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這是個離間計?

主動挑釁卻連手都沒交上,黑巫就集體的撤退了。蘇嬌表示很詭異,尤其對黑巫喊出的名字感到好奇。

“琳瑟公主是誰?”收起耀眼的金光,蘇嬌滿臉不解的轉頭去看夏寞,後者似乎正沉在思緒裏,身上的銀霧遲遲的沒有收起,於是她再問道:“你是不是認識?”

“認識誰?”夏寞收起銀霧,神色自若地斜了蘇嬌一眼,出於習慣地調侃道:“沒想到你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沒有實體的黑巫都不敢和你交手。”

蘇嬌懶得去爭辯什麽,隨口嗯嗯地應了,再追問道:“你是不是也認識琳瑟公主?她是幹什麽的?”

夏寞略愕了下,問道:“什麽琳瑟公主?”罷了也沒說他究竟認不認識那什麽公主,而是一邊往前走,一邊反問蘇嬌,“你怎麽覺得我應該認識?”

怕掉隊的女子快步跟上,一本正經地分析道:“因為你剛剛走神了,多半是聽到熟悉的名字,所以……”

順手輕敲了蘇嬌的額頭,夏寞仍然握著她的手腕,同時嘴裏說道:“我走神,是在想那個黑巫明明離你還有點距離都受了傷,為什麽我就站在你旁邊,卻絲毫沒事?”這確實值得思索,不過卻是臨時編出來搪塞蘇嬌的。正如她所說,他是因為聽到那個名字,想起了另外一個人而走了神。

當然,他不可能告訴她。

“你不是說他們沒實體嗎?是不是這個原因?”蘇嬌沒察覺到夏寞是在扯開話題,倒是少有敏銳地幫著分析,末了認真地建議道:“下回再遇上,問問他們吧。”聽那個黑巫的話,似乎對灰巫有點了解,但是……明明就是反麵角色的黑巫,居然會喊出正麵角色的話。

驚呼某人幹了什麽好事。不都是正派人物的台詞嗎?很詭異啊……

夏寞抬了下眉,不給麵子的哂笑了下,說:“問?怎麽問?抓來拷問?他們沒實體的,抓是抓不到了,不過把精神體打散到是可以。哦——你不會是幻想著再遇上時,你提問他回答,絕對的配合吧?”

蘇嬌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從納德和錦騰的附近往森林走,蘇嬌表示她的鞋又一次經受住了長途跋涉的考驗,不過她的腳就比較慘了,磨出的水泡有結成繭子的趨勢。感覺像是把一輩子的路都集中在這些日子全走完似的。

“你是白巫,就沒個可以飛的巫術?”坐著休息的時候,蘇嬌累得直接趴在了大白貓的身上。看著對坐的男人沒半絲疲累感,她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暗中用了什麽可以提神壯氣的巫術。

“說到飛……”夏寞若有所思地看了蘇嬌好一陣,才再說:“你不是可以飄浮嗎?這樣你的腳就不會磨出水泡了吧!”相對的,腳是不會出水泡了,不過巫力若使用過度的話。精神會比較萎靡。

關鍵的話,夏寞稍微的停了一拍沒急著說,蘇嬌就在他意料中的驚呼起來,“你怎麽不早一點兒提醒我!”她這麽一打岔,那些後話便就隨著夏寞看似無害,卻隱隱透出點不良的笑容給代替。

於是。蘇嬌解釋了腳疼的問題,精神卻更加的不好了。

“我要累死了。”還沒明白問題出在哪兒的女子,聽夏寞說天色暗了就在這裏睡一宿。立即便往大白貓身上一倒,後者輕叫了聲算是抗議,再沒做過多的反抗,認命的當著她的肉墊。瞧著這一人一貓都有各自的可愛之處,夏寞坐在對麵偷笑。

無意間抬眼瞄到男人唇角眼底的笑容。蘇嬌心裏一咯噔,強打精神坐正了身體。擰著眉瞪著夏寞,問:“你笑得這麽猥瑣幹什麽?”別不是又在盤算什麽沒良心的念頭吧!

“有嗎?”夏寞可不是被蘇嬌一質問,就乖乖的講真話的主,他神色自然地反問了一句不說,還一副被冤枉後的委曲,末了更是酸酸地說:“笑一下就被說猥瑣,真傷人。”

哪裏傷人了,她隻是實話實說好不啦!要是有麵鏡子……說到鏡子,貌似她帶了化妝鏡在身上的。蘇嬌在包裏翻了翻,找到一麵圓形的化妝鏡。

這是很普通的一麵貝殼似的化妝鏡,裏麵有一麵是正常的鏡子,有一麵是有放大效果的鏡子,平時放在身上也沒怎麽用過,和鎖匙上的水果刀一樣,都屬於被遺忘的東西。

不過蘇嬌相信,就算這麵鏡子再普通,拿給夏寞,他也絕對會嚇一跳。

“嘿嘿!”蘇嬌壞笑地把圓鏡拿在夏寞的眼前揚了揚,後者如她所願,不解的發了問,卻是在她意料之外的毒舌。

“你拿個什麽東西出來這麽得瑟?”這丫頭的思維很跳躍嘛。夏寞倒是挺期待蘇嬌會給他帶來什麽驚喜。

“嘖!我就得瑟了!”蘇嬌剜了夏寞一眼,打開鏡子對著他照去,就像是舉了照妖鏡一樣舉在夏寞麵前,跟著說道:“你自己看你是不是笑得很猥瑣?”

