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原始異時代

“什麽叫我是你的?”當夏寞那句故意扭曲事實的曖昧之言傳到蘇嬌耳裏的時候,已經是當天下午的事了。而這位肇事者非但沒有回避,反而大大方方的出現在了蘇嬌的麵前,好像就是在等她來問他似的。

夏寞抿嘴笑得很無害的坐到蘇嬌身邊,順手拿起做好的鞋在手裏左右看著,嘴裏隨口問道:“有嗎?你是親耳聽我說的?”這話大有非親耳所聽,有可能是聽錯的意思。

“這……這倒不是。”蘇嬌有點理虧地蹙了蹙眉,一把拖過他手裏的鞋,說:“就當是有人故意亂傳的好了,反正我不是你們任何人的。”

夏寞無所謂地聳聳肩,主動岔開話題,問道:“你今天覺得怎麽樣?”說著指了指她肩上好像紋身一樣的黑紋。

“哦,這個啊……”蘇嬌摸了摸那道印在皮膚裏的紋路,說:“還是不疼不癢的,挺好的。”

“嗯,那——”夏寞斜睨著蘇嬌看了半晌,看得後者頭皮莫名其妙的發麻,他才幽幽地說道:“從今天開始,我要引導出你體內的巫力,盡早把白巫術都教給你。”

蘇嬌聽得愣了下,不解地問道:“為啥?不是有你這個第一白巫的徒孫了嗎?”那她還用學什麽巫術?

“我是第一白巫的徒孫,和你學白巫術有什麽關係嗎?”夏寞不客氣地反問了句,臉上的表情卻是笑嘻嘻的,毫無嚴肅的味道,好像他這麽反問完全是在開玩笑。

不過對於蘇嬌來說,夏寞的態度是怎樣的都沒差,反正他毒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每天不損上她幾句,他就像是沒做完什麽事似的。她要是對他的話句句在意,估計得少活十年。

無視掉夏寞的毒舌,蘇嬌想了想,問道:“有你這麽厲害的人在,還用我幹嘛?”

夏寞青色的瞳仁縮了下,露出個人畜無害的笑容,說道:“我?我不行的,必須是你才行。”

第一白巫的徒孫,且不說學得怎麽樣,就說她得從他那裏學巫術。憑什麽他就會認為她能青出於藍?蘇嬌覺得很可笑。好吧,他非得教她巫術,她就學著吧。再出那夜的事,她還可以防個身。

琢磨了下,蘇嬌免為其難地答應道:“那好,我學。”說罷停了下,突然疑惑地問道:“難道……你非教我不可。是因為想我拜你為師?”然後就可以盡情的虐她了?

她覺得這個可能性是高達99.9%。

夏寞嗆了下,咳了幾聲,有點心虛地看向旁邊,視線落到遠處,說道:“怎麽可能?”認真算起來,他根本沒資格當她師父。要不是現在沒有別的人選可以教她,他也不能硬著頭皮的挑大梁。

好吧,事實上他也沒那麽多勉強、那麽多為難的。但當她師父的念頭,他確實是一次都沒有過。

夏寞的否認,說不上真也說不上假,讓蘇嬌的疑慮完全不能打消,不過跟著他卻又補了句“真的不用拜師”的話。蘇嬌也就沒有深究了。

既然不是那麽小心眼的原因,那姑且真當作白巫師的繼承人是非她莫屬吧。

大手攤開。手心朝上放在蘇嬌麵前,夏寞衝著麵露不解的蘇嬌一努嘴,示意讓她把手放上來,後者蹙了下眉,表示了個不滿,倒是沒多廢話的壓了小手在他的掌間。

“不用貼著放。”夏寞戲謔一下,往上推了推蘇嬌的手,順便用拇指在她的掌心劃了一下,調戲的意圖明顯得不能再明顯。

蘇嬌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玩笑之後,收起笑意的夏寞掌間有銀光閃過,距離大約十厘米左右的兩掌之間的銀色光芒化為條條小魚,朝著蘇嬌的掌心、手背鑽了進去,看得蘇嬌驚訝地問道:“這是在幹什麽?好多魚呢!”原來白巫術這麽好玩,還可以變動物的!

夏寞聽得抬起眼來,有點驚訝地看著蘇嬌,反問道:“你看到的是魚?”

呃?不是他弄出來的嗎?怎麽還反問她的?蘇嬌錯愕地點點頭,問道:“除了魚,還能看到別的嗎?”或者是看到魚不好嗎?

