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的禽.獸5

夜晚的鹹城,是神秘而喧囂的。

楚靖懿同朱茵洛兩個人在街頭走著。

朱茵洛對街上的東西很是稀奇的看著,看到好些東西都會非常好奇的上去瞧一瞧,待她回到他身邊時,總會說一些失望的話來:“可惜,都是假的。”懶

聽到她說這話,楚靖懿忍不住笑開了來:“你這女人,怎麽會懂得什麽是真什麽是假?據我所知,你對那些東西並無研究!”

她煞有其事的指著自己的雙眼:“我這雙眼睛就是火眼金睛,那些假的東西,根本就逃不過我的眼睛,我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她得意的說著。

不得不說,她又讓人迷惑了。

她到底是怎樣的女人,為什麽會有那麽多奇特的地方?

看著她又跑到一家玉器店裏轉悠。

才剛進去幾秒鍾她就出來了,臉上帶著憤青的表情,嘴裏還不依不饒著:“假貨,全都是假貨,居然還好意思賣那麽高的價格。”

遠遠的,朱茵洛看到了幾隻魚缸,她開心的拉著楚靖懿的手,興衝衝的跑過去。

看著魚缸裏那些光鮮亮麗美麗的金魚,朱茵洛心花怒放。

她的池塘裏該添些魚了。

“老板,我要買幾條魚!”朱茵洛指著魚缸裏的幾條大些金魚說。

“這魚不能吃!”楚靖懿語出驚人。蟲

旁邊好幾個人一致轉頭奇怪的看了一眼楚靖懿,一個個的對他指指點點。

站在他身側的朱茵洛,窘迫的拿手擋住臉。

太丟人了!

沒文化不是他的錯,沒文化還口出狂言丟人,那就是他的錯了!

她現在真想裝作與他不認識。

賣魚的老板大概是看出了楚靖懿的氣勢尊貴,低頭笑了一會兒後,趕緊向楚靖懿解釋:“這位客倌,這魚呢,不是吃的,是用來觀賞的。”

“老板,不好意思,他開玩笑呢,幫我撈十條!”

“要這麽多?”

還敢開口?她辛辣的斜眼瞪他:“你管我?付錢,幫我拿魚!”

男人帶出來,就是要付款幹粗活的!

楚靖懿也沒說什麽,乖乖的掏出銀子,幫著朱茵洛選魚。

才剛撈了幾條,望著被魚兒攪動得有些波紋的水麵,朱茵洛的眼前突然浮現了一幅畫麵,讓她驀然愣住。

她看到,朱懷義同楚驚天見麵,然後兩個人說些什麽,她聽得不太清楚,但是楚驚天臉上的笑容,讓她看了渾身寒冷。

楚驚天還能做什麽好事?

更讓她不解的是,朱懷義怎麽會跟楚驚天在一起?

她的腦中突然一懵。

又想到出來之前楚靖懿說的話,她腦中警鍾大響。

不好,假如朱懷義來到郡主府是有目的的話,那他不就是等著她不在府裏的時候好下手嗎?

果然讓楚靖懿給猜中了。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朱懷義要這麽對她?她是他的姐姐呀!難道……這麽多年,她對他所做的一切,就隻因為她沒有讓他留在她的府中,他就這樣恨她,恨到……出賣她,甚至……要陷害她,是嗎?

她不敢再看水麵,身體搖搖晃晃的後退了兩步。

她不敢相信的搖了搖頭。

一定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街中,一家商販的馬,突然被一個淘氣的孩子用石頭砸到受了驚,拖著板車到處橫衝直撞,路人看到這一幕,嚇得忙退閃開。

朱茵洛的身體被那些閃躲的人,撞到了路中央。

她還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不能自拔,這時耳邊傳來了一陣陣驚叫聲:“唉呀,姑娘,你趕緊躲開!”

躲開?叫誰躲開?

“馬快撞到你了!”

撞誰?撞她嗎?

