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得 哭得不盡興!

納德挑戰蒙闊,其中的起因是什麽,身為第三方蒼原部落的晨傲,肯定是猜測不到的。不過起因是什麽,當亂鬥發展到納德的人幾乎要毀掉蒙闊的結果時,已經不太重要了。此刻重要的是,納德的人發現了蘇嬌藏身的石屋,並且人多勢眾的牽製住了晨傲的行動。

“別碰她,她是蒼原的女性!唔……”晨傲回身喊話的空檔,肚子上挨了一拳,疼得他彎下腰來悶哼了聲,餘光瞄到蘇嬌被人扛上了肩頭,心急火燎。

打了晨傲肚子的那人,不屑地說道:“少拿蒼原當擋箭牌,既然是蒼原的女性,怎麽到蒙闊來了?”

“就是!”眾人一陣附和,手上一點都沒放鬆,讓晨傲是又急又氣。

這邊晨傲脫不開身,那邊蘇嬌也沒還手之力。

“放手,放開我,放開我……”蘇嬌又捶又打又喊又鬧,扛她上肩的那個壯漢卻把一切當成了撓癢癢,高興的哈哈笑著不說,還對旁邊的人說他挺喜歡這種有脾氣的女性的。

旁邊的人也挺極品的,立馬就有人說著,“是嗎?讓我試試。”跟著伸了手把蘇嬌從他肩頭上接了過去。

然後,蘇嬌就像一件玩具亦或是戰利品般,被一群胳膊比她大腿還粗的漢紙們,傳著抱了一圈。

最初蘇嬌還掙紮反抗,當反抗的結果是無效且絕對無效時,她幹脆認命的閉緊了嘴,任由著被人傳著抱來扛去,不再亂動一下。

尼妹的,這是試抱大會吧!

被牽製住的晨傲氣得聲音都吼啞了,還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蘇嬌被納德的人帶走。

清冷的月光,淩亂的現場,悲慟的蒙闊,誰都沒注意到,在石屋與石屋縫隙暗處間,有雙青色的眸子目不轉睛的瞧著一切。

嗯,他應該跟過去了。青色的眸子閃了一下,消失在縫隙之間。

同蘇嬌一起被帶離蒙闊的,還有一個小女孩兒。那女孩兒膽子極小,可能也跟年齡有關,或許還有別的原因,反正這一路上她總是有事沒事都在哭,有時候哭得不盡興了,還會慘嚎個幾嗓子來助興。

起先蘇嬌還會勸勸她別哭,但她非但不聽勸,反而越哭越響亮,蘇嬌隻得苦笑著回避了。

不是每個人都像她這樣,有極強的接受能力的。

納德的那些漢紙長得雖壯又凶,卻對一個哭個不停的女孩兒沒什麽輒,隻得任由著她哭個沒完。

於是,不哭不鬧的蘇嬌,就成了這些納德人調戲的對象了。

說是調戲,其實更像是男性對女性的求愛,隻不過蘇嬌很不喜歡誰在她麵前來展示肌肉,且順便的把鳥鳥拿到眼前來晃悠,於是正常的求愛在她看來就是一種騷擾。

鳥看多了,也是會審美疲勞的……蘇嬌捂臉。

白天趕路,夜裏休息,四夜三天之後終於到了納德部落。

納德部落的規模和蒼原差不多,不過部落裏的老人和小孩兒並沒像蒼原一樣都居住在部落深處受壯年男性保護,而是跟著年青人住在一起的,相比起來,部落裏就要熱鬧不少。

長老和巫醫的石屋在整個部落的中心,石屋的占地比較大,顯示出至高無上的權利。

當蘇嬌和女孩隨著壯漢們進到納德時,一些小孩就高興的圍了過來,同時好奇的問著她倆是誰的問題,跟著大人們也追著過來問著戰況,順便參觀參觀英雄們帶回來的戰利品——蘇嬌和那個女孩。

蘇嬌是不怎麽習慣這種被人指點的場麵,但至少還算穩得住,而那個女孩卻是兩眼一翻,栽倒到了地上。

“咚”地一聲,圍觀的眾人都是一驚,同時發出“喲!”的驚呼,更是同時往後退出一步,整齊的表達著麻煩別掉自己身上的意思。

蘇嬌卻與那些人不同,她也是驚呼了聲,沒退反而兩步上前去看女孩的情況,手碰到昏迷的女孩發燙的身體,她立馬明白她肯定是燒暈過去了。

發燒到暈倒,情況肯定不樂觀。

“還看什麽?找個給她休息的地方啊!”畢竟不是在自己的部落裏,待遇上多少有些不好,要不是蘇嬌嚷著準備一個讓她休息的地方,估計沒進入狀況的眾人還要繼續看下去。

帶她倆來納德的那群壯漢裏,有人先反應過來,上前幫忙將女孩抱到了一間空著的石屋裏。蘇嬌不敢留在原地,追了過去。

不管在哪個部落,有新來的人員,不論是自願還是非自願的,總是要先去見長老的。可一路上都在哭的女孩兒,到了納德就直接病倒了,同身為從蒙闊被帶來的蘇嬌,很自然的擔負起了照顧她的活,也就沒機會第一時間去見長老。

