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私會

楚靖懿同藍雁說完,便回頭衝胡公公吩咐:“藍姑娘是洛兒身邊的人,倘若讓朕知道你們待藍姑娘不好,小心你們的腦袋!”楚靖懿威脅。

胡公公連連點頭:“皇上您就放心吧,再怎麽說,藍姑娘也是公主派回來的人!”

聽得胡公公的保證,楚靖懿才放心了些丫。

“好了,既然如此,那你們便下去吧!”

“是!媲”

“藍雁也下去了!”藍雁有些不舍的望著楚靖懿,看楚靖懿的目光要看過來,她趕緊低頭,低歎了一聲,緊跟在胡公公身後。

藍雁匆匆隨著胡公公離開,楚靖懿望著她的背影出神。

不得不說,藍雁實在是太像朱茵洛了,走路時的姿態還有步伐,都跟他的洛兒很像。

楚靖懿望著藍雁的目光,讓朱茵洛十分嫉妒:“皇上,關於你讓藍雁來治療我的事情,我們是不是可以再商量一下?”這個藍雁太危險了,朱茵洛心裏一陣發毛,若是將她留在身邊,說不定會被她發現什麽端倪。

天哪,太可怕了,光是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

把朱茵洛留在身邊,那當真是下下之策,除非她想被他發現什麽。

“洛兒,你剛剛不是已經答應了嗎?怎麽現在又反悔?”楚靖懿不悅的皺眉。

“可是,我現在又不想讓他幫我治療了,能不能麻煩皇上……”

“不行,朕的聖旨已下,豈能再更改?”

朱茵洛一副滿不在乎的口氣:“你是皇上,你一聲令下,誰敢違抗?隻要你說一聲,不就行了嗎?”隻不過是一個命令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她就是不想看到藍雁。

眉頭蹙得更緊,楚靖懿眯眼細細的打量朱茵洛,剛剛她的話,讓他不禁懷疑,眼前的這個人還是朱茵洛嗎?

“洛兒,朕是天子,一言九鼎,怎能出爾反爾?”

“一言九鼎?什麽意思?”朱茵洛狐疑的撓了撓後腦勺,不甚理解的糾結起一張臉,忽地反應過來,誇張的笑著解釋:“我知道了,一言就是一句話的意思,那九鼎是什麽意思?”

一個人失憶,難道就真的失得這樣徹底。

看到這樣的朱茵洛,楚靖懿又不免心疼起來,起初是因為太過擔心,所以心裏急躁,沒有想過朱茵洛的感受。

她失憶了,最傷心的是她才對,而他現在卻總是以以前朱茵洛的標準來衡量她,這樣對她不公平。

再怎麽樣,她也是他的洛兒,他不能因為她現在的某些行為而排斥她。

想了一下,他無耐的歎了口氣,把朱茵洛輕輕的摟入懷中:“我的洛兒,會沒事的,總有一天,都會好的。”

朱茵洛錯愕的望著楚靖懿的下巴,沒想到他竟然把她摟在懷中。

“可是,九鼎是什麽意思?”朱茵洛突然又問。

楚靖懿更加心疼了:“好了,洛兒,不要想了,現在先不要管九鼎是什麽意思,我們先去禦花園裏坐坐,這裏太熱了。”

朱茵洛心花怒放:“好好好!”

隻要楚靖懿在她身邊,那她便還有機會。

另一邊,剛剛走遠的藍雁,回頭望著身後那緊擁的一對人兒,衣袖下的雙手握緊,眼睛死死的盯著那漸漸遠去的兩個人。

前頭走著的胡公公,剛走了幾步,發現藍雁沒有跟上,因頭間看到藍雁還在原地站著發愣,便提高了些聲音提醒她:“藍姑娘,您在做什麽?”

藍雁驀然回神,苦澀一笑,突然緊走了幾步跟上胡公公:“來了來了!”