“嗯——能,還有蝴蝶和蜘蛛。”夏寞答得心不在焉,蘇嬌卻因“蜘蛛”兩個字發怵,沒注意到他的不對勁,吞了個舌頭,自言自語道:“還好我看到的不是蜘蛛,不然那就太可怕了!”說完蘇嬌才發覺他倆對話的重點。

“是不是每個人看到的都不同?”蘇嬌很好學地問著夏寞。這個時候夏寞倒是不玩神秘,直接答道:“是不一樣。”說著他把三者的區別講了講。

簡單的說來,白巫術要分為治療與攻擊兩大類,蝴蝶代表治療和蜘蛛代表攻擊,在白巫師引導時,接受者看到的形態決定了他更容易學習哪一種巫術。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比如現在部落裏的巫醫,不論是最厲害的索爾也好,還是索爾教出來的徒弟也好,他們本身是不具備攻擊巫術的,於是在引導徒弟的時候,徒弟隻能看到一種形態,也就是蝴蝶。

但是夏寞還是頭一回聽說看到魚的。

看到魚……那是代表什麽?正琢磨著的夏寞突然覺得掌間一震,剛剛進入蘇嬌體內的引導巫力,盡數的在往外傾瀉,無數道銀光分散的從蘇嬌的雙手間湧了出來,好像受驚的動物一般,四處逃竄,又回到了夏寞的掌心裏。

“這……唔……”胸口好似被撞了一下,夏寞一句話才開了個頭就捂著胸口蹲了下去,從蘇嬌手裏竄出來的銀光,來不及回到夏寞的掌心的,消散在了空中化為了空氣。

前一秒還在討論形態,後一秒就發生了出乎意料的變化,蘇嬌愕了一拍,看著夏寞蹲下才反應過來。她也跟著蹲了下來,問道:“你怎麽了?”問完就看到夏寞的臉色有點發青,好像很痛苦一樣的在忍著什麽。

耶耶耶?牛皮哄哄的家夥也有吃鱉的時候?腹誹了一句,蘇嬌邊說“我去找索爾過來。”邊起身要跑。

“不……不用。”夏寞伸手拉住蘇嬌的手,吃力地吐了三個字出來,好像怕蘇嬌不聽話跑掉似的,抓著她的手沒有放開的想法。

“真不用?我看你臉色都發青了,真不用讓索爾來看看嗎?不用不好意思啊,有病就投醫,這是常識,又沒誰笑話你……”蘇嬌好像逮到了奚落夏寞的時機似的,一連沒停地說了一席,還越說越起勁,大有他不打斷她,她就不收聲的意思。

夏寞知道這是蘇嬌的小心眼,直接忽略掉了她那些看似關心,實則是幸災樂禍的內容,再緩了緩,直接疼痛過去,呼吸順暢了,他才幽幽地說道:“你口渴嗎?”

嘎?啥意思?蘇嬌止住話語,咂了咂嘴,答道:“還好。”

夏寞點了個頭,說道:“是嗎?你說那麽多話,居然不口渴,倒是挺厲害。”

蘇嬌的眼角跳了下。妹的,不高興她奚落他就直說嘛,幹嘛拐彎抹角的!不厚道!

揉著胸口站起來,夏寞也不說什麽事,拉了蘇嬌到麵前,將她上下左右看了幾遍,那眼神好像在看商品有沒有瑕疵一樣。

“你你你你幹嘛?”他是打算把她賣了怎麽的?看這麽仔細!?

青色的瞳仁落到蘇嬌帶著緊張之色的雙眸間,還是那探究的眼神看了一陣才說道:“為什麽你不能接受我的引導巫力?”還有返回來的那些巫力,怎麽對他有這麽大的傷害?

盯了半天,問了這麽一句,蘇嬌的嘴角抽了抽。要是夏寞不解釋,她連他在幹什麽都不知道,現在問她這麽高深的問題,他想她怎麽回答?

“是不是你的接入方式不對?”調侃了一句,蘇嬌本以為夏寞會回以調侃,卻聽他認真地說道:“不可能,我師父也是這樣做的。就算你的體質特殊,那也不能……”

又一次聽到“體質特殊”四個字,蘇嬌急忙打斷夏寞越說越小聲的後話,問道:“你總說我體質特殊,究竟哪裏特殊了?”

很微秒的沉默了幾秒,夏寞拍了蘇嬌的肩頭,說道:“我突然想起有事要找索爾,先過去了。”

喂,這話題轉得很生硬喂!

蘇嬌一把抓住夏寞的袍子,嚷道:“不行,你不說清楚,不許走!”她那力道完全是打算把夏寞的袍子給扯壞。

這回終於輪到夏寞的嘴角抽搐了。

不過他的反應很快,花了不到三分之一秒時間就想到了應付蘇嬌的答案。

“你不是從異界來的嗎?對我們來說,你的體質肯定要特殊得多。”說著,夏寞小心地去拉蘇嬌拽手裏的袍角,從小手裏解救出來的袍子皺成了一團,可見蘇嬌的用力。

對於這塊地方的人來說,她從前生活的地方就是異界。

那個話題,很輕鬆的被夏寞給岔開了,然而蘇嬌並沒放夏寞離開的打算。她順著夏寞的話,問道:“你為啥要把我弄來?”她記得在夢裏,他對她說過是他把她弄來這裏的話的。

夏寞青色的瞳仁閃了一下,跟著他拍了拍蘇嬌的頭頂,半真半假地說道:“我說我是出於一時興起,你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