夏寞先是一愣,定睛一瞧便就了然了,摸著下巴對著鏡子從容的左右看了看,末了說:“沒有啊,很帥嘛。”

蘇嬌的身體歪了歪。

好吧,她承認夏寞確實很帥,不笑不說話的時候,就像是精靈王子一樣,有著普通人沒有的空靈,但對著她笑的時候,十次有八次都是意味深長不懷好意的,加上他又毒舌,於是精靈王子的形象頓時幻滅。然而縱是如此,在蘇嬌看來,夏寞還是帥得不行。

不過自己說自己帥……這廝不僅是腹黑毒舌,看這樣子還挺臉厚的。

“你要臉不要臉。”蘇嬌撇撇嘴,收回鏡子順便自己照了照,邊抹掉臉上弄髒了的地方邊說道:“哪有自己說自己帥的,你還真……不對!”說到這裏,蘇嬌將鏡子扣上,一臉驚愕地盯著夏寞,問:“這鏡子在這裏可沒有,你怎麽不驚訝的?”

青色的瞳仁微不可察地縮了下,隨後夏寞一臉認真地答道:“我很驚訝啊。”

“鬼才驚訝了!”媽的這麽淡定,還好意思說自己很驚訝!話說這貨怎麽看到超過眼下文明的東西,完全沒點動搖呢?心理素質也太好了些吧!

夏寞抿嘴一笑,沒正麵回答蘇嬌的質疑,反而好奇地問道:“你不是喊累嗎?我看你精神挺好的呀。”

“休息一下就沒那麽累了。”蘇嬌答完才反應過來,這是夏寞在岔開話題,小臉一繃,改坐為跪,雙手不客氣地揪住夏寞的衣襟,一字一句地說:“你別想忽悠我,說!為什麽你不驚訝的?”

“好吧好吧,我說我說。”夏寞握住蘇嬌的手,將她的手從他的衣襟分離,哭笑不得地說道:“你又忘了嗎?你曾來過這裏,這個我上回就驚訝過了。”

蘇嬌還是一臉的狐疑,不過氣勢已經沒了剛剛那麽強,顯然有點相信夏寞的話了。

“真的?”

“當然。”是假的。夏寞很無害地笑著,青色的眸子裏也盡量的保持著認真的神色。

看不出破綻的蘇嬌想了想,問:“我上回來,也有挎這個包?”

“嗯——”拖了個長音,好像回答,又好像思考,不過蘇嬌卻當成夏寞是在回答,便繼續問:“這些你的見過?”邊問她邊把包裏的東西翻給夏寞看,後者含糊地答道:“基本上……”

“我還真是想不起來了。”蘇嬌坐回了地麵,好像力氣用完了似的,再趴上了大白貓軟軟的身體。

也挺趕巧,她剛一趴下去,一團黑霧就襲卷了過來,卷得不僅是蘇嬌,就連夏寞和大白貓都是一個措手不及。

有黑夜的掩護,隻有精神體的黑巫,靠著黑霧可隱藏得極好,就算夏寞看似在和蘇嬌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實則一直在暗暗戒備,仍然被黑巫鑽了個空子。

那道黑霧衝著蘇嬌卷去,後者不敢耽擱地將金芒裹了個實在,卷去的黑霧無奈地在半道上折轉開,露出霧中的幹瘦老人的臉。

“她是不詳的!你為什麽還保護她?”黑巫衝著夏寞這般吼了一句,使得夏寞錯愕了一拍,就是這一拍,那黑巫冷笑著說:“你會後悔的!”跟著黑霧裹住,迅速地從他倆的視線裏消失了個幹淨。

留下的二人一貓,久久沒回過神來。

“這是離間計嗎?”蘇嬌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聲音,幹澀地問了一句。

夏寞也覺得莫名其妙的沒明白怎麽回事,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可能是吧。”說罷道了句很累很困,要先睡一會兒,讓蘇嬌困得不行的時候喊他,便倒頭睡了。

看夏寞不負責的閉眼睡了,蘇嬌很糾結地嘀咕道:“就算我是不詳我是禍害,也不是我自願來的呀!”這算個什麽事呀!

裝睡的夏寞眉頭淺不易見地蹙了蹙。

要說灰巫對於殺人作惡較多的黑巫來說,是不詳的存在,可以解釋為灰巫不懼怕黑巫術的同時又能克製住黑巫,可對於行醫救世的白巫來說,灰巫的存在就會不那麽礙眼了。

可那個黑巫為什麽要說他會後悔呢?

接受正統傳承的他,不應該有不懂的事才對呀。

真是蘇嬌說的,這是個離間計?