拿手試了試女孩兒額頭的溫度,意識不清的女孩兒緊閉的雙眼滑出一滴淚來,同時喃喃地說著“我要回家”的話。

聽到這四個字,蘇嬌的眉頭擰了擰,嘴角也撇了下,心說,要是可以的話,她也很想回家。

走神之間,門被人推開,蘇嬌有點受驚的猛然轉身,對上一雙帶著錯愕之色的藍色眸子。

這是個年齡不過十多歲的少年,金色的長發編成辮子搭在皮膚微黑的右胸上,代替了裝飾用的項鏈。

“呃……有人來說這屋裏的女性病倒了,我來瞧瞧。”他生怕蘇嬌誤會什麽,先一步的解釋了句。

蘇嬌圓睜著的雙眼稍稍緩了緩,恍然大悟地點頭說:“哦,你是巫醫。”納德的巫醫居然這麽年青,難不成又是索爾那種妖精?

少年聽得又是一愕,說:“不,不,我不是巫醫,隻是巫醫的徒弟。”末了他謙虛地笑了笑,說:“我叫施可。”

有女性生病,卻不是巫醫親自來瞧病,蘇嬌有點不高興。

怎麽著,巫醫還耍起大牌了?還是說她們不是納德的人,就可以自生自滅?

看蘇嬌微蹙了下眉,施可猜到她不高興的原因,便解釋說:“我跟著師父有三年了,一般的小病都能治的。”說著他走了過來,衝蘇嬌友善地笑了笑,跪到女孩兒的身邊。

蘇嬌看他查病的動作倒是很專業熟練,怨懟的情緒也就收了起來。

片刻後,施可蹙著眉頭,說:“我得把她帶到師父那裏去。”意思是他搞不定她的病。

蘇嬌有點緊張問道:“啊?她病得很重?”不就是發燒嗎?弄點退燒的草藥吃吃不就行了?

關於女孩兒的病情,施可沒有明說,隻苦笑了下,說:“算不上很重,但也不輕。”反正不是他能治好的。

施可將女孩抱起往門外走,蘇嬌躊躇了下跟了過去,說:“我也去。”

快步的到了巫醫的石屋,施可推開門就喊道:“師父,她的病很奇怪。”跟著後麵的蘇嬌聽得不解,心說,不就是發個燒,怎麽又奇怪了?邊想邊看向屋內,視線落到屋裏紅發的中年人臉上。

在巫醫的屋裏的男性,肯定就是巫醫,這是不用腦子想都知道的。然而蘇嬌卻很想問他一句是誰,順便再問他一句,他是不是有個叫景藍的兒子。

這無害的模樣,紅色的頭發,簡直就是景藍的中年版。

靠,當年景藍的媽媽勾引的巫醫就是他吧!

那紅發中年男人,聽到施可的喊話,隨口問道:“怪?哪裏怪了?”問完就看到跟在後麵,目不轉睛瞧他的蘇嬌,不由補了句:“她是誰?”

施可把女孩兒放到鋪好獸皮的石**,才答道:“她們都是貢朵他們從蒙闊帶回來的女性。”

“蒙闊的?”紅發中年男人擰了擰眉,邊走向石床邊嘀咕了句,“他們還是去了呀……”

伸手試了試女孩兒的額頭溫度,再翻看了下她的眼皮,與施可無二的檢查做了一遍之後,紅發中年男人疑惑地蹙起眉,好像在對施可說,又像是自言自語,“看來好像是發燒了,額頭很燙,不過她的眼睛在充血……”

“呃……那是她哭多了的原因吧。”蘇嬌聽到這裏,收起飄遠的思緒,在一旁弱弱地接了話。

紅發中年男人的視線立馬落到了蘇嬌的身上,問道:“她哭了多久?”

“從蒙闊出來,她就一直在——等下,我想想。”噝,不說還不知道,一說就不對勁了。這丫頭可不是從蒙闊出來的當天夜裏就哭的,好像是從第二天天亮後開始的。琢磨了一陣,蘇嬌說道:“是從蒙闊出來的第二天早上開始的。”

“她哭了這麽久?”施可在一旁驚訝的接了句話,紅發中年男人卻很淡定地說道:“那也不對,這麽短的時間不可能成這樣的。”

短?蘇嬌的嘴角抽了抽,心說,這還叫短?丫的來哭兩天試試。

腹誹歸腹誹,沒看到情況,蘇嬌總還是不能反駁,她也來到石床邊,但不敢學著紅發中年男人那樣去翻女孩兒的眼皮,而是說道:“這樣是哪樣,能讓我看看嗎?”

中年紅發男人也沒反對,嘴裏說著“也好,她怎麽說也是和你一個部落的,你也看看吧。”手朝女孩兒的眼皮伸去,輕巧一翻,露出內裏的瞳仁。

原來黑色的瞳仁,此時已染成了血紅,眼白處全是深紅色的血絲,有幾分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