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辦妥,葉思思帶著人心滿意足走了。

此處不是原主的住處,但總不能扛著人走。

宋銘沒立即鬆開葉思瀾,他蹲在人跟前,解釋:“情非得已,方才那些話,隻是哄騙人的說辭,我並無中傷你的意思,現在我幫你鬆綁。”

葉思瀾抿著嘴唇沒說話。

宋銘看了他一眼,先拿掉了他嘴裏的布,再給人鬆了身上的繩子。

葉思瀾沒動,但青白的小臉寫著抗拒。

宋銘喜歡男人不假,但也沒散心病狂到強娶強奪的地步。

他把葉思思給的東西,一並放到葉思瀾手裏,沉吟道:“天下之大,自有容身之處,換個地方重新開始吧。”

葉思瀾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未說出口。

整個人如同那雙暗淡的眼睛一般,毫無生氣。

聽到腳步聲走遠,他捏了捏手裏的東西,迷茫道:“一個瞎子,又是跟別人有過婚書的哥兒,能走到哪重新開始?嗬……”

撿麵具的宋銘聽聞這句話,身體一僵,他看向那張昳麗的臉,隻剩下了死誌。

他突然意識到,婚書對於這裏的人來說,有多重要。

而他自以為幫人脫離了苦海,卻又陷入了另一個“火坑”。

宋銘深呼吸了一口氣,他又走了回去。

葉思瀾抬起無神的眼睛,對著來人的方向,“你後悔了嗎?”

“嗯,我後悔了。”

葉思瀾牽強一笑,終究還是逃不過嗎?

突然,一雙大手握住了他的手,隻聽去而複返的男人說:“抱歉,是我忽略了婚書於你的重要性。”

“什麽?”

宋銘看著他,順勢給他把了一脈,“介意我看一看你的眼睛嗎?”

葉思瀾猛地抽回手,踉蹌後退一步,“你要做什麽!”

宋銘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他中醫天賦雖高,但葉思瀾中的毒有些奇怪,他需要再看看。

而且,即便他有把握,他倆一白二窮,也沒錢買珍貴的藥材。

他歎了一口氣,總不能放著人不管,“如今你無處可去,不如跟我走?我想辦法治好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還能治?”葉思瀾語音微顫,臉上難掩激動。

“嗯,中了毒而已。”

宋銘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葉思瀾臉色煞白,他喃喃自語:“難怪……”

驀地,豆大的淚珠從他眼裏落下,他咬著嘴唇沒發出半點聲音,宋銘卻仿佛聽到了歇斯底裏的哭喊。

沉浸學習沒談過戀愛的宋銘,頓時手足無措。

“你別哭啊。”他笨拙的替人擦眼淚,可眼前的人如壞了的閘門,根本收不住。

最後無法,他幹脆把矮了一個頭的人按進了懷裏,一邊輕柔的拍人後背,一邊說:“你哭吧。”

最後結果便是葉思瀾直接哭暈了過去。

宋銘知道他是壓抑太久,加上情緒波動太大,身體受不住所以暈了過去。

他歎了一口氣,明明是少年身體,卻虧空的厲害。

若是不好生調養,隻怕落下病根。

算了,如今人已經跟他綁在了一塊,不如好人做到底。

宋銘戴上麵具,背著人朝山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