熙熙嚷嚷的人群,讓她的頭一陣眩暈,耳邊一陣馬蹄聲漸近,不一會兒,馬蹄聲已經近在她的耳邊。

她突然反應了過來,驀地轉頭向馬蹄聲望去,才剛轉頭,就看到龐然大物已經向她逼近,她嚇得全身發冷,全身血液凝固,趕緊向旁邊閃躲。

但是,還是遲了!

她隻感覺肩膀一痛,被馬頭重力的撞到,她嬌小的身子被重重的撞了出去。

付好了銀子,懷中抱著隻魚缸的楚靖懿,轉身尋找朱茵洛的身影,一眼便看到朱茵洛被馬兒撞飛的身子,嚇得他心髒陡停,直接扔掉懷裏的魚缸,及時的接住了朱茵洛墜落的身體。

痛!

朱茵洛感覺自己的身體幾乎被撞碎了,痛得她渾身痙.攣,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唇中吐出痛苦的呻.吟,渾身疼痛的蜷縮著。

“洛兒,洛兒?你怎麽樣?”楚靖懿捧著她的臉,焦灼的眼睛裏滿是擔心,看到她雙眼迷離,不住呻.吟的模樣,他的心尖被割一樣的痛,緊張的聲音在顫抖:“洛兒,能聽到我說話嗎?哪裏疼?告訴我,哪裏疼?”

頭抬起來,迷惘的眼睛看了他一眼,裏麵無一絲焦距的又收了回去,半晌,無力的抬起自己的手指了指左肩。

“痛……”她艱難的說著:“全身,都痛!”

看到她這麽痛,他恨自己不能代替她痛,更加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她,讓她被撞到。

攔腰把

她抱起,他焦急的紅了眼,衝身側圍著的觀眾大聲喊:“哪裏有大夫,告訴我,哪裏有大夫?”

一名熱心的男子指著左方:“一直往前走,過了一個路口有一家醫館!”

那名熱心的男子才剛說完,隻見眼前人影一閃,站在原地的人已經不見,一道人影飛快的人群中穿梭,路過之處,掀起一道疾風,眾人訝異,以為自己是看花眼了。

但是地上那些依然拚命跳動掙紮的魚還有被打碎的魚缸碎片,都代表了剛剛那一切不是幻覺。

速度好快呀!眾人驚歎。

如那名男子所說,楚靖懿抱著朱茵洛過了一個路口,果然看到了一家醫館,他抱著懷中的朱茵洛一陣風的衝了進去,放到榻上,抓起正在為人診病的大夫拉到朱茵洛的麵前。

“快,看看她的傷!”楚靖懿森寒的紫眸望著那名大夫,冷酷的威脅:“她若是有事,我會讓你為她陪葬!”

那名大夫被嚇得滿麵死灰,渾身顫抖的癱軟在地上。

“這位大爺,饒命啊,饒命!”

楚靖懿急紅了眼,耐性忍到了極限:“不要再囉嗦了,我讓你救她,還不快點!”他一字一頓的陰鷙命令。

躺在病榻上,渾身痛疼的朱茵洛,聽到楚靖懿如困獸般的怒喝,緩緩的睜開眼睛,她的臉上擠出了蒼白的笑容,緩緩的伸手握住僵硬的大手。

楚靖懿被她這一觸碰驚到,連忙俯身溫柔的看著她,輕輕牽著她的小手,大手拂開她額際的碎發,露出她蒼白的容顏。

“洛兒,你放心,你一定會沒事的。”

她微笑的點了點頭,小手又將他的手握緊了一些。

身體的疼痛,讓她痛得呼吸都很痛,但是看到他那麽擔心的臉,她忍著呼吸的痛,臉上露出她時常掛著的甜美笑容,輕聲安慰他:“我沒事,不要……不要把人家嚇到了!”說完,她已喘得厲害。

心疼她的難過,楚靖懿緊緊的握著她的小手,焦急的製止她:“不要再說了,我什麽都聽你的,好好躺著,大夫會治好你的!”