皇宮·卉正宮

這裏是皇後蘇明卉的住處,自從楚靖懿登基之後,蘇明卉便在卉正宮中修養生息,隻有少數到寺廟上香祈福才會踏出卉正宮。

在他人的眼中,蘇明卉就是一個閑太後,但是她還是有頭銜在,那些宮女和太監們,也不敢多不待見她。

卉正宮內的吃穿用度,也都是極好的。

剛走進卉正宮,一股檀香味撲鼻而來。

檀香,代表著一種靜謐的氣息。

藍雁剛踏進卉正宮,便聞到了這股味道,一般人或許隻能聞到這個味道,但是對於天性鼻子敏感的藍雁來說,她聞到了那肌檀香的味道裏,還夾雜著一種奇異的香味,一般人辯不出來,聞起來,令人血液滾燙,絕對是不安分因子。

光從用香方麵,藍雁就已聞出,這蘇明卉,前非表麵上那般潛心靜修。

她的骨子裏也有不安分因子。

進了卉正宮,在主座上,蘇明卉端坐著,以前那身華麗的衣袍,換成了華貴的錦色素袍,臉上隻是薄施脂粉,倒也是風韻猶存。

看她對待身側的宮女和太監,一副溫文的模樣。

胡公公進去後,便向蘇明卉匯報,正與宮女笑著說些什麽的蘇明卉驀然回過頭來,帶著興味的望著大廳之中的藍雁。

若是藍雁沒有看錯,剛剛蘇明卉剛轉眼往她這邊看來時,嘴角勾起的弧度,煞是陰謀和危險,眼角閃動著異樣的光亮。

那一副畫麵,隻是轉瞬即逝,若是不仔細的人,會覺得自己剛剛看錯了。

在她的記憶中,還是二十多年前,在大殿之上,蘇明卉抱著娉婷時的那種高傲和睨視天下的

藍雁忙向蘇明卉行禮:“藍雁見過太後娘娘,娘娘千歲!”

蘇明卉的目光在藍雁的身上打著轉,目光將她從上打量到下,意外的發現藍雁並未有其他人眼中的那種畏懼,站在她的麵前,那氣勢,絕不輸於她。

在蘇明卉的眼中,寫著欣賞兩個字,她點了點頭,滿意的衝藍雁笑了笑:“你就叫藍雁?”

“回太後,正是!”藍雁大方的回答,回答的話字字珠磯、落地有聲,明目流轉間,流露出一絲嫵媚,狂放而又不張揚,特別是那種難得的自信。

不錯!蘇明卉又衝她點了點頭,眼中的欣賞更濃了。

在這個皇宮裏,最缺的就是這種聰明、得體之人。

見過這麽多人,藍雁是有史以來,她最欣賞之人。

“娉婷最近如何?”蘇明卉淡淡的問,一雙眼睛仍在藍雁的身上打著轉。

不管是從容貌還是任何其他方麵,藍雁在整個皇宮裏都是出挑的,恐怕並不遜於朱茵洛。

再加上現在朱茵洛性情大變,與往日的她判若兩人,從她派出去的探子回來匯報說,現在的朱茵洛完全是一個粗俗的市井女人,試問……這樣的女人,還有何魅力可言?

反倒是這藍雁,一身藍雁,明眸皓齒,配上那一身白皙的肌膚,猶如一隻藍色的大雁落在她的麵前,即使她站在那裏收攏了雙翅,也掩不住她內心的激張狂,那雙眼睛銳利而睿智。

這樣的一個女人,倘若不能留在身邊,那就隻能……

“回太後,公主最近比以前更加成熟、穩重了!”

蘇明卉在心底裏暗暗的計算著,嘴角微勾,微笑的望著藍雁。

“這件事,哀家已經聽說了,你來之前,娉婷已經讓人稍了信給哀家,她說,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蘇明卉挑挑眉梢。

“公主謬讚了,其實也是公主聰慧過人!”藍雁客氣的回答。

手指輕叩指尖的玉戒指,蘇明卉的一雙眼睛灼灼的望著藍雁,眼睛裏有著一股意味深長的情緒。

“聽說,你回宮,是為了朱茵洛?”

