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劍
王小劍和紫意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紫意是個非常溫柔的大姐姐,對王小劍幾乎是有問必答,這讓王小劍想起了童年時期那位溫柔的小學語文老師。想當年,王小劍同誌還沒覺察出自己是個彎的時候,八歲的他曾經跑到語文老師麵前信誓旦旦地說——老濕,等窩長大了窩要娶你做老婆。
當時的老師看著穿著背帶褲小馬甲,吸著鼻涕瞪著烏黑圓眼的王小劍,溫柔地拒絕:“小劍,我很高興你這麽想,但是抱歉呢,老師我已經結婚了。”
喀拉拉,第一次告白被拒的王小劍玻璃心碎了一地。
王小劍一直對此耿耿於懷,但是在確定自己是個彎的之後,便很快釋然了。如今遇到大美人紫意姐姐,王小劍也叫得很親熱,“紫意姐姐,你再說些事情給我聽聽唄。”
“你想聽什麽?”
一時間又不知道問什麽好,忽然想起越崢曾經提過四大名劍的事,於是好奇地問道:“紫意姐姐,聽說你也是四大名劍之一?”
紫意有些羞澀,坐在劍上的身子不自在地動了動,害羞道:“這是他們給的名號而已,其實我並沒有特別的能力,隻是當初封印魔意的時候參與了封陣,所以別人才把我和另外三把劍並列起來了。”
“封印?”
點點頭,紫意黑色的眸子微微一動,像是被觸動了心事,過了好一會兒才問:“你知不知道魔意的事?”
“魔意?”王小劍重複一遍,在確定了是哪兩個字之後皺起眉頭,“魔意是什麽?聽著像不好的東西。”
紫意點點頭,秀美的烏發和絲絛在空中搖搖擺擺,呈現出透明的質感,“世間分善惡和陰陽,有善就有惡,有陰就有陽。魔意便是這修真界的惡念,他從遠古便存在,也不可能消失,它的破壞力極大,所到之處,必定戰亂流離、瘟疫橫行、死傷無數,為了不讓其破壞人間,以往修真人士都會極力將其封印。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魔意又會壯大,慢慢侵蝕封印重返人間,而修真者們便會再度將其封印……”
王小劍呈十字架形乖乖躺在桌上,旁邊那幅畫還散發著清新的墨香,“這個我知道,打不死的BOSS,確實很麻煩,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重新出現。”
紫意飛到他身邊,“沒錯,魔意是不可能被消滅的,前幾次每隔一千年左右出現,最近一次魔意出現距今是一千一百三十年,那次是瀚海雲宗的宗主應玨尊者和其他幾位修道人士利用四大名劍封印了魔意。在這四把劍中,昭雲劍具有封印結界的守護之力,琅邪劍具有破壞封印結界的毀滅之力,最後是幻神劍,它是救贖之劍,與魔意的力量完全相克,當年應玨尊者能夠封印魔意,最後關頭也是仰仗幻神劍,至於我……我沒有多大的力量,隻是在當時封印過程中和另外三把劍組成劍陣。”
王小劍連忙道:“紫意姐姐你不用妄自菲薄,就算你沒有特別的能力,你也比其他劍好很多,況且你還能幻化成人,一定是很厲害的劍。”
紫意被他的話逗笑了,兩人又東拉西扯了一會兒,門外傳來一點風聲,紫意微笑道:“他們回來了。”
說完便從門口飛了出去,徒留下不能動的王小劍躺在桌上默默地吐槽:這種迎接的陣仗簡直不要太像迎接丈夫的妻子!
要不是紫意確確實實是把劍,他都要以為她和自己一樣是個人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赤日炎與紫意之間存在一種莫名其妙的氛圍,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想多了。
越崢依然一副麵無表情的棺材臉,然而王小劍卻感覺到他的心情似乎很好,看來兩師徒交談很愉快。
“三天的麵壁還是需要遵守,你回去吧。”赤日炎進了屋子接過紫意劍,頭也不抬地對越崢說。
“是。”越崢也不廢話,拎著王小劍便走出了竹屋。王小劍覺得他走得太幹脆了,好像達成了某種協議,不過他不好追問,便乖乖地一聲不吭地讓越崢拎走了。在離開竹屋的最後一刻,他回頭朝裏麵看了一眼,看到了赤日炎的手正按在那幅畫上,頭微微側著,嘴角含笑,似乎在和某個人說話。
從清音峰到天柱峰不過瞬息時間,天柱峰的氣溫似乎比清音峰要冷很多,到處是怪石嶙峋,堅硬石塊,偶爾幾棵堅強的樹木從縫隙裏頑強長出,向蒼藍色的天空吐露出翠綠的嫩芽。
白色的天柱峰,空地前的灌木綠意森森,間雜著幾株柔軟的小草,頂著一朵朵害羞的白花,藏在茂密的濃綠中。
荒涼中暗藏著生機勃勃,不仔細尋找,便尋不到那些弱小又頑強的綠,柔軟卻又堅強的白,放佛那人的性子,外表便是千裏冰封的冷漠和高傲,讓人望而卻步,可真的靠近,卻又能從中尋得一絲溫暖和柔和。
當然那性格還是令人消受不起!