她聽了微微扯起唇角,眼皮緩慢的一闔一張,算是點頭。

兩人眼波流轉間,滿滿的情意,也感染了那名大夫。

那名大夫膽子大了些,戰戰兢兢的上前,探手為朱茵洛把脈。

楚靖懿退在一旁,焦躁的不停來回踱步,等待著大夫的結果,他的眼睛始終停駐在榻上的人兒身上,整顆心為她懸著。

大夫的手剛從朱茵洛的脈搏上收回,楚靖懿迫不及待粗魯的抓住大夫的手臂:“大夫,怎麽樣?洛兒她有沒有事?”

大夫被嚇得全身發抖,臉上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起來似乎快哭了。

朱茵洛深呼吸了一口氣,感覺呼吸不再那麽痛,便掙紮著要起來。

一見她要起身,楚靖懿飛快的鬆開大夫,衝過去扶起她,動作又不敢太猛,怕傷了她。

見他小心翼翼的模樣,朱茵洛忍不住勾唇微笑著,手指輕點他的胸口處:“你又嚇著別人了!”

輕輕的握住她的小手,掌心裏滿是擔心的冷汗,拿著她的小手放在他的心髒前,讓她感受到他的害怕和擔心。

大夫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顫抖的身子站起來,發軟的雙腿差點讓他站不住。

“這位公子放心,這位姑娘隻是輕傷,沒有大礙!”大夫緩緩的開口道。

“真的?可是剛剛她很難受的樣子!”輕傷會讓她看起來那麽嚴重嗎?

“這……”大夫頓了一下才解釋道:“這位姑娘是受了驚嚇,她肩上的傷,會有淤青,我開兩服藥給她,服下過兩天就會好了!”

得知她的身體沒有大礙,楚靖懿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掉落了下來。

萬幸,幸虧她沒事,否則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謝謝大夫!”朱茵洛客氣的衝大夫點了點頭。“還有……剛剛讓大夫受到了驚嚇,真是抱歉!”

大夫微笑的擺了擺手:“這位公子擔心你,有時候會暴躁了點,是人之常情,說明二位夫妻情深,我現在去開兩服藥給你!”

夫妻情深?

朱茵洛蹙眉,想要解釋,那名大夫已經轉身離開。

雖然大夫已經說了朱茵洛沒事,可是楚靖懿還是很擔心她,一雙眼睛在她的身上打量著,眼睛裏寫滿了擔憂:“你確定真的沒事?除了被馬撞到的地方還有什麽地方疼的嗎?”

她噗哧一笑:“你不必太擔心了,我真的沒有大礙,就像大夫剛剛說的,我隻是一時被嚇住,現在已經不那麽痛了!”

看他的樣子,比她自己還緊張,看到他這樣,她真的很感動,鼻子酸酸的,她努力笑著,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麽難受,以免讓他更加擔心。

聽到她真正說沒事了,楚靖懿才真正的放了心。

大夫開了藥房,看到朱茵洛已經起身,把藥方交給她,輕聲囑咐:“到對麵的藥鋪按方子抓藥,記得,這兩天好好休息!按時喝藥!”

“謝謝大夫!”朱茵洛接過藥方,順手從楚靖懿的懷裏掏了一錠十兩的銀子交給大夫。“不用找了!”

大夫一看到這麽多銀子,歡喜的接過,樂滋滋的走出了門去。

等到大夫出去了,楚靖懿突然把朱茵洛抱了起來。

朱茵洛一下子紅了臉,羞赧的看著醫館裏他人的好奇視線,嗔怪的拍著他的胸膛小聲低喝:“喂,你做什麽?快放我下來!我隻是傷了肩膀,又不是不能走了!”

“你能不能走是你的事,我要不要抱你,那是我的事!”楚靖懿酷著一張臉獨斷的道,抱起懷中的朱茵洛大步流星的往門外走去。

他的決定無人能改。

“霸道!”白他一眼,她窩在他的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嘴角勾起並不抗拒的笑容,腦中一陣眩暈,她的意識開始混濁:“我累了,想睡,不要叫醒我!”

“好,你睡吧!”

“嗯!”烏亮的眼珠望著頭頂的燦爛的星空,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緩緩的閉上眼睛,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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