“正是!”藍雁立即補充:“茵洛郡主同藍雁是舊識,也是她安排藍雁去的北冥,這次聽說郡主有事,所以……”

“先別著急,藍雁是嗎?以後哀家就喚你雁兒吧!”蘇明卉笑眯了眼,親切的喚著藍雁,並衝她招了招手,那表情像極了慈愛的老人。

“太後開心就是!”朱茵洛蹙眉,但還是往前走,走到蘇明卉的麵前停下。

蘇明卉握住她的手,冰涼的指尖,讓人一下子冷到骨頭裏。

這是蘇明卉給她的第一感覺。

“來,坐。”蘇明卉硬扯著她坐下。

“謝太後!”藍雁也不推辭,直接坐下,反正這蘇明卉是不打算輕易放過她了。

“你日後就留在哀家宮裏吧!”

“這個……”

“怎麽?哀家這裏,比不上皇上那裏?”蘇明卉的眸底閃過一絲陰狠。

不能為我所用,便為我所殺,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雁兒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雁兒此次回宮,是為了茵洛郡主……”眼見蘇明卉的異樣眼神,藍雁的話音突然轉了個彎,笑吟吟的繼續道:“不過,太後仁慈,太後這般厚愛雁兒,雁兒自是不會拒絕,以後還請太後不要覺得雁兒多餘就好!”

“怎麽會!”蘇明卉眉開眼笑,雙手緊緊握住藍雁的手,眸底的光亮更多了幾分。

“好了,先讓他人帶你下去,把這裏就當做你的家,不必拘謹,有什麽需要,盡管跟胡公公說,哀家不會虧待於你!”

“謝太後!”藍雁把手從蘇明卉的掌心中不著痕跡的掙脫出來,然後退下。

轉身的瞬間,藍雁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蘇明卉打什麽主意,她會不知道?由始至終,她的心好果然不安分。

側頭往身後望了一眼,蘇明卉臉上的得意掩不住,藍雁輕笑著緩緩走出大廳。

由於奔波了一天一夜的時間,藍雁在胡公公的安排下,住進了卉正宮的偏殿,又派了兩名宮女來伺候。

累壞了的她,剛躺到柔軟的床榻上,便舒服的睡著了,一覺睡到天黑,有宮女送來晚膳,她簡單的吃了。

天空中積累了一天的雨,看著天色,似乎隨時會下起雨來,屋裏顯得有些悶熱,藍雁有些待不住了。

蘇明卉的正宮內,燈已熄,看來蘇明卉已經早早的歇下了。

她把自己房間裏的兩名宮女也打發了下去休息,自己則無聊的坐在房裏。

她的心裏、腦袋裏,想的全是白天的那一幕,楚靖懿摟著朱茵洛親昵的在她的眼前離去,那一幕在她的腦海中久久揮散不去。

她來這宮裏也半天了,還沒有聽到關於小諾和小步兩個小家夥的消息,她又不能向身邊的人打探,以免被他們發現了什麽,讓小步和小諾兩個寶貝孩子成為他們威脅的對象。

不過,聽說這朱茵洛對兩個孩子並不關心,她很擔心他們。

煩躁,怎麽也無法躺下休息。

看著天上的月亮,她更加心煩意亂,想了一下,還是從房間裏走出,準備到外麵去透透氣。

假如再待在這個房間裏,她鐵定要悶死在這裏。

她悄悄的披了件外衣,走出了卉正宮的大門,趁著月色,往禦花園的方向走去。

禦花園裏,到處一片芬芳的花香,涼絲絲的風迎麵吹來,讓人感覺神清氣爽。

她正打算往涼亭走去,遠遠的看到一道人影走過來,把她嚇了一大跳:“什麽人?”

對方似乎也被嚇了一跳。

那人看到是她,高大的身形緩緩向她走來,待看清了,藍雁驚的瞪大了眼睛:“皇上,你怎麽會在這裏?”

楚靖懿有趣的看著她笑了笑:“這句話,該是朕問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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