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瀾緊緊攥住他的手,神情激動的搖了搖頭。

“宋銘,我剛才好像看到光了。”

宋銘聽著他激切的聲音,對上那雙黯淡無光的眼睛,認真詢問道:“是什麽樣的光?”

葉思瀾苦惱的皺了皺眉,他形容道:“白色的,很刺眼。”

他又指了指架子所在的方向,繼續說:“就是從這裏透進來的。”

架子挨著窗戶不遠,從葉思瀾這個方向看過去,透著半敞開的窗戶,確實能看到晃眼的白光。

“現在還能看見嗎?”薄時謹走過去把窗戶全部推開。

葉思瀾搖了搖頭,失落道:“現在看不見了。”

宋銘斂眉走到葉思瀾身旁,摸著他的手腕把了把脈,說:“現在藥浴和針灸可以嗎?”

葉思瀾能看見刹那的光,證明眼睛在好轉。

而且他剛才把脈的時候發現,葉思瀾體內的毒,在變化。

他認為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葉思瀾想到宋銘要看自己泡澡,難免有些羞澀,但又不是第一次了,而且還是治療眼睛這種大事,他紅著耳根點了點頭。

“我想試試。”

宋銘扶著他坐到**,“你等一會兒,我去準備。”

“嗯。”

半個時辰後,葉思瀾就著裏衣,坐在了木桶裏。

魏舒在一旁看著宋銘讓葉思瀾靠在木桶上,不解道:“師父,藥浴穿衣服是有什麽講究嗎?”

宋銘:“……”

沒有講究,隻是單純的顧忌葉思瀾哥兒的身份。

宋銘不說話,反倒是葉思瀾先害了羞。

他羞窘的往藥湯裏埋了埋,因為背對著魏舒,所以對方看不見他的表情。

“怕你看。”宋銘隨便胡謅了一個理由,便去擺弄自己的銀針去了。

他沒看到就這樣一句話,讓兩個人都紅了耳朵。

在魏舒眼裏,師父師娘真恩愛。

而在葉思瀾心裏,就像是荷花池裏摘下的蓮子,去了中間最苦的那部分,隻剩下了脆甜。

宋銘認真的在腦海裏過了一遍腦部的穴位圖,又轉頭問魏舒:“藥湯還有嗎?”

“有!”魏舒點了點頭。

“我現在紮針,到拔針中間會間隔一段時間,你發現水冷了,就叫我。”宋銘一邊一說,一邊拿著銀針,已經紮進了葉思瀾的穴位裏。

魏舒隻當宋銘是有要事處理,並沒有發現好心情的葉思瀾,突然低落了下來。

因為宋銘在避嫌。

宋銘連著紮下幾針,發覺葉思瀾皺眉,他輕聲詢問:“很痛?”

葉思瀾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根本沒有聽見。

宋銘攢了攢眉,又重複問了一遍:“還痛?”

見葉思瀾還是沒回話,宋銘眉心擰的更緊了,總不能他紮針影響了聽力吧?

不至於啊,他雖然是第一次給人紮針,但都是按照刺激明目的穴位來的,不至於影響跟聽力啊。

就在宋銘糾結之際,葉思瀾反應了過來,“你剛才說什麽?”

“我問你疼不疼。”宋銘鬆了一口氣,又認真道,“剛才我紮針,你耳朵感覺怎麽樣?”

“沒有感覺,跟平時一樣。”

宋銘徹底放下了心,他紮完銀針,又試了試藥湯的溫度。

泡十分鍾應該沒問題,他轉頭衝魏舒說:“你盯著,冷了叫我。”

“是師父。”

宋銘一走,魏舒自在了不少。

他拉了一個小馬紮坐下,趴在浴桶邊欣賞葉思瀾的美貌。

宋銘能夠讓魏舒留下,證明對方跟葉思瀾一樣,都是哥兒。

兩人心照不宣。

“你在看什麽?”葉思瀾被對方一直盯著,難免有些尷尬。

魏舒歪著頭繼續看葉思瀾,真心誠意誇獎道:“師娘,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頗為孩子氣的話,讓葉思瀾對他的防備心降低,他想了想問:“那宋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