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原始異時代

好好的休整了一天,為避免到下個城鎮又被攔下來或引人注目,夏寞讓哲奈向石創要了輛普通的馬車。

隻要是能幫到哲奈的,石創的辦事的效率都如神速般,壓根就沒讓哲奈說第二遍,馬車就在當天準確好了,吃的用的更是塞滿了後車廂。

夏寞的意思是耽擱的時間真不少了,還是別在繼續拖遝下去,看到馬車準備好了就喊出發。蘇嬌不說了,她向來都聽夏寞的指揮,他喊走她就走,而那對母子本來就歸心似箭的,自然很配合夏寞的決定,隻有哲奈好像沒休息夠一樣,又拖了小半天才姍姍做了出發的準備。

這輛馬車沒有之前的寬大,三人一獸在車廂裏顯得有些擠,卻絲毫不影響哲奈找蘇嬌聊天的心情。

不過他看來的閑聊,其實很有針對性。

想要弄明白夏寞是什麽身份,當然不能從城府深的夏寞身上下手,繼續行路之後,哲奈照例繞著彎問蘇嬌,內容卻從她見國王要做什麽轉向了夏寞是她什麽人上麵。

對於知道答案的事,就算蘇嬌明白不能透露太多,卻在哲奈反複試探之後很快的就投降交了底。

“白巫!?”哲奈好不驚訝地輕呼了聲,跟著就進入狀況,沉著臉說:“白巫來北方做什麽?”他是四十年前的人,對於百年前的那些事了解得更清楚一些,當然明白現在的北方和南方就如同黑巫與白巫一樣,絕對是勢不兩立的。

有些話一但被問出來了,想收是收不回去了,更像是開了閘口的水一樣,要擋也沒法擋得密不通風、無懈可擊。蘇嬌向來不是工於心計的人,對著哲奈直來直去的問題,一時之間不知拿什麽話搪塞才好。

“那個……做什麽。哈哈哈,是做什麽呢……”吞吞吐吐,尷尬地說了一陣,蘇嬌有種想跳車來逃避的心情。

哲奈早瞧出蘇嬌沒什麽壞心,雖說目的是啥他還沒弄明確,但至少不會做出危害到北方的事,再加上他和蘇嬌有一點血緣關係,看她顯然為難不曉得怎麽回答的糾結了半晌後,便就暫時的放鬆了逼她的行為。

“你想好了要怎麽答,再回告訴我吧。好嗎?”言下之意是說。她答不出來,或許是沒組織好語言,等想好了再說也行。看似替蘇嬌考慮的一語裏。卻是有著不能忽視的壓力,令蘇嬌額角發緊。

好毛線啊好?她就不能透露太多,想得再好也不能告訴他啊!蘇嬌苦笑著點了點頭,心裏卻在暗道糟糕。

要讓夏寞知道她把他的身份透露了,還不知道會被夏寞怎麽個責備法呢。為什麽總讓她遇上智商超高的人啊!應付起來真心累!

遲遲沒有回答哲奈的問題。蘇嬌對著他就好像做了虧心事一樣的心虛,趁著休息的時候,她幹脆坐到了車頭,任憑著夏寞怎麽趕都趕不走。

打死都不回舒適的車廂,寧願陪著他來車頭吹冷風,夏寞不認為這是蘇嬌在表達久了看不到他就想他的意思。而是在說明她一定是被哲奈給纏得不知所措,這才借機逃避。

“他都問了你什麽?”夏寞很好奇哲奈會從哪些方麵下手,從而來了解他們真正的動機。

聽夏寞的問題裏沒有不悅。好像還有盡在掌握的從容,在回答之前,蘇嬌弱弱地問道:“那啥……你不是擔心我被套話嗎?怎麽感覺你又無所謂了?”

夏寞騰出一隻手來敲了蘇嬌的額頭,不重但也不輕,末了說:“誰說我無所謂了。我隻是做好了你會被哲奈問個清楚的準備,不怎麽吃驚而已。”

呃……還真是對不住了。她就這麽如他所料的不可靠。蘇嬌苦笑了兩聲,主動把被哲奈套出的內容給夏寞交待了,後者聽得一言不發,青色的眸子裏星點閃爍卻看不懂喜怒。

哲奈果然對他的身份產生了好奇心。夏寞暗想,救下哲奈就像把雙刃劍,雖然他奇貨可居的身份能利用上,不過同時也要擔心被他反咬一口。

他是不是把盤子玩得太大了?有種沒法抽身的感覺啊!