王小劍和越崢踏上冰涼的石頭,抬步入了石室。
石室簡單幹燥,那牆上幾乎都是劍痕,像是這個石室便是被人一劍又一劍削出來的。
靠近內裏,再走幾步,入目便是一張四四方方的石床,像是被人切好放在那裏,上麵鋪著一層白布,看起來就不是很厚,王小劍打賭要是他睡在這張**是絕對睡不著的。
白布中間有個坐席。
越崢將他放到一邊,坐到席團上又開始每日一行的修煉。
王小劍在一邊看東看西,最後無聊地將視線集中到席團上麵的人身上。
烏黑中夾雜著銀白的發絲鋪滿身體,垂到石**,恍若流瀉的泉水,散在同樣垂在石**的狐裘上,黑與白,對比出驚心動魄的美,淩厲、鋒銳,一種淡淡的疏離與冷漠,然而脖頸處的狐毛柔柔絨絨,卻將他刀削斧砍似的俊美輪廓柔和了。
似乎感覺到王小劍的視線,扇子似的睫毛顫了顫,越崢睜開寒玉似的雙眸,側頭盯著他。
王小劍忽然打了個寒顫,不知是因為室內彌漫的寒氣,還是因為那雙眸子裏瞬間消失的冷意。
那一瞬間,王小劍從那雙眸子隻看到寂滅的冷漠,那冷漠讓他像是一瞬間到了冰封萬裏的北極,大雪飛揚,渺無人跡,而越崢就站在極光閃耀的盡頭,站在最高峰上,衣袂翻飛,唯我獨尊,卻又孤獨寂寞到極致。
不知道為什麽,他腦中忽然閃過四個字——絕情劍道。
一絲奇怪的難過劃過心間,王小劍搖搖頭,將它甩開。
忽然很好奇,這個所謂的絕情劍道修煉到極致,是不是真的會斷情絕愛?
搖搖頭,把這個越來越扯的思緒甩出腦海,哈哈,無論如何這也不是他該操心的事。
胡思亂想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
早上醒來的時候,王小劍發現自己又和往常一樣躺在**,身上什麽蓋的東西都沒有……難怪會覺得冷。
打著嗬欠轉過頭,看到越崢正坐在一邊的席團上打坐。現在他已經摸清了越崢的行動規律,總結下來就是:煉劍——打坐——睡覺——煉劍——打坐。
如此循環往複,這就是修真者的生活,簡直枯燥無味到極點。王小劍估摸了一下自己的性子,要是讓他一直過這樣的日子,簡直把殺了他還難受!
不過現在他沒心情去研究越崢的生活習慣,他在琢磨昨天越崢的話,猶豫了片刻開口詢問:“越崢?”
越崢睜開眼睛。
王小劍鼓足勇氣,“你昨天說要給我找一個劍鞘?”
越崢轉頭看他,點點頭。
歐也太好了!
越崢的眼中也浮起一層薄薄的笑意,忽然他收住笑,把臉轉向洞外。
王小劍還在高興,忽然看到越崢看向洞外,猜想應該是有人來了,於是也伸頭往外看。
果然不一會兒,赤日炎便走了進來。他依舊一身玄色衣裳,麵色紅潤,精神似乎很好。
“身體可好?最近是否有毒發?”
“多謝師父關心,沒有。”越崢道。
赤日炎凝視他片刻,搖頭歎息,“修煉絕情劍道,來到瀚海雲宗,真不知是福還是禍……”
越崢垂眉道:“弟子從未覺得來瀚海雲宗是禍,若不是師父相救,弟子早就受盡□□之苦死了。”
他的語氣平淡,但是王小劍還是從他話語裏聽出了感激之情。想必越崢如此敬重赤日炎,除了是他師父之外,更有一份救命之恩。
像是想到什麽,赤日炎的表情也沉重下來,繼而又寬慰道:“以你現在的修為,壓製□□發作應該不難,隻要專心修煉,總有根除的一天。”
“弟子悉聽教誨。”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一直在問小劍會不會牛逼,你們猜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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