一瞬間燃起了熊熊大火,縱然是堅固的花崗岩,也被這神力變得仿佛浸泡過油脂的幹柴,硬是披上了一層火紅色的紗衣。
宛如霹靂的連串炸響,充滿痛苦的淒厲慘叫,在阿斯卡特拉城內一衝天而起,此起彼伏——無論是原住民還是入侵者,都遭到了同樣的火焰洗禮……而製造了這場毀滅的洛山達,卻發出了一陣刺耳的狂笑聲,既像是石頭裂開的炸響,又像火山爆發的轟鳴,在每個人的耳畔嗡嗡回**……
與此同時,站在祥瑞號上的菲裏和三井龍姬等人,自然也都看到了“黃金塔”神殿崩塌的震撼一幕……
心情再次宛如過山車一般大起大落,嚴重突破閾值的三井龍姬大,自然是不負眾望地又一次暈厥了。而菲裏.泰勒元帥雖然勉強還保持著清醒,卻忍不住緊緊地捏著欄杆,連骨節都開始微微發白。
“……天啊可能……竟然是真神……會這樣?”
麵對著突然降臨的神祗,饒是他的腦海中再千轉百轉,一也是苦無對策——在進入奧術和技術大發展的近代之後,神的力量雖然並非不可抵禦,但也絕不會容易對付,至少在沒有充足的準備之下,不會有誰願意跟神死磕……但問題是,眼下雙方都已經廝殺得紅了眼睛,把人腦子都打出狗腦子來了,縱然菲裏願意暫時撤軍退避,對方也不見得肯放上一馬……
更可怕的是,就在菲裏感到愁腸百結、臉色煞白的當口上,晨曦之主洛山達突然緩緩地轉過身來,將視線投射到了懸浮在半空之中的祥瑞號上,並且慢慢地抬起了右手,似乎就要射出下一發致命攻擊。
由於被磐石般凝重的神威牢牢震懾,此刻的菲裏渾身都像石頭一樣僵硬,甚至連動彈一下都做不到,更別說施展傳送逃離了……難道,我的人生就要結束在這裏了嗎?
但是,在下一瞬間,他視野中的景象,卻再次發生了令人瞠目結舌的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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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晨曦之主洛山達朝著祥瑞號抬起右手,似乎準備發動攻擊的時候,一道小小的金光,卻搶先一步從祥瑞號的艙壁射出,以肉眼難以分辨的極快速度,猛地鑽進了洛山達的龐大身軀之中。
緊接著,晨曦之主洛山達的猙獰麵容之中,就開始逐一浮現出驚愕、憤怒、痛苦和不可置信的奇異表情,最後發出一聲無奈的慘叫,便宛如軟泥雕像一般嘩啦啦崩塌下來,在地麵化作了一灘流淌的火焰。
然後,伴隨著一曲嚴肅而又富有韻律的古樸音樂,一位光華四射的雍容女士,從這片火焰中徐徐走出。
隻見她身穿一襲徐徐飄動的乳白色寬大衣衫,手捧一尊熠熠生輝的純金天平,散發著凜然不可侵犯的浩瀚神威,沿著無形的階梯,一步步踏上高空,對著廣闊的大地,以及吃驚地注視著她的芸芸眾生,高高舉起了光芒四射的純金天平,發出了王者歸來的無聲宣告。
……一瞬間,某種磅礴浩瀚的無形力量,伴隨著最聖潔的燦爛光輝,一下子橫掃過這個世界。
神威如獄,神恩似海,浩浩****,不可阻礙
“……這……難道是光輝之主,律法與的守護者,遠古太陽女神……阿曼納塔女士?”
透過灼眼的光芒,粗略地辨認出這位女神的麵容,菲裏頓時就有些不可置信地微微呢喃起來。
而到了下一刻,在他和他身旁站著的蕾妮耳畔,便響起了一個爽朗悅耳的女聲:
“……沒,我又了,小家夥們,並且還從已經瘋了的洛山達手上,取回了我曾經擁有過,但卻失落千年的一切權柄和榮耀……總之,多謝你們在我最危急的時候,妥善地照看了我的神軀……”
數年前在馬茲卡大陸不幸長眠,而如今又在費倫大陸再次重生的光輝之主,律法與的守護者,遠古太陽女神,以及耐色瑞爾帝國的永恒守護神阿曼納塔女士,用溫和平靜的音調如此說道。
接著,她又對還在目瞪口呆的菲裏和蕾妮,丟下了一個更加令人瞠目結舌的大禮包:
“……現在,身為律法和帝國的守護者,對於背叛和入侵耐色瑞爾的罪人,我將施以懲戒,而對於守護著耐色瑞爾的功臣,我也不吝恩賞戴上你們各自的冠冕吧得到了‘耐色之父’伊奧勒姆認可的首席執政官,還有傳承了印加王族‘不死鳥’血脈的女繼承人,我在這裏賜封你們為我的選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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