換了馬車走,能不進城就不進城,再行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便到了王城的外圍。

北方的王城比之前見過的任何一座城鎮都大,而且應該是百年來不斷發展的緣故,高高的圍牆都是裏三層外三層的,把王城分成了幾個部分。

最裏麵的當然是王城的核心,除了有國王的宮殿之外,還有王室各個成員的城堡,範圍很廣,占到了整個王城的二分之一。

然而在那二分之一的占地裏麵,並沒有看到黑巫塔的存在,就連餘下的二分之一的王城裏也沒看到黑巫塔的蹤影。好像黑巫在王城裏並沒有什麽至高無上的權利般。

看出蘇嬌的迷惑,哲奈解釋道:“現在是什麽情況我不清楚,不過就我所知,第一黑巫以及他的親信是住在宮殿裏的,其他的黑巫則是住在離王城不遠的地方。”

這麽一說,蘇嬌倒是想起之前聽天木一句帶過的說起過。

黑巫塔本來就隻是一個形勢上的東西,越接近核心的黑巫,要彰顯權利就不需要再去注重形勢。

那塔又不實用又不美觀,再說了,黑巫都住進了宮殿,還需要什麽黑巫塔呢!

進了王城,夏寞先送了母子倆回家。

這對母子正巧是王城裏一家生意做得比較好的商人的妻與子。不過蘇嬌認為,這是夏寞在她救了母子之後問了個清楚,才做了要送她倆回家的決定的。在蘇嬌看來,他到了北方之後是把身邊的一切能利用上的都利用了個遍,自然不能放過這個天降的機會。

商人本以為妻和子都不會再回來了,看到母子倆時,激動得差點沒跪下來謝天謝地,在聽說救命的人是夏寞和蘇嬌,他立即請了他倆進屋,將哲奈給涼在了一旁。

哲奈應該是不屑與商人交往的,沒被請他也不主動,貓身鑽進車廂,與大黑貓等在了外麵。

趴在車廂地麵的大黑貓,抬頭瞧了進車廂的哲奈一眼便趴了回去,然而還不到一秒,它便很突兀地又抬了頭。大黑貓直直盯著哲奈的金色瞳仁,在一閉一睜之間變成了深如潭水的黑色。

注意大黑貓變化的哲奈眉角一挑,卻絲毫不覺驚訝,靜靜的看著大黑貓,等對方表露身份。

“您是哲奈叔叔。”透過大黑貓的叫聲,宇白的聲音直接傳到了哲奈的耳裏。如果說說哲奈對大黑貓會變身這事不覺得驚訝的話,那麽他在對方開口就喊出他名字這事卻是很吃驚的。他第一反應是說話的人時刻都在透過大黑貓來觀察,所以才會喊出他的名字。跟著他才意識到對方稱他為“叔叔”,也就是說,對方是他的親戚。

哲奈琢磨了下,問:“你是誰的孩子,叫什麽?”

宇白立即把名字報給了哲奈,跟著才說了他是哲奈的十一妹的兒子。

十一妹……哲奈想了想,腦子裏勾勒出一個嬰兒的模樣。王室成員眾多,而且同父異母的情況也多,於是在他離家穿越峽穀的時候,他記憶裏的十一妹還隻是個嬰兒。一轉過了四十年,記憶裏的嬰兒的兒子都二十來歲了。

哲奈突然有點惆悵。

知道宇白會選在夏寞和蘇嬌都不在的時候出現,自然是有秘密要說。哲奈是個明白人,那種悵然若失的情緒隻維持了不到一分鍾就收了起來,換上的是認真無比的表情,說道:“你有事要說。”

聽起來像是在問宇白,事實上卻是一句肯定的陳述,大有讓他有話快說,別拐彎抹角的暗示。

宇白並沒多的時間繞彎,就算哲奈不說這麽一句來推動對話,他也打算直來直去的把話講完。

“希望叔叔能幫他們。”宇白開門見山地說:“我也會盡量和第一黑巫周旋。”

聽話聽音,哲奈能品出宇白身處的無奈,以及他真想幫助夏寞和蘇嬌的決心。

哲奈不是黑巫,但沒少和黑巫打交道,當然是清楚能有靈獸的宇白是什麽身份的。身為第一黑巫的繼承人,卻是要去幫白巫和灰巫,是個什麽樣的動力推著他做出決定的。另外,他已經是第一黑巫的繼承人了,為什麽會說出和第一黑巫周旋的話?

這已經超出了他理解的範圍。

“要我怎麽幫?還有,第一黑巫怎麽你了嗎?”

哲奈的問題沒得到答案,大黑貓的瞳仁在眨眼間由黑轉了金色,末了它繼續趴了回去,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黑、白之間一直都對立著,看來他不在的四十年間有了很大的變化啊!

坐在馬車裏再等了片刻,夏寞和蘇嬌這才從屋裏出來。

他倆出來並沒直接回到馬車上,而是站在離屋門和馬車之間,說起了悄悄話。

“總之問你什麽都傻笑,實在笑不過去的,就回答讓他來問我,聽到沒?”夏寞說完拍了拍蘇嬌的肩頭,後者的表情很糾結地撇了下嘴。

像這種做兩手準備的話,她確實不知道要怎麽和哲奈說,不過傻笑……她能申請當車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